-----------------------------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灯红酒绿的灯火阑珊处   作者:蓝色水月 文案: 灯红酒绿处  我纸醉金迷  灯火阑珊处  你默默遥望  你我二人  到底谁在等谁  命运的半圆  我们注定是彼此的唯一   穿了   第1章 看着眼前这个长的像挂面的人不断的上下嘴唇翻滚,昕月的心早就飞到八百年前去了.我就知道今天一早起来右眼皮跳出门看到黑猫踩到"黄金"摆明了不宜出行还傻傻的被煽动去蹦极忘记自己恐高结果跳的时候一个踉跄踩松环扣然后拖着那长长的"尾巴"一去不回.虽然途中很有飞的感觉但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否极泰来?我挥手阻止挂面男的滔滔不绝."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在另一个空间重生?""是的,小姐.""理由.""理由,重生理由?""废话.从小我连个安慰奖都没有摸到才不相信现在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奖砸中我.""呵呵,"挂面男擦擦额头的冷汗.女人果然是直觉动物."是这样的,小姐知道现在穿越很流行.所以我们开通了穿越业务.本来有个小姐约定了这个时间,结果她临时变卦却不通知我们结果时间机器就开了天窗我们就错误的把您接过来了."挂面男一口气说完,都不打结的."我拒绝."(就是,正常人都拒绝.众:白痴,正常人会拒绝吗?)"小姐,很遗憾的告诉您,您没有拒绝的权利.时间机器只负责接人却不负责送人回去。"挂面男心里在说,你回去了我的年终奖怎么办.我看了他一眼,想想原来的世界的混乱状况,穿就穿吧."原来那个人要穿到哪里.""女尊古国.而且她当初选择的是接近现在这个世界的环境.生活环境,穿衣习惯和现在大致一样,只是由男人生孩子,女尊男卑.""魂穿还是身穿?""身穿.""好.要我穿也行.(这话怎么听着这么ˉ-ˉⅢ)答应我三个条件.""~好,小姐请说."为了年终奖,拼了."第一,给我天人之姿."本来想说惊天,但突然想起这个词也是可以形容丑的,赶忙找个没有歧义的."好,不过只能在你原来的五官基础上再长开些.我好象听到磨牙声.可以接受,继续:"第二,给我无上财富.""这个也答应你,但是一旦你在那里站稳脚跟就会收回."牙要碎了."第三,对了,那个国家被谋杀的机会大还是毒杀的机会大?""呃?"挂面男有点跟不上我的思维."那换个问法,学武容易还是学医容易.""看过武侠小说的都知道学武难吧.""好,那第三给我绝世武功.""你你你你的要求也太~"挂面男直接暴走.(众:原谅他,你的要求太腹黑)"不答应?那算了,送我回去!"我就不相信送不回去的情况下你还留我在这里住了不成.一阵沉默后,挂面男开口."小姐不考虑换一下,比如改变体质?""???""女尊国女尊男卑,故男儿生子.小姐的体质到了那里恐怕无法生育子女,除非找到石男."我晕了.就是,当初看穿越文就纳闷,正常世界的女人到了那里怎么就可以和女尊世界的女人一样让男人怀孕.原来还有这茬.但是,孩子吗?   "不用,我不要孩子.""咦?""一句话,答不答应?""要我答应也可以,"挂面男狠狠心说:"除非你答应一个条件.""说说看.""每月十五0点起,你将会散去功力丧失意识直到24小时后才会恢复.""你这个也太毒了.那种地方散去功力丧失意识,万一我被人阴了怎么办?"我大叫."呵呵,这个就是你的问题了哦."挂面男得意的说."你狠,好,我答应.""那我们成交."挂面男说完给我一个,恩,"锦囊"?   "这是钱袋,你不是要无上财富吗,从里面取就可以了.""取不完吗?""取不完."我笑,感情还是一聚宝盆.伸手一取,乖乖,金豆啊."那小姐想在哪里着陆?""妓院.而且要是最有档次的妓院.""咦?"女尊国兰章九年,我昕月华丽的穿了,还穿进了人家正在"办事"的房里'引起一片骚乱.话说挂面男送走这个不速之客后,看着档案上的资料喃喃自语:"怎么和客户的描述完全不同啊.算了,反正完成客户的要求送走了想送走的人.要不是她开价那么高,我才不答应她开出的那些这么赔本的条件."挂面男放下手中的文案夹.上面清晰的记载着昕月的资料.昕月,天正律师事务所律师,25岁.家住XX省XX市XX街道XX号.右上角,有个面容清秀的女子小照,左眼角下沿着眼角生长方向有着三颗泪痔,眼神清冷,嘴角微抿.   温柔乡里梦无忧   右上角,有个面容清秀的女子小照,左眼角下沿着眼角生长方向有着三颗泪痔,眼神清冷,嘴角微抿.   ※※※※※※※※※※※※※※※※※※※※※※※※※※※※※※※※※※※※※※※※※※   "该死!"   我咒骂着,从一堆红红绿绿的布料里爬起来,摔的太狠,发髻散了.现在流行复古嘛,我就买了个发簪盘发,反正我头发够长,直达腰际,怎么绕都可以.我在那一堆布料里寻找着发簪,然后耳边响起一声尖叫,注意,是男人的尖叫,我抬头,看到两个,呃,怎么说呢,□又差那么一点点,衣衫不整又超过那个度的人,其中那个女人正盯着我,还好,她有拉起那堆布料掩饰上身,不然我真的以为这个世界女人是可以赤膊的,还好还好.我庆幸着.   "你是谁?怎么可以随便到我的房间?"   女人边说话边安慰身边的男人,我看的是一阵恶寒,手忙脚乱下了床,现在我才知道那些布料是丝绸做的床单,真是变态的享受啊.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说完,我想溜,但是看到房间里的镜子我停了下来,奔过去,其实没有什么期望能看清楚的,谁都知道古代只有铜镜,根本不清楚,但是看到了我就楞住了,居然是水银镜,不是好象有点不一样,但是很清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五官还是自己原来的样子,但是似乎又有点不一样了,似乎长开了些,多了点妩媚,少了点清秀,尤其是眼角的那个泪痔,随着眼波流转,格外的媚惑.这个还是自己吗?门外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冥想.   "怎么了,陶姑娘,我好象听到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随着声音,房门被打开,我又是一阵崩溃,这里这么没有隐私的吗?我朝门口望去,门槛处先进来了一只白色靴子,鞋尖上钩着堇色祥云,一个白色的衣角划过,我看到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看到他下巴出微微的青色,我了解了这个人是个男人.再看向他的发,再一次欣慰,还好,是正常的发型,没有雷的男人梳女人的发髻.   他进了门,注意到了不速之客,看着那个身穿奇服怪衣的女子,简单的白色上衣,没有衣袖,下身穿着蓝色长裤(其实就是牛仔裤),看上去布料不是很好,粗糙僵硬,但是却好的勾勒出她修长笔直的腿,楞了一下后,然后问道:   "姑娘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这里是妓院?"   他又楞了,然后他猜想这个女子应该是哪家的小姐来这里图新鲜的.笑着说:   "是啊."   "是最有档次的妓院吗?"   "当然,兰章国里找不出第二家."   "是吗?"   我说着,从那个开着的门出去站在廊道上望出去,只见楼下正对大门有一屏风隔断外人视线,屏风上画着的居然是直挺的翠竹.对面廊道下挂着九角宫灯,垂着红色璎珞,朱红色的桌子上没有狼棘的残羹冷汁,反而干净的泛着亮光.朱红色的楼梯直通二楼,却在中间一分为二通向二楼不同的两处.我看着对面的房间,似乎感觉和这边不一样.我回头看看,然后明白不一样的地方,这边的房间上悬挂的宫灯是媚惑的红色琉璃打造,而那边则是一色透明,只有蜡烛在里面静静的燃烧着.我正打算走过去,却被眼前这个男人拦住:   "看来姑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对面是清官住的地方,是不能过去的."   "是吗?"   我低头,然后抬头对着这个男人说:   "这里叫什么?"   "无忧楼."   "温柔乡里梦无忧,好名字."   我不顾眼前男子的诧异,看着楼下的屏风说道:   "不知道公子是不是这个无忧楼的主人,我想买下它,还请你割爱."   香车美人   第3章 我不顾眼前男子的诧异,看着楼下的屏风说道:"不知道公子是不是这个无忧楼的主人,我想买下它,还请你割爱."躺在床上我百无聊赖,唉,真的不习惯啊,正常人在妓院一般都睡不着吧,更何况还是到处是男人的妓院,虽然现在在他们眼里我才是那个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的人.没有办法,我不能睡到青官那边的房间里,所以只能在这边开个房间,但是,我咬牙瞪着床的内侧墙壁,古代的隔音技术有那么差吗,隔壁的呻吟声不断传过来这样我还怎么睡觉啊.我忍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卷着被子我就睡到地板上去了.当然睡之前我是把门栓用流苏绕了一圈.没办法,看电视剧看多了,对这种门的安全系数实在是不放心,君不见歹徒都是用刀就随便翘掉了门栓吗?安全是最重要滴,虽然那个挂面男说给我绝世武功,可是我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感觉,不会是撒谎吧,唉,算了,也没有办法.睡着之前我还在想那个叫祁貅的男子,既然这个世界女尊男卑,他的名字到是颇具阳刚啊.另一个房间里祁貅在自斟自饮,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她让她留下来,她说要买下这楼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把她轰出去不是吗?毕竟那个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但是自己却让她留下来等他回来再说.为什么呢?看到她的脸自己居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烛光下她的容颜模糊,苦笑一下,自己不是已经对女人绝望了吗,所以才会到这里安身立命,怎么现在又开始有这种感觉了呢?他一口饮尽酒盅中的琼汁:"来人,给今天来的那位客人准备一套月白色男装.""是,管事."他不看后面的人离去的身影,只是抬头看着窗外,左手伸出轻摇,手腕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音,不一会儿,一阵扑哧声传来,窗台上停着一只白鸽,它那细细的脚上绑着一个铜环,祁貅伸手抚摩了下它,取出铜环里的东西,然后将一个纸卷塞进那个铜环,然后双手捧起它,将它放出去.看着它飞向的方向,他默默的说道:"凌觞,你现在也该准备回来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居然要我准备男装,她难道以为自己穿男装别人就会不知道她是女的吗,那么明显的标志摆在那里呢.祁貅笑着,打开刚才取出的东西,上面写着:"明日晌午回."看来自己刚才的信会让他早晨即回了呢.一觉醒来,看到桌子上整齐摆放着的衣服,汗了一把,这个世道,真没有隐私.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了上去.看看披着的头发,虽然说离子烫过的发特别的柔顺,就算起来不梳头也不是很乱,但是古代似乎不梳头不能出去吧,叹口气,坐到镜子边,拿起桃木梳开始打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姑娘,我家公子说再过一刻我们的主子就回来了,他说如果您还希望谈的话最好在我们主子回来的时候出门迎接.""有劳了,我片刻即好."看来要作战了呢.女人要上战场就必须武装自己.化妆是第一步,这个是我每次上庭的必备步骤.看看周围,这个房间本来就是青楼的房间,所以女子男子的东西都有,放下手中的梳子,拉开首饰盒挑挑拣拣,找到一个镂空盘丝镶玉的箍发环,打开扣子放下,然后双手从耳朵边上开始撩起头发,与下面的发丝分开,双手相遇后抓住分出来的发,用梳子慢慢修整齐,然后用箍发环将它们固定在头顶.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再看看梳妆台上的一个个小盒子,笑了一下,一一打开,用指尖挑出那红色胭脂,看看,皱眉,虽然有光泽,但是似乎是铅的颜色啊,算了,偶尔一次没有关系.取来一个酒盅和细小狼毫,青楼麻,这些最常见了.倒水入盅,将狼毫沾湿,然后沾取指尖的胭脂,化开那过浓的颜色,然后轻轻扫到颧骨下方打出红晕,然后用狼毫笔尖沿着唇形慢满绘制,勾勒出精美唇线……再沾湿,用那淡的几乎没有的红在眼皮上扫出淡淡烟熏.没有眉笔,我拿起身边的修烛花的剪刀,剪下一段烧过的烛芯,好象哪里看到过这个也是可以代替眉笔的.沿着眉毛长势轻轻的画着,一切准备就绪,我起身一个旋转,不看镜子中的妖娆模样,出门迎接那个无忧楼的主子.是幸运还是不幸,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停了下来,六匹黑马拉车,驾车的人已经离开了.后面的车厢通体红木打造,窗棂镂空,内用月白色窗布遮掩.车厢四角坠满八角铜玲,我望着这个马车十分吃惊,因此没有注意到祁貅他们看到我的吃惊表情,也没有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好像啊!""是啊是啊!"祁貅看着眼前精心打扮的女子,莫名吃惊.这个人和那个是这么的相象.尤其是她还特地穿了男装.虽然看上去她更加妖媚,但是眼睛却是那么清澈;而那个人在外人面前媚惑无比,但是在自己心里,那个人其实是清冷性子.他有一种感觉,这个人的到来会改变很多事情.正想让她进去,这个时候,马车的门开了一只清瘦的手撩起帷幕走了出来,在马车上站定,转头望向我们这边,阳光从他身后透过,让人看不真切他的容颜,身穿一身火红色的长衫,上面绣着无数纠缠的蔷薇,朵朵怒放,然后他朝我们伸出手,然后我被推了出去,我一个踉跄站定,回头,满脸疑惑,祁貅无奈的说道:"姑娘见谅,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如果有女子在场,就必须由女子扶男子下马车,这是对男子的尊重."虽然对青楼男子没有这个尊重.凌殇,这是你的试探吗?   "这样啊,好,是我卤莽了."我压制嘴角的抽搐,晕,对男子的尊重,接男子下马车,不就是"男士优先"吗,还真是女尊的世界,这样也是一种变相的歧视啊,没有想到这里也有.对了,这里和原来的世界环境相似,挂面男说过的.想到这里,我走到马车前,左手放到身后腰际,右手掌心向上伸出,在半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然后轻轻弯腰:"在下昕月,在此恭候大驾."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想我扶的时候,那只清瘦的手伸了过来,却不是放在我的手中,而是勾起我的下巴,将我的视线慢慢拉高,耳边还同时想起他略带磁性的声音:"哦~,那奴家这厢先有礼了."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当他微微侧身,阳光从一侧照耀时,我看清了他的脸,我完全呆滞,这个人,这个人,居然长着和我一样的脸!!!!!!   凌觞刚看到她时也是吃惊的,但是随后就释然了,自己的容颜很多人知道,有人会易容也是常事,所以自己示意祁貅让她过来,既是试探也是为了检查,当自己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却没有感觉到易容的痕迹时,他也吃惊了.旁人看着这一幕,脑海中只有一个词:香车美人.我从惊愕中醒来,不管现在姿势多么暧昧,仔细打量眼前这张脸,希望找出不一样的地方,一找就找到,他的眼睛居然是紫色的.像梦幻的水晶一样有光芒在流转.不自觉的我就说出了口:"好美的眼睛."凌觞知道她在打量自己,自己也在打量她,看到她注意到了自己的眼睛,他在等待,等待她会说出怎么恶毒的话,结果她居然说自己的眼睛好看,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性命在我手中吗,只要她说错一句话,现在勾着她下巴的手就会变成杀死她的武器.他望向她的眼睛,希望知道她有没有说谎,然后在她迎着阳光的眼睛里看到如血红玛瑙的光泽一闪,再看还是黑色的眼眸,但是刚才那一瞬间他是不会看错的,这个女子和自己一样,有异种的血统."姑娘不是要和我商量事情吗,那么我们进屋吧."说完,他将手放进她的手中,另一只手放到她的肩上下马车,意外的感觉到手下的这具身体单薄如斯.我也收回思绪,望向他笑道:"公子请."   火舞银蛇   第4章 说完,他将手放进她的手中,另一只手放到她的肩上下马车,意外的感觉到手下的这具身体单薄如斯.我也收回思绪,望向他笑道:"公子请.""据说姑娘想要买下我的这个无忧楼?""是的.还希望公子可以割爱."我拿起茶托,用杯盖轻拂茶水,轻抿了一口茶说道."看来姑娘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规矩.这个楼,不卖的."但是,凡事都是可以商量的嘛."我微笑着说道.凌觞看着眼前这张和自己神似的脸,突然改变主意,"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祁貅吃惊的看了他一眼, 凌觞用眼神示意他少安毋躁.我看着他们的互动,假装没有看到,然后放下手中的茶杯,倾身上前倾听:"哦,那么公子的条件是~"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开口问了我一个问题,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姑娘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当然.""那么,姑娘也知道我们要开门做生意,如果姑娘可以让今晚所有的客人都折服的话,我就考虑姑娘的要求."条件很苛刻,祁貅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会答应吗?   我低头思考了会儿,然后抬头说道:"可以.不过,借我一个会吹笛子的人."既然决定改变,就豁出去了.当夜,凌觞坐镇无忧楼,他要看看这个女子有什么能力,让自己倾倒.虽然自己是卖主,但是当时自己没有说自己不参加评论不是.而要让自己倾倒,她向自己借人,他把祁貅给了她.凌觞望向她所在的房间,眼神冰冷,自己怎么可能还会为女人折服.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原来说话真的不能说的太满,多年后他还是记得自己当时看到那样的画面是怎样的震撼.当烛火渐渐熄灭,只剩稀疏的几只时,那个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我穿着火红色的紧身短吊带和宽大的红色灯笼裤出场,露出那不堪一握的腰.时间紧迫,自己只能改良到这些而已.不过,已经足够了.画着精致眼线,从眼皮处出发一直延伸到眼角,勾勒出微翘的孔雀绿眼影,眼角下的泪痔已经点上朱红的丹砂,在烛光下发出暗沉的光泽.水润的唇微微张开,吐气如兰,鲜红的蔻丹涂满十指,赤足双脚上也不例外.裸露的手臂上扣着手环,手腕和脚踝处戴着银铃,举手投足间发出清脆的声响.那齐腰长发被层层盘起,服帖的待在头上,拖出了两个发梢在眼角处打着罗纹.我就这么站着,知道耳边笛声响起.那诡异空灵的声音,就像一个指引,我开始扭动身体,如同婉若无骨的蛇,在引蛇人的指引下下目标前进.当耳边听到笛子声时,凌觞惊讶的看着身边的祁貅,他在一个短暂的换气时说是她的主意,看来眼前这个女子很是聪明呢?知道自己是最困难的人.然后他看到那个女子伸展腰肢,如同出动的灵蛇向自己而来,每个动作都伴随着她那清脆的铃声.红色的衣,白色的肤,在昏暗的烛光下鬼魅的如同褪去蛇身的女妖,待自己察觉到时,她已经像蟒一样缠绕在自己身上,在自己身体上游走,若即若离,欲说还休.转身之间,他看到她后背左肩处那个美丽的图案.简单的木制十字架,上面缠满着开在荆棘上的蔷薇花.鲜红的颜色.我选择印度的蛇舞,模仿蛇的举动,这是世界上最妖娆的舞蹈,妖娆的就如同那不除妖性的青蛇.以前的我,绝不会跳这个舞种.但是现在的我,却会.眼前这个男子,就是自己要征服的对象.仿佛贴身的舞蹈,迷离的眼神,妖娆的身段媚惑的眼神,我注定是这个舞台上嚣张的妖.手指在他身上游走,当他抓住自己的手时,我知道,自己成功了.当夜之后,各种消息不胫而走,尤其我选择的对象是无忧楼久位露面的主子,而且当夜在的人看着那不断交叠在一起的神似容颜无不惊叹,并说我是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比当年的无忧楼主还妖魅.我在很久以后知道这个称呼,不由的抽搐嘴角,这个,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有哪个来自正常世界的女人听到这个会不愤怒啊!   无忧将易主   我在很久以后知道这个称呼,不由的抽搐嘴角,这个,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有哪个来自正常世界的女人听到这个会不愤怒啊!   我跟在凌殇后面跌跌撞撞,一路发出银铃声.心里不断咒骂:丫的,你秀你腿长是吧.小跑几步,抓住他的衣袖,瞪着转过身来的他:"怎么,我的表演凌公子不满意吗?还是您想耍赖?"凌殇看着眼前的她,脸色红润,由于运动所以呼吸急促,更加突出她的曲线,不由的脸色一白.   "我说过的话从不食言.""好,那么什么时候我们开始讨论这个问题?""姑娘,你有这个钱来买下在下的无忧楼吗?""公子尽管开价."自己有个用不尽的小金库,怎么会担心呢."好,一千两黄金."看她来的时候似乎什么都没有带,这样就能难住她了吧.一千两是多少?算了,明天去各个钱庄看看就行了."好,我答应你.后天我会把钱准备好."而明天我会去准备一个巨额财产出现合理的证明.凌殇没有想到她就这么答应了.是自信还是只是随口答应呢?不想和她再纠缠下去,他猛的拉出被她拽在手里的袖子:"好,在下敬候佳音."然后不管身后的女子离去.他怕自己在多待一会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她的舞蹈让他想起自己当年不堪回首的过去.但是真的只是这样吗,自己刚才真的就没有被她妖娆的动作所魅惑吗?虽然他很想骗自己,但是却可悲的发现,原来自己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啊.我收起满脸的情绪,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痛苦,原来真的有内力这么回事情,自己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还有那个隐藏在不远处的人的气息.不远处的树荫下,祁貅看着走进房间的女子,眼中闪着某名的光.穿越到这里以来,我终于走上了这个国家的大街.为了方便,我还是穿着男装,原来我还担心昨晚自己弄了这么一出,以后出门要带墨镜了,但是似乎这里的人眼睛都有问题,居然都认不出我,就算我没有化妆,衣服也穿的保守了点,难道这样我就由女人变成男人了吗?走了一会,我发现连这样的假设都不成立,居然每个人都知道我是女子,所以没有出现电视剧里面遇到花花公子,不对,这里的话应该是遇到花花女人的情况.这是为什么呢?正在奇怪迷惑的时候,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这个~这个是什么情况?一个娇小的女子站在摊位前叫卖,你认为很普通?但是要知道那是猪肉摊,只见她抡着手中的剁骨刀,挥手就砍下了一条大腿,不是,是猪的大腿.我感觉自己嘴角在抽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浓缩就是精华"?看看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再看看人家的细胳膊,我无语.由于被这样的景象刺激了,所以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在一家豪华的钱庄门口了.真是太奢华了,连门口的狮子都是洒金的.天,有钱也不是这样表现的吧.本来自己还想通过钱庄来让自己的金豆豆得到"正名",现在反而觉得如果放到这里会不会被庄主熔了铸狮子啊.不过既然来了,还是在里面开个户头的好,这个就好比原来世界的银行,谁知道挂面男什么时候就把我的锦囊给收回去了,还是保险点的好,毕竟有钱好办事嘛.想着,我一脚跨进了大门.然后~"唉呦喂,哪里来的稀客啊."我眼前一花,只见一团姹紫嫣红飞了过来,我连忙往旁边一闪.然后定睛一看,额滴神啊,感情我们正常世界的老鸨也穿过来了?看看眼前这个女子,五官端正,但是她的穿衣和化妆的品位,我实在是不敢恭维."姑娘昨晚上一曲舞蹈可是出尽了风头,似乎把已经收山多年的无忧楼主都给迷住了呢.今儿个不是应该在美人乡里呆着吗,怎么这么早就跑我这里来了."眼前这个女子嘴不停的说着,而我对她的感觉也开始发生变化,这个女人不简单,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我是昨晚引起轰动的"蛇女",但是她发现了,可见她心思缜密,观察入微,有着商人精明的头脑.也对,不然她的那两只狮子怎么来?   "来老板这里当然是来存钱了.不知道老板怎么称呼?"我朝她微微弯腰,然后笑着说道."呵呵,姑娘客气了.这里每个人都叫我柳姐.我本名柳如烟.不过我嫌这个名字太过男气,怎么配的上我堂堂女子之身,所以我改名柳炽.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呵呵,这样啊."我安慰自己,习惯就好,习惯就好.然后坐揖道:"在下昕月."柳炽示意我坐下,然后接过下人端上来的茶,亲手放到我旁边.转身走上前,在正座上坐定,然后目光炯炯的看着我:"那么,昕姑娘要存什么货币到我的钱庄?""黄金.""黄金?""是.""那么,要存多少?""柳老板这里可以存多少呢?"柳炽低头思索,如果拿多了,恐怕会遭来杀身之祸,黄金一向只有权势之人才在使用,普通的人家何来这个."在下这个钱庄小,最多只能接纳千两.""好,那么我就存一千两."很好,第一家就开出这个数字,不用我一家家去试探知直到有人开出这个价格了."不过可否请老板告知千两有多重啊?"   月半入梦   第6章 很好,第一家就开出这个数字,不用我一家家去试探知直到有人开出这个价格了."不过可否请老板告知千两有多重啊?"※※※※※※※※※※※※※※※※※※※※※※※※※※※※※※※※※※※※※※※※※※在柳炽的钱庄之后,我又跑了其他钱庄,开了各个户头,这个也是为了保险麻,虽然现代银行很少倒闭,但也有倒的啊,更何况古代这个不怎么可靠的钱庄.不过想到刚才在柳炽面前问出那个问题她那吃惊的表情还是感到汗颜.身为现代人,我怎么会知道这些计量单位.不过这个重量有这么大吗,想到我的一个金豆居然有十两(这个我实在不知道那是多重,亲们就无视吧,理解它的颗粒数就好),我还是嘴角很抽.最后取了一百粒然后拿到一个凭证.如法炮制,在其他钱庄也林林总总存了千两左右.一来一回,等到我回到无忧楼时,已经是月上柳稍头了."姑娘回来了."我抬头看到祁貅站在门口等我."是啊.""我家公子说了,姑娘回来就去他的住处找他,有事找姑娘相商.""哦,有劳祁公子了.不过可否容我换身衣服.""姑娘请."我回到房间换了衣服,然后准备好了那笔钱,虽然是明天要求付钱,但是还是带着的好."姑娘可准备好?""是是.麻烦祁公子了."我一边应着,一边在心里咒骂,这个在凌殇一定是故意的,人家还没有吃饭啊.腹贬归腹贬,我还是认命的跟着祁貅走.跨进那个门,眼前的房间干净素净,我看着很是舒服,看向坐在床边等我的凌殇,我郁闷了,干吗搞的跟开房一样.凌殇看着她进来,自己这个房间不像男子房间,她会怎么想.但是他在她的眼睛里只看到了平静,难道她觉得这很正常吗?凌殇不知道她穿越人,要是进来看到花里胡哨她才会觉得奇怪."凌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盯着自己,我不是天生双胞胎,实在觉得心里毛毛的.凌殇没有说话,拍拍手,外面的人进来摆下了食物.然后他伸手拿起酒壶,为我斟满:"既然是谈生意,当然要先尽地主之谊.""凌公子客气了."我拿起酒盅干笑道.在现代,自己就是个酒量很差的主,虽然做为律师,喝酒应酬是常事,但是现代有药物可以让我提高酒量,这里没有,我就变成一杯醉的主了.想来想去,还是不亏待自己.我放下酒盅说道:"失礼了,凌公子.我不会喝酒."凌殇惊讶,这个世界女子怎么可能不会喝酒,文人雅士,自命清高的人都还会小酌几杯."是在下勉强了.""公子多虑了."凌殇不说话,拿起象牙白的筷子给我布菜,我一时觉得这个时候的情况和现代倒是有些须相似."那么,姑娘今天可是去准备了?""是的,这么好的楼,我实在是怕公子反悔啊."我微笑着说道."哦?那么怎么样呢?"那个人怎么可能让你筹到钱,她可是要我生生世世呆在这无忧楼呢."在下不才,不过还是准备好了."我还是保持微笑,然后将钱袋取出给他,当然,这个不是我的那个锦囊.凌殇的惊讶现在可是隐藏不了了.她居然真的办到了.我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和手中倾斜的酒盅,觉得有必要出声提醒一下,他那边的那盆腰果我还没有尝过呢."这个,公子难道不点点数目是否正确吗?""不用了.我相信姑娘."凌殇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自己已经答应卖楼,但是现在除了这个楼,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还有那些孩子,自己离开了,他们恐怕难逃自己当初的命运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无能为力,然后开始一杯杯的喝酒.我很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喝闷酒,又不好就这么走了.只好在那里猛吃,反正自己一天没有吃饭了,再说这里的厨子手艺还真的不错.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我不必再装那样淑女的吃法,天知道在过去我有多么讨厌应酬.两人个管个的,直到我被眼前这张脸吓到,赶紧摸摸自己的脸还在不在.眼前的男子和我靠的很近,嘴里的酒气随着呼吸喷到我的脸上."姑娘可否答应奴家一个不情之请."我听了觉得一阵鸡皮疙瘩,赶紧不着痕迹的离远点."你说,只要我能力范围内的.""姑娘买下楼后,可否让那些青官离开.至于姑娘的损失,我可以补偿."眼前的男子伸手勾起我耳边的发,嗅着,墨黑的发,柔顺如丝,围绕在瓷白的手指上,对比强烈的画面.我僵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是说这里是女尊吗,不是男人要柔顺,要三从四德吗,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收山了吗,怎么会这样?我赶紧离开了危险的餐桌.为了那些孩子,凌殇决定利用女子的好色心理,施展"美男计".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却完全不吃自己这一套,自己贴近她,玩弄她的发丝,意外的发现它的柔软,轻嗅,有着淡淡的清香.看向她,她的眼中没有□,只有意外和迷茫,然后还有尴尬,一恍神间,她已经离开了餐桌."虽然我不想他们离开,但是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卖公子一个人情."我定神,思考了他的请求后说道.本来这些人这么了解无忧楼,会是很好的人选,不过既然他希望他们离开,想想自己的计划,还是算了,他们未必就做的来.凌殇眼神一冷,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呢.垂下眼睑,福身下拜:"多谢姑娘."然后转身拿出了无忧楼的地契和那些挂牌人的卖身契,交给了她.她接过地契,确认之后收入,对那些卖身契却是茫然,不知道要不要拿."这个是什么?"我看着那堆纸,在心里祈祷不要是卖身契,然而上帝又一次抛弃了我.我无奈的笑着,接过,然后撕掉.对眼前的男子说道:"我买下你的楼不是要开妓院."看着她撕毁那些卖身契,凌殇终于确定这个女人很特别.连自己都没有办法这样洒脱,她,真的是一个谜样的人."而且如果可以,我希望凌公子可以留下来帮我.""哦?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自己不过是个青楼人,这辈子除了孤独老死外,还有什么其他出路吗?   "具体我们明天再说可以吗?我想回去先休息一下."走了一天,腿快断了.明天?可是明天不是~"姑娘确定是明天吗?""怎么了?明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难道这个世界这么快就过节?   "明天是八月十五啊.""哦,中秋节啊."我点头,这时听到外面的敲梆声,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亥时快过了吧."天,我不懂这些个天干地支,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到子时."那么子时呢?"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敲梆声结束,打更人说出了更时,眼前的男子微笑的说道:"就是现在."我猛的推开他冲向门外,但是时间啊,时间根本不容许我的行动,我只感到身体一阵僵硬,然后大脑开始空白,双手明明搭在门上却没有力气打开,然后一切归于黑暗."姑娘~"凌殇接住她突然倒下来的身体,翻飞的衣袖,飞扬的长发,然后就这样进入自己的怀里.前一刻她还这么神采飞扬,而现在却就这样倒下,自己颤抖的手指放到她的鼻下,感觉到那明显的呼吸后才松了口气.看着她宛如熟睡的脸,直到祁貅叫自己."祁貅,是你干的吗?""不是,我来不及下手."凌殇没有说话,抱起她,发现她真的轻的出奇.然后将她放在自己床上."凌殇,你还相信吗?""祁貅,她不一样.所以不要伤害她."   留人亲设宴   第7章   凌殇没有说话,抱起她,发现她真的轻的出奇.然后将她放在自己床上.   "凌殇,你还相信吗?"   "祁貅,她不一样.所以不要伤害她."   没有帅哥在身边深情款款的等待我醒来,虽然到了时间我会醒,可是我还是严重怀疑自己是饿醒的,你试试睡二十四个小时看看.我看看外面明亮的月光,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看来我还是去找点吃的的好.饿的七荤八素的我没有注意到这个房间不是自己的.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出去了.然后看到外面灯火通明,楼下开了一个大桌正在开吃.看到我,大家的动作就这样定格,脸色那是姹紫嫣红啊.我摸摸头,左转准备下楼梯,然后发现不对.要知道我的房间可是在"红灯"区啊,楼梯在左边,但是现在这个楼梯不见了.我还没有白痴到以为楼梯消失或者长脚自己走了.因为这个时候我的记忆已经连接上之前的事情了.丫的挂面男,居然送我到这个时间段.人家本来就想,要是自己失去意识,找个保镖不就可以了.结果你这么快就让我体会这种感觉.还好我在这里做人低调.不然也许我脖子上的脑袋就不保了呢.不过现在,我心里苦笑,从他们前老板房间里出来~我摸摸脖子,转身,下楼,然后对着楼下的人干笑:   "怎么,大家都在啊?"   没有人理睬我,除了凌殇带着淡淡的微笑起身看向我:   "姑娘醒了.睡的可好?"   我说不要讲的这么暧昧可以吧.我干笑的说:   "好好.占了公子的房间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怎么会呢?反而是我们要感谢姑娘答应让我们在这里过完这个中秋呢."   "哦."   "姑娘睡了这么久,饿了吧."   凌殇伸手取了一块月饼,我刚要接,另一只手就取走了它:   "凌大哥,干什么给她?她可是买了您这么重要的楼,买了我们的家!"   一个瘦小的男孩在一边叫道.其他人听了他的话,都沉默着,但是看向我的眼神确是那么不友善.这样的眼神,当初的我看多了,每次我去破产企业进行清算的时候,他们的员工都是这样看着我的.他们只是失去工作就这样,更何况现在我还让他们失去了家园,也难怪他们了.   "綮玉!"   凌殇呵斥道.我阻止了他,然后笑道:   "没事没事,他还是孩子嘛."   "我不是孩子,我已经十五了,已经成年了."   男孩大声说着自己的成年宣言,我心里偷笑,孩子永远不承认自己是孩子呢.我走过去,半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十五岁又怎么样?"   "十五岁我就可以行冠礼,也可以嫁人了.所以我不是孩子了."   我楞了一下,原来这个世界成年的这么早.但是~   "但是你在我看来还是孩子哦,"   我点点自己说道:   "姐姐我可已经二十五了呢."   "和凌大哥同年,你骗人!"   凌殇看向这个女子,没有想到她和自己同年,看看她白皙的皮肤,青春的容颜,再看看自己,多年以前的声色生活,差不多毁掉了这个身子,虽然后来自己不断的调养,慢慢修补残缺,但是终是难以回到原来的状态.再加上自己的年纪早就过了豆蔻年华,原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上苍厚待了.但是眼前这个女子却告诉自己,原来还有人比自己更加受到眷顾.看着这张和自己如此想象的脸,仿佛看到了自己二八年华的时候.当时自己在干什么呢?好象是准备着自己的嫁妆,在幸福的等待出嫁吧.多么可笑,当初自己还以为会和她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呢.   我看向那个男子,然后发现他眼中的痛苦,这个男子,似乎有着不好的过去呢.我转向小男孩:   "怎么,不可以吗,还是你觉得我很老呢?"   看他的表情,他是很想说,但是考虑到他的凌大哥也是这个年纪,所以他很郁闷的住了口.我站起身,胃快受不了呢,看看桌子上的食物,甜食,算了,再加上他们不待见我.   "公子可否借厨房一用?"   凌殇从回忆中醒来,听明白我的话后,诧异了下,然后说道:   "当然可以.我带姑娘去吧."   "那就走吧."   我急急的抓起他的手就走,我已经饿的受不了.这在其他人眼里简直就炸开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大胆?而且,主子居然没有反抗?女人怎么可能会下厨房,这个一定是她的诡计.他们互相看了眼彼此,然后跟了上来.   不过他们真的冤枉凌殇了,他根本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厨房,而她已经放开他的手开始忙活起来了.凌殇从一开始的淡漠到渐渐的惊讶,看着她系上围裙,束起长发,裹好衣袖,然后,利索的刀法,漂亮的翻炒,干净的装盘,与此同时,旁边的沙锅里她也开始炖起了肉.凌殇清楚的看到她在肉背上划出了漂亮的网,然后放在干菜上入了沙锅.这个女人不是说饿了吗,结果就单单做菜她就做了两个时辰,直到沙锅里飘出肉香的时候,天也蒙蒙亮了.凌殇见她在另一个沙锅里搅拌着,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倒入白色瓷盆,乳白色的粥,里面加了红枣,热气腾腾,最后她取开了那个炖肉的沙锅,打开,深深吸口气,凌殇在她脸上看到满足的微笑,然后见她向自己招手:   "过来把它们端出去啊."   所有人似乎受了盅惑般将她做的菜搬了出去,然后她站在桌边说道:   "虽然中秋过了,虽然我可能不是你们的老板,但是还是想请你们一顿.还有就是,我希望你们留下来,就像你们的主子留下来一样.我买下楼不是为了开妓院,而是要改变它的用途.有兴趣的话就坐下来听我说说我的计划吧."   我坐了下来,伸手为自己舀了一碗粥,然后歪头看了他们一下道:   "不过,先让我吃饭,可以吗?"   不是自虐才不吃饭而做菜,而是刚才饿过头已经没有了胃口,加上自己的胃很挑食,饿的时候不喝粥的话就会在吃完东西后痛的要命.反正是做,索性就做一桌子菜请他们好了,就算是鸿门宴好了.这个可是难得的杭帮菜啊.   刚吃完,一只清瘦的手取走了我手中的碗,为我加了一碗,我抬头看向这个和自己一样的容颜,只见他笑着看着我说道:   "那么姑娘的计划是什么?"   八卦做宣传   新店正开张   第8章 八卦做宣传 新店正开张   刚吃完,一只清瘦的手取走了我手中的碗,为我加了一碗,我抬头看向这个和自己一样的容颜,只见他笑着看着我说道:   "那么姑娘的计划是什么?"   打那以后,无忧楼关门谢客,只看到一辆辆的马车来到楼前,下来的都是各行各业的老板人物,当然,开青楼的是拒绝往来对象,再怎么说当初也是竞争对手不是.然后兰章国的人接下来就看到无数的箱子被搬进了楼,这个好奇可以杀死猫,八卦永远是人类的本性,于是大街小巷各种版本的传言就开始流传,更新变异速度比的上现代计算机的计算速度.就象现在这个茶楼正在进行的一样:   "我听说无忧楼已经易主了."   好吧,这个是最正确的答案.可是大家都知道,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犯贱,永远不相信真实,只会相信谎言.   "切,你知道什么.我听说是凌殇公子手下的清官里有人找到了如意郎君.凌殇公子亲自准备的嫁妆,你没看到这几日这么多箱子被抬进去吗?"   "胡说.你知道什么.我可是知道是凌殇公子有了红颜知己,准备洗手做人夫君了呢."   "哈哈,你才是胡说八道.谁不知道凌殇公子是~"   "咳咳~"   这个路人终于没有说出不该说的话,打住了话头.然后说道:   "告诉你们啊,我姑姑可是给厨房进菜的.她说她亲耳听到有女人留宿无忧楼.而且那个女人还在跟公子讨论要买多少红绸呢?乖乖,那报出来的尺数都可以做几身衣裳了.而且她还看到那个女子亲自下厨,一楼的人吃喝了一晚上,应该是散伙饭吧.想必好事近了吧."   "真的真的?"   "可不是吗?"   "那你姑姑有看到那女人的容貌吗?"   "唉,就是因为没有,我姑姑不甘心了很久啊."   旁边有两人起身离开.白色长衫划过门槛,微风吹拂他们的面巾.一高一矮同样的装束,但是其中一个明显是女子乔装而成.而且这个女子肩膀在微微抽搐.   八卦永远是王道啊.我感慨.只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笑的版本出来啊.身边的男子看着我一脸隐忍道:   "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夷?我做什么了?不就是说'为什么无忧楼最近关门蹊跷,不会是有什么好事吧'而已吗?"   "那为什么我们讨论买红绸要到厨房门口呢?"   "呵呵,凌公子这就不懂了吧.这个就是宣传的魅力啊."   没错,这两个人就是昕月和凌殇,今天一早,昕月就拖着他出门,美其名曰"视察情况".所以两个人在茶楼坐了一上午,灌了一肚子水,也听了一肚子八卦.凌殇听的是满头黑线,而旁边这个女人却好象在听故事似的,一路都勾着嘴角.直到他们说到了自己的过去,凌殇才起身离开,担心再坐下去自己会掀桌子.只见这个女人点着额头说道:   "不错不错,差不多火候了.毕竟叼人胃口不能太久,久了就失去新鲜感了."   我念叨着,然后转身和身边的凌殇说道:   "明天我们就重新开张.今天夏老板的匾额应该就可以送来了."   "明天?"   "对,就明天."   无忧楼在关门一个月后终于重新开张.不过似乎不应该叫无忧楼.因为大伙都看到那个被红绸盖住的匾额.看来无忧楼真的易主了啊.随着那紧闭的大门打开,众人都伸长了脖子,似乎以为可以看到西洋镜,当看到凌殇弓子出门都大大的诧异了下.然后众人看到他转身伸出手,牵出了一个素衣女子.淡淡的月牙白色吊脖内衣,下身为同色系曳地长裙,上衣下裳,外罩着同样颜色的长衣,一路拖曳到地的下摆盖在长裙之上.那长衣在肩膀处,堪堪的只包住肩头,然后在胸前交领右衽,宽宽的淡紫色腰带收拢那长衣,腰带用月牙白的束绳固定,显的盈盈一握.领口,袖口有着同色系的紫色滚边.长长发被挽起,用发簪固定,发簪下紫色璎珞随风而动.这些都不是让人惊讶的地方,人们惊讶的掉了下巴的原因是:这个人居然和凌殇公子长的一样.   看着他们的惊讶,我无语,好吧,自己当初出门的时候的确没有怎么修饰,所以这些人才没有认出自己.我跨出门槛.拍拍手,示意身后的人出来.只见三个青衣男子托着托盘一字排开,托盘里放着大大的红色绸花,而且彼此相连.我望向这些群众说道:   "多谢各位父老乡亲赏脸来到我的新店开张大典.以后还请各位多多捧场."   我说完,拉起凌殇走到绸花旁,拿起托盘里的剪刀,一手捞起那绸带,剪断,凌殇也依样而行.然后我伸手拉下了匾额上的红绸,大大的金色大字跃入人们的眼帘--"灯红酒绿".耳边响起了鞭炮声,大家这个时候才如蒙初醒.望向那个微笑的女子.   "小女子开的是个酒肆.不过白天只供应饭菜,大家都可以过来.晚上才供应酒水.而且只供应给男子哦.今天开张,全场免费,大家赏光就进去热闹热闹吧."   这个世界上人永远都是贪便宜的.我在楼上雅座看着楼下的人山人海就知道了.对面的凌殇看着我,笑道:   "姑娘真是慷慨,这么一天,花费可是如流水啊."   "凌公子,也许我生意不如你这么精明,但是你放心,这些宣传手法我还是比你略通的.你不觉得这样的好事下,我们晚上的生意会很精彩吗?"   "那奴家就拭目以待了."   我搓搓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说道:   "好说好说."   "不过姑娘不觉得这个红绸就这么被剪一刀很浪费吗?"   我无语,其实我以前就不明白这个剪彩有什么意义,还浪费好好的一块布.但是为了新奇,我也只好这么做了.不过我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其实也很纠结.看着那三个大大的绸球,我突然灵光一闪.   "怎么会没有用呢?呵呵?"   "厄,是吗?那就好."   凌殇被她笑的觉得有点冷.忙拿起水杯掩饰.不过他不承认自己没有被吓到.当他后来看到她用这个布做出来的东西后可是彻彻底底被刺激到了,当然那是后话.   唯一的客人 幸否哀否?   第9章 唯一的客人 幸否哀否?   凌殇被她笑的觉得有点冷.忙拿起水杯掩饰.不过他不承认自己没有被吓到.当他后来看到她用这个布做出来的东西后可是彻彻底底被刺激到了,当然那是后话.夜色降临,寻常这个时候可是无忧楼最热闹的时候.可是现在,唉,冷冷清清.凌殇看着挂在栏杆上装尸体的某人,觉得很晕.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啊?   "姑娘觉得这样就是你说的晚上的生意会很精彩?"我回头看向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将半边脑袋支在栏杆上:"别急别急,这个好事是需要耐心滴."我说着,继续挺尸.世间上,好奇是人的天性.就算这个世界的男人也不例外.他们和那个世界的女人可是没有区别的呢?再怎么的大家闺秀也会有出格的事情.而且貌似古代什么小姐私奔,珠胎暗结的特别的多吧.我突然想到什么,转身问到凌殇:"凌公子,有个问题,要是女子混进来你们怎么识别?"凌殇诧异,感情这个人还不知道.他轻抬手臂,用衣袖轻掩嘴角咳嗽,然后说道:"姑娘真不知道?""知道什么?"我茫然一片."呵呵,也是,不然姑娘不会这么问."凌殇起身走到我面前,弯腰,撩起她耳边的发丝,然后伸手抚摩她耳垂,眼前的女子浑身一震,然后赶忙掩住自己的耳垂,怒视自己道:"你干吗?"凌殇笑了.原来这个是你的敏感点啊.凌殇看着她开始□的耳廓说道:"没什么,只是告诉你为什么我可以识别女子的原因."我听他这么说,手也抚了上去,然后感觉到耳朵上的水晶耳钉,我瞪大了眼睛:"你不要告诉我是这个耳钉的缘故?""正是啊.兰章国只有女子可以穿耳洞和佩带耳环.男子绝不可以,违者论罪.不过达官贵人家的公子还是可以例外的."我郁闷,这个世界还真是变态,给女人特权就是让她去被戳俩洞洞,而且永远的封建黑社会.我闷闷的说:"那女子可以穿男子衣饰也是这个原因.""自然.""丫的,我X."实在不想说脏话,可是实在是忍不住.正打算索性放开说的时候,下面传来了"欢迎光临"的声音.客人上门了?我忙向下面望去.只见一个蒙着面纱的锦衣男子进得门来.看到门两边齐齐向他鞠躬的人一阵无措.然后在看到里面的装饰后又惊讶的合不拢嘴.我得意的微笑已经在嘴角边肆意.要知道那几箱子东西是什么吗?那些就是造成他这么惊讶的原因.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玻璃已经很普遍,却没有注意到上次出门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房子用的是纸糊的窗户.原来只有有钱人才用的起啊.所以当这个客人看到所有桌椅用的都是玻璃制品的时候,自然很是惊讶.透明的桌椅,上面放着水晶瓶子,里面插着一朵红色玫瑰.天花板上一盏琉璃灯光芒璀璨.角落里,屏风阻挡下灯光昏暗,掌柜收帐的柜台被延长,柜台正上方,倒挂着无数闪着水晶色泽的酒杯.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是的,这个是21世纪酒吧和西餐厅的混合体.你要说四不像也可以.反正我博的就是这里没有人和我一样.你问我白天怎么没有发现?呵呵,那是因为桌椅那时候都被罩子罩着.角落又有屏风阻挡,所以没有人发现玄机.至于这些WAITER,那一个月可不是白废的.对于我来说,身为律师,各种应酬很多,再加上本身修过心理学和礼仪,这些对一个律师来说很是重要.所以可以教导他们当然这个教导工作不是我做的,而是我身边这个人.收回思绪,看着下面的伺从引他到屏风后的雅座入坐,献上菜单,看着他有点忙乱却不失优雅的点菜.水晶盘子,流金酒杯,象牙玉箸,好一派贵族气质.我朝下面的人示意,他上楼后我在他耳边低耳语,他点点头下了楼一个时辰后他准备结帐离开,然后那个被我示意的伺从告诉他老板新店开张,而公子是第一个客人,所以免费.他惊讶,抬头看向我们,我取起手中的水杯敬他,他点头做谢,离开.然后就再也没有客人."这样的夜,还在很有趣呢."我白他一眼,知道他的讽刺,然后喝口水:"是啊,这样有趣的夜晚不会有了呢."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个客人出门的时候,透过门缝,我看到外面等着的轿子可是高档的不得了.你问我怎么知道.也对,我一个现代人,对古代轿子高档不高档还真的不知道,但是谁让人家眼睛好,看到了那上面的金丝刺绣以及他撩起轿帘时里面透出来的亮光呢?我可不会白痴的以为那是白炽灯.又一个好的宣传呢!我笑着起身伸展双臂:"啊,多么美好的夜晚啊!"   你对我来说是个谜   话说从那以后,我这里可是门庭若市,要不是有夜禁,我想这里可能就要天天通宵了.我舒服的在床上打滚,话说店上了轨道后我这个老板就成了真正的米虫,反正外面有个更会做生意的在打理不是.我的用途好象是成了保镖,但是也没有见这里有谁来闹事.某人华丽丽的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所以啊,我转了个身,有时候找个好靠山真是不错的选择啊,想想那些客人,哪个惹的起啊.我在睡着前想到.门无声的打开,床上的人没有反映.华丽的衣角抚过地面,在床边坐下.凌殇看着她的睡颜,无奈,这个人真的是那个飞扬跋扈的女子吗?既然她如此厉害,为什么会不知道自己的靠近呢?凌殇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知道这个女子很了解人性,在她说这里晚上只招待男子后,果然就有女子穿着男子服装混了进来.那些明显打着耳洞的人被她轰了出去,而没有打的她却不出手.自己问过她为什么.她只是狡猾的笑笑,然后说:"都赶出去怎么看好戏啊?这样才能看到风花雪月诶."凌殇只感到自己头上开始出现青筋,这个人怎么这么两重标准?看着她斜斜的靠在贵妃椅上,嘴里却吊着一只鸡爪的痞子样,好象真的把下面发生的事情当成了故事,而她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直到下面发生了争执.发现两个混进来的女子为了一个伺从在争吵即使她们带了面纱,凌殇认出那个人是綮玉所以下了去,:"这个人明明在伺候我,你凭什么和我争?""呵呵,好笑,他又不是你家的."看着她们拉扯,那个伺从已经快哭了.看着他,凌殇走了过去,福了福说道:"两位客倌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争吵呢.不如奴家再找个人伺候来好了.""我就要他!"两个人异口同声说道.凌殇知道再这么下去可能就不好收拾了,忙陪笑道:"既然两位看不上奴家这里别的人,那奴家亲自服侍二位,如何?""凌公子亲自来?那可真是难得啊."两人放开了綮玉,凌殇上前为她们斟酒,然后一僵,这两个人抚上了他的手.这里是角落,灯光暗淡,除了她所在的包厢没有人可以看到.他咬咬牙,收手,但是两个人不放,勒的他的手开始疼痛,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她的声音:"呦和,二位公子这么大派头,让我的二当家来伺候啊."这个话一出,大家都往这边看,那两个人连忙收了手,凌殇抬头,正好看到她从楼上翩然而下.然后拉起自己的手看了一下,看向两个人道:"我说呢,原来两位有这种嗜好啊."大家一头雾水,凌殇看到她狡洁的眨眨眼,然后用不大但是刚好让大家都听到的声音说道:"原来两位公子喜欢男子啊.唉,可是我们这里不提供这种服务诶.难道两位公子忘记了我现在开的可是酒斯吗?公子这样,会让其他人害怕的呢.""你~你胡说社么?""难道我说错了?"凌殇看着眼前的女子假装惊讶道:"公子,我知道我的二当家美色惑人,所以你们小小的把持不住,但是一定要原谅彼此哦."说着,故意拉起凌殇的袖口,露出上面的红印,引来大家一片抽气声."你你这个女人~"那两个人恼羞成怒,打算动手,凌殇只觉得自己被轻轻带离,然后就看到这个女子如蝶般飞舞,将那两个人打出了门,然后拍拍手说道:"綮玉,不哭啊,去拿个扫帚,把刚才他们坐过的地方扫扫.真是,这个年头,猪怎么能进来?"凌殇看看外面躺着的,恩,像猪头一样的人,决定不说话,示意綮玉按她说的做.回头就看到她在招呼大家:"大家吃好喝好啊,今天天气不错,我请客啊."身边的祁貅上来说外面的人功力不错,但是她却啊她们打的无还手之力,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啊?   ※※※※※※※※※※※※※※※※※※※※※※※※※※※※※※※※※※※※※※※※※※银钩挂柳梢,我舒服的从周公那里回来,感到眼前的阴影,我眨眨眼,注意到那缤纷的金线花纹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逐渐放松全身的肌肉,心里弱弱的抱怨:这个女子房间里进了个男人当然紧张,但是这里恐怕是自己会被浸猪笼.仰看这个似乎陷入沉睡的男子.据说他才貌双全,也对,看他手下的人,个个色艺过人,据说都是他一手教导.这个男人,笑的肆意,穿着张扬,行为处事就像他衣服上那大朵大朵怒放的蔷薇一样热情.但是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却是他那无比苍凉的心.在外部如此锦绣的装饰下,自己却看到他那孤独的灵魂在哭泣.伸手抚上他微皱的眉,抚平又皱起,叹口气,起身,轻轻将他抚下,躺到自己床上,盖好被,然后到窗边贵妃椅上斜斜靠卧,继续和周公未完成的棋局.床帏阴影下,凌殇睁开眼,望了望榻椅上的女子,重新闭眼.以前和女子做那龌龊事情成了自己永远都无法摆脱噩梦,甚至因此无法和女子夜处一室.但是现在在这个女子身边,自己居然能睡着呢.   每月那几天   床帏阴影下,凌殇睁开眼,望了望榻椅上的女子,重新闭眼.以前和女子做那龌龊事情成了自己永远都无法摆脱噩梦,甚至因此无法和女子夜处一室.但是现在在这个女子身边,自己居然能睡着呢.不是很舒服的醒来,看看身下的贵妃榻椅,我叹口气,这要是搁到现代,怎么也是男人把床让给我才是啊。抬头看向床上,凌殇已经走了。我爬下椅子,坐在那沿上,双手撑在身后拉伸双肩,然后僵住,手上感觉到湿湿的,这个我这么大年纪当然不会以为自己尿床。那么就是那个了。收回手,看到那殷红的颜色,我无语。起身,换下被染到的衣服,然后开始想怎么办。这个世界没有“面包”是肯定的,话说我们那里古代的女人用的是月事带。但是有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里的女人会来例假吗?女人都不生孩子了,这个也许就没有用而退化了吧。那我现在怎么办?支着脑袋想了想,将那染到的衣服用剪刀裁成了条状,暂时先顶一下。然后出门求助去了。   想知道我去找谁,看看我面前的金狮子就知道了。还是找女人方便点啊。我摸摸鼻子,走了进去。看到柳炽出来,我示意她让其他人离开,然后看看人走的差不多了,立刻扑上去,抓着她的手臂说道:“柳姐,你得救我。”   柳炽被眼前的人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说道:“怎么了,昕姑娘?”   “我,我那个了!”   “那个?是哪个?”   我抓狂,怎么说啊?说月事她知道吗?试试吧。豁出去了。   “我月事来了。”   “啊?”   不是吧,她的一声“啊”打破了我的希望。这里的女人真的没有的吗?就在这个时候,柳炽说道:“我当什么事呢,不就是月事吗?昕姑娘是不是第一次来啊。”   “是是。”在你们这里是第一次。我在心里说道。   “没事,去王大叔那里买点月事带好了。张安,你去处理一下吧。”   旁边站着的一个男子上前答道,然后转身离开。柳炽转头对着已经石化的我说道:“本来么这个都是女子的生父做给女儿的。但是我看昕姑娘不是这里人,估计姑娘的爹爹也不在这里,那买也是一样的。希望姑娘不要介意我自作主张。”   柳炽看我惊讶的样子,以为是在怪她自作主张,其实她哪里知道我是完全崩溃了。这个这个叫我怎么说,制造那种东西的是女人的男人,卖这种东西的是男人。   “你刚才说的是王大叔,不是王大婶吧?”   “当然,这种活当然是让男人干了。”   柳炽用一种“你那是什么问题”的眼神看着我。我低头装知错了,其实我那个纠结啊。这个我容易吗我,虽然现代社会不排除友男人在生产“面包”的公司上班,但是至少我不知道啊,眼不见心不烦,但是现在,叫我怎么自我催眠啊。   “昕姑娘别担心,月事来了是好事啊。姑娘可以娶少君了。”   “呵呵,那真是多谢柳姐吉言了。”   我抽着嘴角说道。不久,张安回来了,手里拿着月事带。我抽搐着从他手里接过,然后告别柳炽回我的“灯红酒绿”。回去饿路上特地买了一个锅,然后那天晚上我半夜起来在厨房把那两个月事带煮了三遍才放心。结果后果就是又毁掉一套衣服,还有更严重的就是让綮玉知道了我的行为。不过他看到我不善而苍白的脸色,还是没有太过分。没有办法,我一来那个就肚子痛,连带的影响脾气。结果那几天客人都少了很多。凌殇最后命令我不许下楼,我也乐的做甩手掌柜,为自己煮了碗红糖姜茶,美美的睡觉。接下来几天,我都窝在房间里做针线活,明白了吧,我在做月事带,这种买的我是不敢再用了,而且我可不会像这里的女人那样洗洗再用,当然要多准备点。   终于熬到了最后,马上就可以神清气爽的过日子了,想想自己还是不幸中的大幸,这要是我昏迷的时候来,那我肯定惨了。作为夜行动物的我,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饮食男女,心情爆好,连老天爷都嫉妒了,这不,闹事的人又来了。我咪咪眼,无名火起,看看天(其实就只能看到天花板),丫的你故意的吧。转头看下面的人,哟,居然还是熟人啊,这感情好,正好帮我解决一下这几天来的郁闷。   不是冤家不聚头   转头看下面的人,哟,居然还是熟人啊,这感情好,正好帮我解决一下这几天来的郁闷。   ※※※※※※※※※※※※※※※※※※※※※※※※※※※※※※※※※※※※※※※※※※   只见门口聚集着一堆人马,这个年头,八卦果然很流行,就算现在是夜晚还是有这么多人出来。带头的还是一个颇为俊俏的男子,所有的发盘起梳成了一个髻,这个我知道,这个世界已婚男子都是这样的束发的。他后面跟着上次被我打成猪头的那两个人,只是这次他们穿着女装而来。看到我下来,她们指着我说道:   “爹(姨夫),就是她。”   那男子抬头看到我,却是一愣,然后似乎知道什么似的笑笑。我倒是也是一愣,走到楼下的当口,拉住一个人问道:   “二当家呢?”   “刚好刚才出去了。说是厨房断货了,二当家去进货。”   “哦。”   这样正好,我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找茬的来了,那些靠近门口的桌子也空了。我就这么懒懒的坐下来,看着那些人走进来。   “姑娘是这个店的老板?”   我点点头,这个男子声音还不错,如果他的动作没有那么娘的话。我悄悄摸了摸手背上的鸡皮疙瘩想到。看看眼前这个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绢擦着嘴角。   “奴家是身后姑娘的爹和姨夫。不知道为什么奴家的亲戚上次会在这里伤成那样?”   “哦,是吗?”   后面两个人一听,叫嚣起来:   “你不认账?堂堂女儿家,自己做过反而事情居然不认账!那天晚上是谁把我们打出去的?”   我轻轻抚过眼前挡去那飞溅的唾沫,然后说道: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我的店里晚上还接待女客啊?要知道,店里都是男子,我可是得对他们的安全负责啊。毕竟男人是用来疼的。”是用来疼女人的,我在心里补了一句。同时转头冲那些带着面纱的男客抛了个媚眼,看到一片红晕,真是有趣。   “~~~”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俊俏的男子开了口,那两个女子还真的就闭了嘴。呵斥完后面的人后,他又笑着对我说道:   “怎么凌少君不在啊?”   这下我倒是真的楞了,凌,是说凌殇吗?但是这个少君是什么意思。就在这个时候,门外马车嘶鸣,那个火红的衣角进了门,本来开怀的笑容看到我身边的男子就这么僵了一下,然后笑的更加肆意。我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只见他就这样笑着走到我的身边,挨着我坐了下来,还轻轻楼搂上了我的手臂。这个是什么情况。对面的男子看到后,笑的更加灿烂:   “少君,不是,现在应该叫凌公子了,见到我这个当初的二少君怎么就不表示一下呢?”   “秦少君说笑了,奴家哪里有这个福气和秦少君您成为亲戚啊?”   “哦。呵呵,也是呢。不过我看现在凌公子现在过的可是很滋润呢。”   我压下心里的疑惑,开口道:   “这个,怎么称呼?”   “奴家姓邵,夫君秦显。”   “邵?那怎么刚才殇称呼你为秦少君?”   “呵呵,看来姑娘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呢。凌公子没有告诉你吗?”   “男子嫁人后从妻姓,少君是对正夫的称呼,只有正夫可以冠妻姓,妾只能在自己姓后加上少君二字而已。”   我身边的凌殇淡淡的说道。我点头表示了解。现在算是了解了一点关于凌殇的事情:首先,他嫁过人,而且是人家正妻;其次,这个婚姻现在不存在了,而且这个小老公似乎很不待见这个原来的正夫。看来这个人和凌殇一定有仇,不然不会开口就叫他凌少君。   “凌公子身边的这位和凌公子还真是像呢。莫非是兄妹吗?不过看你们这么亲热的样子,似乎不太像啊。不知道姑娘知不知道凌公子曾经嫁过人呢?”   感觉到身边男子的僵硬,我心里哀叹,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是男女颠倒,这个要是我们那里,女人离婚就是垃圾股了,男人是越离越升值啊。想到这里,我亲昵的也勾上凌殇的手臂:   “是么,那我真的要谢谢这个不识货的人了。要不是她,我就遇不到殇这样的好男人了呢。”   “你,你不介意他离过婚?”   “这有什么,离过婚的男人才会心疼以后遇到的女人啊。女人,也是要有人疼的。对吧,殇。”   说着,我甚至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笑着看着对面那张铁青的脸,心里说道:小样,和我玩,看我不玩死你。   这里陷入了僵局,直到一个有点沙哑的女子声音在门口响起:   “翔儿,你在胡闹什么?”   这个叫的又是谁啊。我心里想着,却看到对面的男子脸色一变,然后转头,看到来人后,唯唯诺诺的说道:   “ 显~”   那叫一个娇媚,哪里还有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这个就是凌殇的前妻吗?我悄悄轻抚身边人僵硬的背 ,然后看向那个女子,黑衣劲装,手拿宝剑,长发束冠,剑眉入鬓,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我看看身边的人,在看看那一脸委屈的邵翔,心里叹气道:   这个女人长的不错,不过这个眼神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看怎么都是我身边的人好啊。   女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少君,然后将眼神投向我们,看到那绞在一起的手臂,颜色一沉,然后开口道:   “殇儿,你~好吗?”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个今夜真是个精彩的夜晚,全聚一块儿了。   ------------------------------------------   凌殇看着她,双手搂的更紧,脸上的笑意更加张扬。   “多谢秦将军关心,奴家很好。”   说完,伸手撩起我垂在耳边的长发,绕在手指上把玩。我望了他一眼,只见他低头绕着那发,看不清神情。我心中一叹。这不就是眼不见的鸵鸟心理吗?我看向那个黑衣女子,笑着说道:   “秦将军是吧,不介意的话进来坐坐吧。”   “不必了。翔儿,我们回去了。浩儿,还不去搀你爹和我一起走。”   “爹~”   “快点,我在外面等着。”   说完,翻身上了身边的黑马。用她那清冷的眼看着自己的少君和女儿。那两人终是起了身,一人上了轿,一人则是拉着那堂妹站到了那黑衣女子身边。   “爹(姨娘),那我们~”   秦显看了她们一眼,示意身边的侍卫牵过马来:   “你们两个随我回府。”   “~是~”   两人上了马,秦显看了眼还坐在屋内笑的妩媚的那两个神似的人儿。一样的容颜,彼此纠缠在一起的双手和发丝,不由的觉得烦闷,移开视线,对着远处说道:   “殇儿,有空的话就回靖国府吧。这个惩罚,也该够了。”   惩罚?我感觉身边的人僵硬着身子,然后抬头,那张脸笑的如那怒放的玫瑰,开到极致,似乎在泣血,即将凋谢的肆意。   “多谢秦将军网开一面。但是奴家觉着现在这样正好。更何况奴家和靖国府已无任何瓜葛,何来回府一说。”   我将空着的手放在桌子上,用手掌托着脸看着身边的这个男子。反正现在外面的那女人已经不看这里,何必再做戏。   秦显叹口气,一甩缰绳,那围观的人儿立刻闪了开去,那群人随着她离开了大门口。   “二当家啊,现在人走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啊。”   我笑着说道。   眼前的男子松开了那泛白的手指,我缩回手臂,不着痕迹的轻抚那处,心中暗叹:估计淤青了。   “抱歉。”   “没事。”   他起身上楼,幽幽抛下一句话:   “昕月看顾下店里,在下有事,离开一下。”   “额,好。”   看他那曳地的红色长衫划过楼梯,转过连廊,消失在了他那阁楼门口。我头痛的抚摸着太阳穴,原来凌殇也会做甩手掌柜啊。我收回视线,对周围的那些男子笑道: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雅兴了,今天我请客,特色菜免费提供。”   我起身拍拍掌,在应声而来的侍者耳边低语。片刻之后,上来一盏盏银碟小盅,轻轻落到各个客人面前。众人打开一看,只见银丝之上红珠一点,正是燕窝炖血蛤。   “小小甜品不成敬意。这个甜品倒是对各位客官的嗓子皮肤极好。各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请用吧。”   虽然这么说,其实我的心在滴血啊,这个很贵啊,我自己还来不及吃就孝敬给了你们。真是糟蹋这个女人的滋补品啊。不过,我眼波流转,果然,那些假扮者不是很热衷,最多也就是浅尝而已。我心中郁闷,这个世界的女人啊。   一阵喧闹之后,人们多是忘记了刚才之事。我有点担心的看向凌殇阁楼的入口。终是不耐,起身上了楼,入了门。入眼的房间雕栏画栋,名琴古檀,终是一个摆设。我绕过那宽大的枣红色的雕花床,入了内室,只见一小小的旋梯和长长的悬空连廊。我望向那长廊远处的水中榭栋,白纱飞舞,似是无人。那么应该在那里了。我站在连廊之上向下望去。月下石桌,一红衣男子正独斟独饮。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本该寂寥的画面,却因他那轻勾的嘴角烟视媚行的双眼,妖娆如火的红纱而变得鬼魅。却原来月下并非只有仙子,还有成精的火狐。   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似把那“三杯桃花梦中见”当成了白开水。我终是皱起了眉头。这醉死是小,但是我心疼这个银子,这个酒可是贵的紧,而且要是明天不能帮我打理生意可如何是好,人家的美容觉可是不能落下的。我从连廊之上跃下,果然,身体自动就开始提气,轻飘飘的落在那地面上。看来这个内力在不知道怎么启动的时候要用,还是要看我是不是有危险啊。我上前勾走了他正举起的酒杯,还带走了那不剩多少的翠玉酒壶。   “凌殇,别喝了。”   他抬起头,吧本该清亮的双眼深邃的看不到光泽,眼白处似乎还布满了血丝。我一愣,然后感到头痛。这人,怕是已经醉了。   凌殇正喝的麻木的时候,被人夺了酒盅,本该恼的,抬头却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站在自己面前,月光从她身后洒下来,使他看不清她的容貌,然其体态婀娜,纤而不瘦,那白衣,那月光,将她勾勒的如同落入凡尘的仙子。这样的装束,这样的气质,自己当初也有吧,但是现在呢?凌殇笑笑,看到和当初自己一样有着淡然性子的人,就忍不住想让她和自己一起堕落呢。   “仙子好兴致,莫非也贪我这俗酒不成?”   我愣愣的听着他的醉言。不由的轻笑。原来凌殇还有此可爱一面。突然听到他幽幽的说:   “仙子可知今日我心中烦闷。”   他不等我回答,继续说道:   “秦将军和我指腹为婚。想我靖国公之子,也配得上她。我不恼她已经纳妾生女。她也由得我坐上秦少君之位相敬如宾也是不错。让多年来我无所出,那妾侍却又有了身孕。开始不安于位,竟然社稷陷害于我,自己生生夺了自己那孩子的性命。她一纸休书将我谴出府。我堂堂靖国公之子,怎可遭如此羞辱?待字闺中的时候也学过功夫,自认不输女子,就和她打了起来,被她送到了这无忧楼。扬言让我永不离此楼。这楼里,埋了我多少心酸啊。”说完,又夺了那酒盅饮了起来。这次我是僵在那儿了。老天,不是我想听人隐私好吧,闲杂我却知道了,会不会给我带来麻烦啊。正想着眼前的男子突然来到我的面前,还将双手扣在了我肩上,我一惊后开始挣扎,却挣不脱,看向他,却惊见他眼中的媚,脸上的红,那带着酒气的温热气体喷在我的脸上,熏的我也有了醉意。   “仙子想知道我在这楼里被□的怎么样吗?”   我惊了。这个男人难道醉了还是带着面具吗?望着他那没有焦距和光泽的眼,叹息这具没有灵魂的身子。我推上他的肩膀说道:   “凌殇,你醉了,回房去吧,来,我扶你~唔~”   凌殇在我将手扶上他的腰的时候眼神一深,我这个动作无疑是将身体靠近了他。他本放在我肩上的一只手沿着我的手臂下滑,然后将它反剪,另一只手移至我后颈,一用力,我已入了他的怀,然后那含着酒又带着酒气的唇就覆了上来。   温热,湿软,我瞪大了眼,唇上的神经正敏感的将那奇怪的触觉忠实的反映到大脑里,一时间竟忘了挣扎,他将放在我后颈的手移到我的下巴,食指和拇指轻扣下颚,我的唇即不受控制的张开,那浓烈的酒带着他的气息与温度系数滑入了我的嘴中,过了胃,入了喉。我该推开他的,这样的相濡以沫让我这个有洁癖的人感到不舒服,但是那入了喉的酒却在这个时候起了怪,让我的思绪开始迟钝,放在他腰上的手抓紧他的衣衫,然后无力的松开,垂落。   感觉怀里的女子身子不断下滑,凌殇索性就势倒了下去,当然,他用手护着女子的后脑。现在的他不想放开唇瓣间的温暖。极度渴望这样的温暖,也极度渴望拉着这个淡然的女子和自己一起到那污秽的地狱,去感受自己当初感受过的经历。忽然,他感到一阵冰冷的气息从后背入了体内,同时夹杂着头颈部的刺痛。神智渐渐清明,抬头看到祁貅担忧的目光。   “少主不该再和这么多酒,您现在不必像以前那样糟蹋自己。”   凌殇低头看看身下已经昏迷的女子,笑着说道:   “糟蹋吗?我只是想让她和我一起毁灭。这样相似的容貌,注定要和我一起下到那污秽的地狱。”   抬头看看那皎洁的圆月,伸手捞起那身下的女子,邪魅的笑着:   “这酒还真不是好东西啊,让你的病提前发作了吗?这样也好,醒来的时候就是和我在那个地狱了。”   “少主,你~”   “祁貅,你说,多个人陪我可好啊。”   说完,他抱着怀里的女子大步走向那水榭,至岸边双足轻点,那红色的纱和女子的白衣一起飞舞,终是淹没在那水榭的白纱中。   地狱的焰火   说完,他抱着怀里的女子大步走向那水榭,至岸边双足轻点,那红色的纱和女子的白衣一起飞舞,终是淹没在那水榭的白纱中。   “扑哧~”   衣襟被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响彻在耳边的不堪言语:   “靖国公的公子,长的真是不错,就不知道这个味道怎么样了?”   热,让床上的人的身躯不断的在锦被上扭动,即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也是没有办法阻止。青楼的□,让人神智清楚却只能有半分力气,这个也是为了让客人在对付不听话的人儿是不避免太过无趣而设定的。那绑着人儿的丝带,本是为了防止勒伤他,但是在他的反抗中,还是将手腕和脚腕勒出了深深的红印。   “已经这么大反应了啊。”   “住~住手!”   “真是敏感的人儿啊,秦将军还真舍得。”   “住手!不要!”   那飞出芙蓉帐外的衣衫已经成了条条布片,那粉色的轻帐遮住了正在上演的不堪。那破碎的呻吟和哭泣从里面不断传出,突然那带着血丝的丝带滑落床帏,那有着红印的手脱出,那无力的手指紧扣,似乎想用力抬起,但是终是被随即按压下的另一只手扣住手臂,那手的主人用力抓着手里的臂膀,使得那下面本来白皙如玉的手臂渐渐泛起了紫红色的血丝,而被扣住的地方却是殷红一片。   东边泛白,新的黎明,但是那床上的人儿却已经气息奄奄,满床的狼藉,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若非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滑落的眼泪,似乎人们都要认为他已经死去。   这样的夜晚,如果不顺从就没有尽头。   那个淡然的白衣男子,从此被染上洗不去的污渍。   白衣换绛衣,掩盖血腥过去。   从此没有光明。   “彭~”   凌殇砸了手中的酒杯,用手捂住了头,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想起?因为那个人吗?他抬头看向床上那个安详的人儿。   是不是毁掉她,自己这些污秽的过去就不会再来折磨?   是不是只要不想起以前的自己,那么就看不到现在这个自己的污秽?   凌殇走向床边,在那里坐下,痴痴的看着床上的人儿,伸出手,用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似乎在进行一个神圣的仪式,找告别那不能在回首的过去。然后,那手指划过她尖而圆润的下巴,抚过纤细的玉颈,然后转弯,沿着手臂下滑,终于停在那交叉放在小腹之上的手上。   “噼啊~”   肉与肉接触的声音。   “混蛋,老子来这里找乐子,难道还要我伺候你?再不老实小心你另一边脸!”   轻轻将那交叉的手分开,放在那女子身侧,双手轻拢,微微抬起女子的腰,找到那腰上盘扣,用力,然后取下那月白色的腰带。   “再学不会就回去让他们再教教。这次不如让楼里的人教你?董家少爷可是有养男宠的癖好呢。”   “不~不要,妈妈,我~学。”   “早这样不就好了。你以为你还在将军府啊。”   那双修长的手移到了女子身侧,解开了那系在一起的衣扣。然后轻轻撩开那白色的外衣,露出同色的内裳。透过那单薄的布料,已经可以看到女子贴身所穿的月白色肚兜上淡粉色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吗?凌殇眯起眼。   更想毁了你呢?   毁了你这个太像我的人。   像那个我再也回不去的我。   “殇儿啊,怎么样,我的□不错吧。谁说男人只能卖前面,后面也是可以的啊。所以啊,一开始就这么听话多好,省的妈妈操心。来,妈妈看看,以前那些伤怎么样了。”   “咳咳,没事,妈妈,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殇儿还真是厉害,短短半个月就学会了所有伎俩。”   收在身后的手抓紧白色的绢帕,上面点点殷红鲜艳欲滴。   那双手终是伸向了那最后的里衣,带着战栗,当那衣结随着他的动作散开,他屏住了呼吸,轻轻抬高手臂,那粉色渐渐清晰。突然,一只同样白皙温润的手扣住了自己,然后他听到一个带着淡淡恼怒和同情的声音:   “殇何必如此作践自己,这样子对待我,是对我们彼此的不尊重?”   凌殇没有抬头,他想到了当初祁貅找到自己的时候说的话:   “少爷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就算被污了身子也不是少爷自愿的。”   秦显将被打成重伤的自己丢进这里,用这破碎的身子承受了这些不堪的羞辱,也让自己的伤势迟迟无法好转。本以为只是因为那人的计谋,却原来还因为自己那靖国府的身份。终是不愿意再受到靖国公的压制啊。   靖国公舍弃了这个让其蒙羞的儿子,扬言家无此子。   将军府一纸休书从此恩消仇难消。   用这个让人唾弃的污秽的身子继续做那污秽的事情,自己最终还是顶着靖国逆子,秦家下堂君的身份。这样亦让他们难以抬头。   直到祁貅,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侍童,后来被自己放出府去获得自由的人找到自己。自己才停止了这样的自暴自弃,买下这个让自己堕落的楼,起名无忧。发誓让它成为美人乡英雄冢。以此报复那两家中对不起自己的人。那被遗弃很久的身子,则细细修补调养,只因不想亲者痛仇者快。   凌殇抬头,看向那眼神中有着愤怒火苗但是却脸色潮红的女子,笑着说道:   “哎呀,醒了呢。这可怎么进行下去呢?”   缓颜渡苦心   凌殇抬头,看向那眼神中有着愤怒火苗但是却脸色潮红的女子,笑着说道:   “哎呀,醒了呢。这可怎么进行下去呢?”   话分两头,就在我因为一个吻晕过去而不知道这个身体正在经受可能被侵犯的危险的时候,我的神智也在受着摧残。   看看眼前我从不奢望再看到的挂面男,我真的很无语。   “你怎么出现了,难道是好心接我回去的?”   “我是来收回锦囊的。”   “咦,我记得这个锦囊你好像不需要经过我同意就可以拿走的啊。”   挂面男无语,他也不想这样啊,要知道她从里面拿的可都是自己的私房钱啊,谁知道这女人这么黑,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赔本了,本来拿回来就好了,谁知道这个人太和这里的磁场,结果好像搞得她本来就是这里的人一样,自己居然找不到锦囊的位置了。   “你说吧,怎么样你才能它还给我。”这个女人很腹黑,看她以前的职业就知道。   “恩,这样啊,要不就把你开给我的那个讨厌的毛病去掉。”   “一半。”   “解释一下。”   “选昏厥还是暂失功夫?”   “不行,不打折。”   “三七?”   “没得商量,就这样。不然我回去了,看你怎么办。”   我吃准了他肯定会答应,笑话,以前做律师不懂得察言观色可怎么行。果然:   “好吧。”   说完,从我身上抽走一根黑色的丝线,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进去的。做完后,他问我要锦囊。   “现在不在我身上,你去我房里找吧。”   “你~”   我就想耍耍他,毕竟来这里我也是被半强迫的,需要出出气啊。挂面男开始很生气,突然变得眉开眼笑,我心中咯噔一下。   “呵呵,你不告诉我也可以,只是没有我你就回不去你的身体里,你下颚身体现在可是很危险啊。”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   我气结,考虑了一下,还是妥协的好。   “在梳妆盒夹层里。好了,我说了,送我回去。”   挂面男不知在看着虚无中的什么,听到我的话,满脸的遗憾:   “唉,真是可惜,就要得逞了呢。”   “快送我回去。”   “真是的,好吧好吧,在送你回去之前,我要告诉你一点关于那个和你长的很像的人的一点事情哦。”   听完他的话,我开始有不详的预感,一阵晕眩后,我就发现自己在一个不知名的床上,而且似乎身上有冰凉的感觉,看到一只手在我身体正上方,似乎还抓着布料,只是,为什么这个布料这么眼熟,定睛一看后,我脸色一变,忙抓住那正在移动的手,看着他苍白的脸和似乎想毁灭一切的眼睛,我淡淡的开口,带着恼怒和一丝我也不明白的同情:   ““殇何必如此作践自己,这样子对待我,是对我们彼此的不尊重。”   他看着我,笑着说道:   “哎呀,醒了呢。这可怎么进行下去呢?”   我看着他那让人心酸的微笑,觉得心中一酸,这个男人,心中怕是很苦吧。那些事情,就算是现代的男人碰到都是莫大的屈辱,更何况这里的男人的地位就如同我们世界古代那些女人。我收回眼神中的恼怒,轻轻拉起被他解开的衣衫,在床上跪起,定定的看着他:   “殇,如果想哭可以哭,你的微笑让我觉得无比心酸。”   他一愣,我继续说道:   “是因为那个人吗?你还爱她吗?如果不爱,就放手,让自己自由,不要自苦。如果还爱,就更加要活的开心,让你爱的人后悔。”   “爱,我早就不知道怎么什么是爱了。”   “那么你恨她吗?”   “如何不恨!”   “殇,不要恨,因为没有爱哪来的恨。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你觉得你和她还会在一起吗?明知道不可能何必还要执着?”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可是她却和那个人过的这么开心。叫我如何不恨?”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平静说着恨意漫漫的话语,心中疼痛。凌殇,我宁愿你歇斯底里的喊出心中的恨,泪流满面的表达你心中的苦,可是,你这样,却让我觉得你就像失去了情感的木偶,是个被掏空的躯壳。你的情感真的就这样被恨夺去了吗?我伸手搂住眼前的男子:   “嘘,别说了,好吗,别说了。”   凌殇被她搂在怀里,甚至自己能感觉到她只着里衣的身躯和温度,但是奇异的,自己居然没有感到不舒服,也不觉得她有着龌龊的目的,她的手轻轻的沿着自己的长发在背上抚拍着,就像以前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做的那样,她是女子,却这么放下骄傲做这种男子做的事情,自己居然觉得她一点也不娇做。不由的伸手环上了她的腰。   “接我考一下。”   说完不管她同不同意,就靠了上去。良久,眼泪落了下来,一滴,两滴,然后濡湿了肩头。   不知道过了我看着枕在我肩膀上的头,听着耳边他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呼了口气。向后靠靠,借助那床柱,我勉强稳住身子,感觉肩头的濡湿,我叹口气:   “哭出来了呢。”   想着这个,我靠着闭上眼,心中不免哀怨:   “为什么是我这个女人安慰男人,却没有人安慰我这个脆弱的心灵和劳累的身体啊。现在什么时辰啊,难道让我这么坚持到天亮?!   如此采花贼   想着这个,我靠着闭上眼,心中不免哀怨:   “为什么是我这个女人安慰男人,却没有人安慰我这个脆弱的心灵和劳累的身体啊。现在什么时辰啊,难道让我这么坚持到天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暖香,若有若无,让人觉得不由自主的松懈下来,我是没有什么异样的就睡过去了,但是凌殇可是心中一颤,这个味道,可是迷香。会带这种东西的也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暗杀的人,还有一种却是让男子不齿之极的。他伸手轻拉枕边那细细的红线,这个红线尽头连着铃铛,而那铃铛正系在他阁楼门口,想必祁貅听到必会赶来。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祁貅却是不在大堂,而是在后院,刚才又被人用调虎离山之计遣走了。   终是支撑不住,软下身子,注意着不压住身下熟睡的人儿,看着那悄悄出现在水榭里的人。一身鹅黄,皮肤白皙,眼神灵动狡黠,分明是个大家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采花贼。但是她却偏偏是了。只见她缓缓侵近,同时注意着床上那唯一睁开眼的人儿,眼神转到另一个身上,然后停住脚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再靠近。   玉小小现在正在奇怪,传言这个无忧楼主已经不再接客,可是为什么这个床上还有另一个人,而且诡异的是这两个人还长着一样的容貌,难道是双生子,但是没有听说靖国公有双生儿啊。难道资料有误,这里不是那楼主的住处。她长久没有来到兰章,所以不知道这个无忧楼已经换了主人。看看那两张同样出色的脸,当下决定,全部采了,反正不吃亏。想自己自那件事后就没有再采过鲜花,却还是不能得到那个人的一丝回应,现在想来可真是大大的吃亏。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想到这里,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上前一步,准备动手。   “这位姑娘怎么这么心急,难道姑娘连女子也要采吗?”   “你说她是女的?”   “当然了,难道姑娘看不出来吗。”   小小看了眼那笑的肆意的凌殇,心中暗骂:   “废话,她和你这么像,而且你整个身子挡住她,除了那张脸我看得到什么。”   想到这里,小小笑着用手指划过凌殇的脸,凑近到他唇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住:   “是不是,验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放开凌殇,向他身后的女子两腿处探去。   凌殇心中大乱,奈何根本不能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乎银牙咬碎。但是那鹅黄女子却是手臂一转,抚上女子的脖颈,然后喃喃自语:   “原来还真是女子。”   凌殇知道她是因为没有摸到男子喉结,心中一宽,突然那女子又凑近自己问道:   “你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姑娘为什么这么问?”   “要知道做采花贼也要有操守,不是什么花花草草都采的。像我,有主的家花就从来不采,那路边的狗尾巴草更是送我都不要。要不然当初也不会~”   说到这里,那女子突然打住,神色没落,然后转瞬既又是一福标准的风流样:   “要是你是她的人,我自然不会动你。凌公子,你是吗?”   凌殇看着她,想说不是,但是却开不了口。因为自己不想被采吗?这污秽的身子还有什么好怕的。那自己难道是因为想说是她的人吗?为什么自己有这种想法,当下心思混乱,就顾不上开口了。   小小见他迟迟不答,心中开始烦躁,管你是不是,自己已经不要在想那人了,既然要做所以不顾原则了。心中认定,当下上前,准备动手。突然水榭周围帷幕无风自动,她心中一颤,明白必然有高手前来,心思才动,那逼人的杀气就到了身后,忙匆匆的挡了下,借那过来的力道,飘出水榭,临走还不忘说一句:   “这个便宜就卖个阁下了。”   说完,在空中转身,想看清是何人偷袭自己,这一看却是心中大痛,那个白衣锦裳的男子不正是自己当初遇到的人儿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心思回转间,那水榭帷幕已经落下,再看不到那牵心的人影。   小小愣愣的站在院墙之外,然后转身离开: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祁貅,这次看你打算怎么办!   亲自登门只为君   小小愣愣的站在院墙之外,然后转身离开: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祁貅,这次看你打算怎么办!   当我从睡梦中醒来,看到的是什么情况?我愣愣的看着腰间环着的那只手臂还有自己那不太和谐的衣着,转头看向旁边,近在咫尺的睡颜宁静温和,当然我注意到了他的衣着倒是难得的整齐。我暗暗松口气,倒不是担心被轻薄了去,虽然不是个保守的人儿,即使在现代没有和人有过□关系,但是任谁在没有知觉的的时候被人碰了都会不舒服吧。想到这里,轻轻拿起腰间的那只手,收紧衣襟,慢慢离开。刚到床沿边时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然后我一个受力不稳,就往后仰倒,听到底下的人儿一声闷哼,我赶忙转动身子,和他面对面,然后微微撑起,拉开和他的距离。一抬头,正好撞入他紫色琉璃般的双眼。   “昕儿就打算这么走了?好让奴家伤心。”   我歪歪头,那发丝从肩头滑落,堪堪落到了他的两耳处,营造出了一个私密无比的空间。在里面,我和他眼对眼,距离不超过5寸。   “那殇想我怎么做呢?”   “呵呵,昕儿不必担心,奴家不过是个倌儿,还是有点自知,不会就此缠上。只是昕儿不等我醒来就想这么走,未免太不够情意。”   “哦?那你们这里该怎么做呢?”   “别的自然是留下一夜春风的银钱。昕儿的话就自然不用。既然昕儿看到我醒了,那就行了。”   我心中抽搐,现在会这样还不是你自己找的。我自然是不知道夜里除了他的所作所为还有上演一场未遂的采花窃玉的勾当。我眼波流转,勾起嘴角:   “如此是我不是了。那自然是要补偿的。”   说完,我低下头,吻上那凉薄的唇,感到那微微的胡渣扎到皮肤,有着微微的刺痛,蜻蜓点水,然后离开,笑眼望着凌殇:   “早安,凌殇,希望你昨晚做了个好梦。”   然后不管身下的男子满脸诧异,起身离开。总不能什么都让你牵着鼻子走不是。   凌殇斜躺在床上,看向那径直出门的人影,诧异的都忘记了要去找祁貅,问明晚上的事情。本来以祁貅的个性一定会把自己带离,但是当时他却神色古怪,不知所思的楞在那里,直到自己抵挡不住迷香的药力晕了过去,他也没有动一下身子,看来和那个采花贼有着莫大的关系。   祁貅也是在那里一夜的无眠。他伸手为自己沏茶,愣愣的斜着那茶壶,直到那茶水溢出杯口都没有收手。他内心翻江倒海,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到这里?还有,为什么她又开始这样的行径?果然女子额话是不能信的,当初她对自己说已经金盆洗手,打算娶自己为正夫果是在哄自己。自己应该庆幸当初没有相信她,可是为什么现在看到她却乱了心神?一只手接走了茶壶,祁貅抬头,看到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恍惚间还以为见到了当初的凌殇。   “祁貅啊,在想什么呢?”   祁貅收回心神,淡淡的举起那茶杯,将那满满当当的茶水倒到了盆景之下。   “自是没有什么。大当家今天不用坐镇店里吗?”   “白天自有他们撑着,出不了什么大事。要是事事都要有我出马,那还是什么老板?”   我甩甩手说道,用手中的茶壶为自己沏了一杯茶,慢慢的品着。笑话,早晚都要坐镇,我还要不要睡觉?我从来都是夜猫子,还是维持习惯的好。   祁貅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人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还没有到门口就听到他的大嗓门:   “大当家,出事了,有人闹场。”   靠,真是不想什么来什么,我几乎拍案而起。   “是谁?”   “回大当家,是个姑娘。”   “哦,走,去看看。”   “我也一同去吧。”   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和他多说,两人一起向前厅走去,还没有到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个女子的声音:   “把你们的当家叫出来,这个菜怎么做的这么难吃?”   我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祁貅脸色一变,本来和我同行的身子顿了一下,落在了后面。我深吸口气,撩起那作为隔断的帘子,笑着走了出去道:   “是什么人说我店里的菜难吃啊?在下倒是想听听高见。”   说完话,我将视线定在了那一身鹅黄衣衫的女子身上,只见她轻咦了一声,在看到我身后的祁貅时,就将视线牢牢的盯到了他身上。我一看这个情形,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不知道这个意是好意还是歹意呢?笑笑,朝旁边移了移,刚好挡住她的视线。   “姑娘请坐,我们好好聊聊这个菜难吃在哪里。”   ==========================================   小小见视线被挡住恼怒了一下,就开始了她的批菜大论:   “卖相难看,惨白惨白。口味太淡,稀稀拉拉,没有稠感。”   “这样啊。”   我忍着额头的青筋抽动,看着她批判的那盘白玉翡翠汤。话说这样的汤还能卖相难看,这样的汤还要求口味重,有稠感?我灵机一动,笑着点头道:   “姑娘说的是,使我们考虑不周。顾客的要求就是一切的原则,请姑娘稍等,马上就给姑娘上盘符合您口中标准的。”   “恩。”   小小随口应着,眼睛不断的瞄向那个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没有注意到眼前女子嘴角的讥笑。   我示意身边的侍从向厨师说明我的要求,他的眼睛越睁越大,直到再也不能的地步,我捅捅他道:   “还不快去!”   “是,大当家。”   说完,忙不迭的向厨房跑去,临消失的时候还同情的看了一眼那个鹅黄衣衫的女子。唉,可怜的闹场人啊。   我笑着对着那女子,亲手沏了一杯茶道:   “姑娘请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小小,玉小小。”   玉小小边说边随我坐了下来,我身后的祁貅抖了一下身子,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在我坐下的同时,轻撩袍角,在我身边坐下,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但是小小看在眼里,却恨在心里,而且恨得人还不是他,却是眼前这个女子:   “好你个风流薄情女,昨晚还在和人翻云覆雨,现在却又勾搭上我的祁貅,在我眼皮子底下同进同出,还都穿上了同色的衣服。”   其实这个就是迁怒,当时穿白衣的人很多,可在小小眼里,就是眼前这个人穿的白衣特别碍她的眼。谁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看上去那么登对,比自己这个正主还相配。   “话说这无忧楼什么时候换了主子,连店名也变成了灯红酒绿,听着就不是个好名字。”   找茬找的彻底,我暗道。表面上不说什么,还是笑脸相迎:   “玉姑娘不似这种以名取人的人啊,一个店名而已,何必如此计较。”   “哼,我就是不舒坦。”   “那还真是抱歉了。”   “这位姑娘又该怎么称呼啊?”   “在下昕月,现乃这楼的主子。”   “哦,可是我怎么记得那凌殇公子没有离开,还是留在这里,而且你们关系还很匪浅啊。怎么如今身边的公子又换了一个,实在是有损人家清誉。”   小小说的是那晚看到的事情,虽然说的很隐晦,毕竟让人家知道自己的行径可是不好。我倒是不知道这茬,以为她是听外人讹传,毕竟外界对我和凌殇的关系想象的是一日千里,什么版本都有。却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还是不日前刚到的兰章。不过经他这么一说,倒是觉得自己没有考虑过凌殇和祁貅的想法,我是不在意的,但是对他们来说也可以不在意吗?想到这里,我看向身边的祁貅。却见他开口道:   “大当家做人光明磊落,怎会做那宵小之辈的行为。姑娘实在是多虑了。”   小小听的这话,不由的无名火起。宵小之辈的行为,是在暗示自己是那种人吗?想要发火却又是不能,自己以前的行为还真是如此,更何况自己和他当初之所以有了交集也是因为自己的宵小行径,如此说来,还真正是合了自己的话。脸色由红转白又转青,当下泄了气。   场面有点冷的时候,那侍从端着一口盖着盖子的海碗上来,我眼神一亮,示意他放下,然后起身亲自揭开那盖子说道:   “玉姑娘不是说刚才那汤难喝难吃吗,现在这锅完全是按姑娘的意思做的,您尝尝,看看是不是符合您的要求?”   我边说边把边上的长柄汤匙递了过去,小小愣愣的接过,看了一眼她身边呆滞的祁貅,低头向那汤舀去,待看到那汤色成分,也是一脸木鸡样,良久,她僵硬的问道:   “这个是什么?”   “咦,玉姑娘竟然不认得吗?我可是完全按照姑娘的要求做的诶。现在这样不是有了好卖相,颜色也不惨白,足够粘稠了吗?至于这个口感我可是不好说,大厨说实在不敢消受姑娘这么独特的口味,所以没有试尝没有法子禀报,还是需要姑娘自己鉴定了。”   我笑的那叫一个殷勤,拿起另一个汤匙舀了一碗那黑不拉几,挂在碗沿上垂啊垂都不会掉下来的不明物体,递了过去。心中暗道:   “我就不相信你敢吃下去。”   玉小小梗着脖子接过,挖了一块,想硬着头皮仰脖吃了。还没有放到嘴边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无法形容,就好像几千个香粉罐子一起打破混在一起的那种味道。更加诡异的是这个味道还就凝在那里不扩散,直直的玩她鼻子里灌,终是忍不住扔开了那碗,强自稳定翻江倒海的五脏庙,这会也懒得管那黑嘿的东西在那地上弹跳几下后滚到了角落。   我掸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开口道:   “说吧,为什么到这里来砸我的场子?”   玉小小深呼吸几次后,抬头伸手,那细长手指指向祁貅,双眼也是定定的看着他,说的话却是对着我:   “我是为了他。”   精诚可否开金石   玉小小深呼吸几次后,抬头伸手,那细长手指指向祁貅,双眼也是定定的看着他,说的话却是对着我:   “我是为了他。”   “唉!”   “摆脱你别在叹气了,这都第几次了啊。”   “可是我媳妇儿还是不想见我啊。”   “我说了要有耐心,耐心知道不?”   我满头黑线的看着在我眼前长吁短叹的人。心中哀叹,当初怎么就一心软就把她留下来了啊。我想起当时在大厅这个人指着人家祁貅说是为了他来的,然后祁貅就甩袖起身离席,结果这个人居然飞身上前抱着人家的腿大叫:   “媳妇儿,我错了,你别丢下我啊。”   这喊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所有在场都被震撼了,看着那不华丽的身影抱着人家,正想上前劝劝,人家祁貅大人手起刀落,当然是手刀,就把人给劈晕了,然后抽出腿,头都不回的走了。看的我是目瞪口呆,想找人把她扶起来,结果每个人都说男女授受不亲,最后没有办法只有我自己亲自上阵,话说这个人看上去娇瘦却是重的要命,害得我老半天回不过气来。正想着,眼前的人幽幽的说道:   “难道我注定要守活寡吗,有媳妇儿却连看都不能看。”   我头痛的按按太阳穴道:   “那你想怎么办,难道你让我把祁貅绑过来?话说我可没有这么有能耐啊。”   “说起来,你还真是离谱。明明有着不止一甲子的功力,居然连帮我把媳妇儿带过来都办不到。”   “~~”   我无语,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啊,而且就算我真的有这个能力,这种小两口的事情我怎么好插手?到时候你们卿卿我我和好一致对外的时候,我不就是那个矛头针对的中心,我才不干呢。而且连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都不说,我就更帮不上忙了。看来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还真是不少啊。   “唉!”   “唉!”   现在倒是我们两个一起叹气了。凌殇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他举袖掩嘴轻笑,看来还真是难倒了她们了。   “奴家有个主意,不知当不当讲?”   “快说快说!”   “呵呵,奴家以为,祁貅心里应该有这位姑娘的,只是似乎有个心结一直没有解。”   “我也这么觉得,问题是这个心结到底是什么?”   我苦恼的说道。凌殇眼波一转,瞥了眼玉小小,然后过来坐下,为我和自己各沏了一杯茶,慢慢品着道:   “这个,就要问这位玉姑娘了。”   我看向玉小小,结果这人却躲闪我的视线,难道她真的知道?我淡淡的抿口茶道:   “小小不想说吗,那好,我也帮不上忙,小小反正自己知道症结在哪里,那就自己去解决吧。”   “好,我自己去。”   玉小小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不想说出自己的过去,决定自己去找他解决。想到这里,小小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看着她出门,看看凌殇问道:   “你认为她见得到他吗?”   “呵呵,这个我怎么知道。也许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说不定呢。”   “是吗?”   我看看那人的背影,很是怀疑。这两个人的过去,怕是有着难以言表的伤痕吧。   此情可待   我看看那人的背影,很是怀疑。这两个人的过去,怕是有着难以言表的伤痕吧。   看着那个在屋顶上喝酒的黄色身影,我皱眉不语,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听他们回报,小小在祁貅门前等了又等,踩死无数青苔,可是祁貅就是不开门,还凉凉的丢出一句话说:   “姑娘,莫要污了我的名节。”   一句话堵得小小干瞪眼,结果换来的就是现在这个在屋顶喝的稀里哗啦又哭的稀里哗啦的人。我看看四周,把梯子搬过来,然后爬了上去,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在那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隐约听到她在念着一首诗:   “紫玉杯盏孤月残,芙蓉花落牡丹疏。原本青纱桃花帐,转眼真心换薄凉。”   这两个人,还真是不一般的麻烦。有着怎么样的过去,我无法知道,也不想强迫她说出来,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是。也许这样发泄一下也好。正想着,眼前一黑,小小抱着我嚎啕大哭:   “我的貅貅啊,你怎么这么绝情啊?想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你怎么忍心不要我啊!”   有人这么夸自己的吗,我抽着嘴角,正要推开她,突然那院门处出现了此刻对小小来说最需要的人,锦衣袖,素罗衫,抬头看着我们,勾着微微的嘲笑:   “还在这里赖着不走是不是,既然你不走,那我走好了。”   说完,头都不回的转身离开,我正要示意小小去追,可是转头看向她时,却是看到一脸的落寞,话说看惯了她嬉皮笑脸还真是不习惯,我捅捅她说:   “还不去追,这个女~男人是要哄的。”   小小松开手,抓起酒壶仰脖一饮,那酒水沿着嘴角滑落,酒花四溅,连眼角都多的落下了酒,抑或是其他。   “算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找,可是却是怎么都找不到,现在找到了,还是回不去原来的样子,看到他现在这样过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真的就这样?”   “这样很好。”   说完,她跳下屋顶,踉跄了一下,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我蹙眉躺了下来,感到身边有人轻轻的坐下,衣衫婆娑间传来一阵轻微的幽香,我开口道:   “凌殇你说,我们要不要帮他们,还是让他们顺其自然?”   “祁貅的性子我知道,除非他自己钻出牛角尖,不然怕是会事倍功半。”   “凌殇知道这位玉姑娘的过去吧。”   “呵呵,是啊。”   “她的过去~很不好吗?”   “怕是的确如此,而且是祁貅最深恶痛绝的那种。”   “绿林大盗还是梁上君子,抑或是采花贼?”   我转头看着凌殇问道,凌殇身子僵了一下,然后看着我,举起手,衣袖划过我的眉角,笑的妖娆:   “昕儿以为呢?”   “唉,卿本佳人,奈何为贼?这样的人儿,又何必~”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好句子。”   我站起身子,不是很雅观的拍拍后面的灰尘,然后爬下梯子。刚转身,就听到有人跑了进来,我定睛一看,却是小小,她到我面前道:   “祁貅真的走了。”   “难道还会有假的走吗?”   “可是人家本来只是希望貅貅心软然后我们就破镜重圆,共创未来的,可是他居然真的走了,那我可怎么办?”   我脚下一划,然后试探的问道:   “难道你刚才一直在演戏?”   “不是演戏,是给貅貅找台阶下。”   我冷汗一滴,同情的看了看她,这个人,过去百花丛中过,怕是嬉皮惯了,现在来劝人回心转意还是这般模样,祁貅怕是太过了解她了。想到这里,我正色的说道   “小小还是好自为之,祁貅现在去向怕是无人知晓,小小不快点去追的话,恐怕是再也找不回他了。”   然后不管这人,转身离开,出院门时,我停了下来,轻轻说道: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何况祁貅本非凡花俗草,这次离开,恐怕将是天涯海角,策马奔驰了。”   沧海桑田   然后不管这人,转身离开,出院门时,我停了下来,轻轻说道: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何况祁貅本非凡花俗草,这次离开,恐怕将是天涯海角,策马奔驰了。”   小小没有想到居然让她一语道中,那个人居然真的就这样潇潇洒洒的走了,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看着那人去楼空的房间,小小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我没有说错吧,唉,谁让你不知道把握机会的。”   我摇着头站在她身后说道。这个人,也是遇到自己的感情问题就成了愣头青。居然不知道盯紧祁貅,不过似乎他要走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拦得住。想想他的毒和功夫,除非有人寻死,否则还是不要去惹他为妙。我想到这里,看看她,叹口气,上前递给她一个铃铛,通体乌黑的色泽,不时发出撞击声,可是奇怪的是,明明那铃铛没有晃动。   “拿着这个去找他吧,铃铛里关着的是同心盅虫,我昨晚趁着天黑,换了他马脖子上的铃铛。只要顺着它指示的方向去找,你应该就能找到。”   小小一把抓过那铃铛,看了又看,然后对我抱拳道:   “多谢姑娘,回头一定好好感谢。”   “不用了,你还是立刻出发吧。”   “好。”   说完,就转身向那马厩跑去。我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松了口气。   终于走了,再这么待下去,我的那些酒就保不住了,我还要做生意的不是。   我看看转角处那抹堇色的衣角,笑笑,走了过去,看着那个笑的妩媚的相似容颜道:   “还真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种东西。不过你怎么突然打算把祁貅出卖出去了呢?”   在不久之前,凌殇告诉了我小小那晚的行径,也明白祁貅的心结在哪里,为什么我知道?这个不是废话吗,搁现代,让你嫁个采花贼你愿意吗?是不是得担心他在外面又发展了多少“彩旗”,是个女人都受不了,反之这里的男人也是一样的心理啊。   凌殇笑着歪歪头道: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个打发时间的消遣物而已,也没有想到可以派上用场。”   算了,我心中说道,打打哈欠道:   “唉,没这么早起过,我还是回去睡回笼觉。”   一只素手拦住我的去处,我侧头,看到凌殇那脸离自己不到半尺,然后神秘的对自己说道:   “昕儿不好奇他们会怎么样吗?”   “哦~不知道殇有什么好主意吗?”   “要不要上去看看?”   我看看他,只见他那紫色的双眸流光溢彩,美得如同紫玉,我伸手抚过他的眼角道:   “好啊。”   你还是很担心祁貅的吧,既然担心,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凌殇身子一僵,然后放松,看着她的双眸,阳光下,那眼睛里暗藏的玛瑙红一闪而过。他扶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道:   “一直不曾问过昕儿是哪里人氏,不知可否告知?”   “我?呵呵,地球人啊。”   我狡黠的说道。不能说我说谎啊,而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说自己是哪里的好。我的外祖母是葡萄牙人,曾祖母有着二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虽然父母看上去是纯种的中国人(从国籍上来说),黑发黑眸,但是有这么多血统混在一起,所谓的基因变异实在是太正常了,就像我,看着凌殇看着我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注意我的眼睛,是的,我的虹膜在光线照射下,从某个角度看,可以变成玛瑙红色,也不知道是那个老祖宗那里遗传来的。   “地球人?那是哪里?”   “呵呵,殇还是别猜了,小小可是要走了哦。”   说完,我脱离他的手掌,向马厩跑去。凌殇笑笑,也罢,就随她好了。   到了马厩,我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转身对着凌殇道:   “那个,我好像不会骑马。”   凌殇一愣,止不住的笑了,那堇色的长衫轻轻抖动着,低头,肩膀处的发丝滑落,在前襟处微微晃动。   原来还有女子不会骑马,而且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我看着他,心中微恼。   “不会骑马真的那么好笑吗?我只会开车。”   正想着,那堇色的袍角划过,我抬头正好看到他翻身上了一匹白色的良驹,堇衣似血,白马如霜,马上男子紫眸闪耀,长发飞扬,少了一丝妩媚,多了一种飒爽,只见他在马上轻轻俯下身子,向自己伸出手,若不是自己知道这里是女尊的世界,还真以为在现实世界里遇到了多情的妖精。   我轻轻笑笑,伸手搭上那伸出的素手,用力,将自己带上了马,他双手环过我的腰,拉紧缰绳,虽然没有骑过马,但是也知道应该放松身子随马的节奏晃动,于是将身子轻轻靠向身后的人儿。   “昕儿准备好了吗?”   “恩。”   “那我们出发。”   “驾~”   随着凌殇的一声吼,那白马向那门外跑去,到了街上,他放缓马的脚步,在街上缓缓而过。路边的行人满目惊异,堇衣白裳策马行,那相似的容颜,却是一个如天人般的淡漠,一个如妖孽般的妩媚,好一副美景。只是~   “喂喂,看到没,居然有男子当街骑马诶。”   “原来是原来无忧楼的当家,怪不得这么~”   “你看你看,女子居然让男子带着诶。”   “真是丢女人的脸。”   我看着那些人的眼神,听着那些刺耳的话语,笑笑,对身后的人说道:   “怕是这个兰章国又有很久的八卦可以传了。”   “昕儿可是介意?”   “介意?呵呵,殇都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女子本就该坦荡荡,有谁规定女子必须会骑马,男子只能在家相妻教子。”   “呵呵,多谢公子替奴家担心。”   “殇,在我面前不必如此。于我,这个兰章国的制度可是一文不名。”   一只手指按在了我的唇上,接着耳边传来热热的气息:   “昕儿这么说可是要小心啊。奴家可是会担心的呢。”   “好,不说。不过现在出了城门了,殇是不是该快着点,不然就追不上小小了呢。”   凌殇吃吃的笑着,马镫一踢,扬鞭一甩,搂紧怀里的女子,向那远处驶去。   一别经年   凌殇吃吃的笑着,马镫一踢,扬鞭一甩,搂紧怀里的女子,向那远处驶去。   梁上那个蓝衣女子紧紧贴在那琉璃瓦上,轻轻翻起一块琉璃砖,向内窥视。高床暖枕,芙蓉粉帐,帐内一个白衣男子脸向内躺着。那蓝衣女子轻笑,挥手间,一阵若有似乎的青烟向那帐内飘去,随着这个动作,她轻轻掠下横梁,一个倒挂金钩,入了那窗户,向那帐内靠近。   “美人,我来了。”   那蓝衣女子说着,明明是淫词秽语,可是看着她那优雅的动作,温柔的眼神,还真是让人不能相信此人居然是个采花贼。   蓝衣女子刚挑起那芙蓉帐,帐内迎面就扑来一阵暗香,当下脸色一变,这个味道,真是自己刚才拂入帐内的“春风一度”。忙闭了气,退后几步,可是还是已经吸了些许进体内,随着她的动作,立刻有了些许晕眩,心中知道被人暗算,怒气一生,那药性更加发挥的厉害,软下身子,连脸色也开始变得潮红。耳边听到一个揶揄的声音:   “这就是那有名的‘玉笛轻梅’吗,哼,好好的名字,居然用到你这种宵小身上,真是污了这几个字。”   小小抬头看去,只见那床上的男子已经起身,身上披着那锦绸被,轻薄丝滑,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滑落一角,露出内里白色亵衣,虽然没有露出一丝皮肉,但是对上那勾魂丹凤眼,却有着一双剑眉,英气和媚丝共存,矛盾却有诧异的和谐,小小呆呆的看着,不争气的留下两管鼻血。看的那男子露出一丝鄙夷。   “哼,果是个登徒浪子。”   说完,那紧闭的房门打开,小小感到眼前光线一黯,抬头望去,心中一阵抽搐,这个,这个是人吗,只见他浑圆如球,小小也不是说人身攻击丰满的人,毕竟丰满的男子好生养不是,但是这位哪里还是普通的丰满,那层层的叠叠的下巴,那绷紧的衣衫,那走几步就喘的像牛的人,看到他那比自己还采花贼的眼神,小小觉得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正在想要不要昏过去算了,但是这座‘山’说的话却让她就算已经昏了都会被炸起来的话:   “原来采花贼长的这么好看,那当初还真不如让她采了的好。”   小小抽搐的看着他,听到他转身和那只着亵衣的男子说道:   “谢谢允止表哥帮忙,表哥可以去休息了。”   表~表哥,小小在两人之间看了又看,真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两个人居然是亲戚,老天啊!   允止看了自己的表弟一样,严重的鄙夷一闪而过。自己这个表弟怕是看上人家了,也罢,虽然这个女子是个采花贼,但是看看自己的表弟,唉,估计没有什么女子愿意娶他,如果能将她留下来,也是不错。当下扔下身上锦被,接过仆人手中的青色披风,任由其系着那带子,对着自己的表弟道:   “好,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转身离开,连看也不看那软倒在地的女子。   小小正觉得威胁过去,却没有想到现在才是真正该觉得恐怖的时候,只见那座“山”上前关了门,下了闸,然后故作娇羞的看着自己,小小只觉得有股寒流沿着脊梁骨不断上涌,连带着那寒毛都竖了起来,不由的颤抖着声音开口问道:   “你~你要干~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采花贼,别靠近我。”   “奴家知道你是采花贼啊,奴家甘愿让你采的,真的真的。”   好像是为了证明他的决心,他居然开始脱衣服,那衣服内包着的肥肉在衣带解开的时候就好像得到自由般的弹了出来,还抖上那么几抖,看的小小的胃也开始抖动,见到那人弯腰脱那鞋子,腰间的赘肉就这么直直的挤了出来,终于是忍不住了:   “哇~”   吐得个是稀里哗啦,吐过之后,倒是暂时得到片刻清醒,当机立断,飞身出了那窗户,头都不回的跑的那叫一个快,后面那人还在那里叫着:   “姑娘别走啊,奴家马上就好了,等等啊。”   趴在湖边草地上,吐也吐了,逃也逃了,但是,小小苦笑一声,一股热流直冲脑门,炸的自己几乎失去理智。忙生生压了下来。这么一运功,那“春风一度”怕是进了丹田,原来只是区区的□,现在却变成了□。   “老祖宗还真是厉害的角色,不知道今天我会不会栽在这个药上面。”   □,非与男子□不可解,且那男子必须是纯阳之身,想她虽然是个采花贼,坏人名节的事情虽然也做过不少,但是从来没有对男子用过强的。如今这个样子,怕是到时候自己就会失去理智了。不行,怎么都得自救,小小勉强的站起身子,看着那深邃的湖水,当下不管不顾,慢慢走入那湖中,希望借由那湖水暂时压制药性。熬过3个时辰也许就可以运功逼出那药性了。   祁貅路过朝阳湖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女子正欲投湖自尽,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去救。想他在凌殇少爷帮助下恢复了自由身,之后闯荡江湖,投身圣医门下,继得衣钵。之前刚去云滇之地寻找草药,效仿那神农尝百草,结果却不幸中了毒,不得已回来这中原之地调养,与昨天才刚刚拔去毒根,此刻内力没有恢复,加上自己不会泅水,怕是难以将她拉上来。但是医者父母心,他还是放下背上的药篓,点足向那人影略去,伸手一抓,正要用力,却不想被那女子抓住手腕,当下一惊,这么一下,导致内力岔气,后继无力,直直的被她拖入水中,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神智开始模糊。   小小正准备沉下水去,突然鼻尖闻到一丝气息,男子身上那清新之气,这个味道,对她这个采花贼来说并不陌生,纯阳之气啊。顿时那体内压制的药性抬头,热血上涌,小小在那理智被吞噬前苦笑:   “怕是又要糟蹋人家的清白男子了。”   压制的药性流转全身,那男子碰到自己衣襟的时候,小小猛地伸出手,将那男子拽入了水中,那男子挣扎了几下,渐渐失去了知觉。   那温情的吻,辗转□,润湿了全身。   那温柔的手,由上至下,弹出了火花。   那小腹之上含苞待放的桃花渐渐破蕊,带着一丝疼痛和麻痒。   进入一个钝稠的境地,湿润温软,将自己紧紧包裹,带着难以言喻的满足,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想要律动。   岸边,衣衫四散,那两个衣衫半褪的身影透着奢靡,那上面的人儿蓝衫堪堪包住肩头,下摆处那分跨在男子腰侧的双腿白皙如玉,那长长的玉臂搭在身下男子的胸口,此刻那修长的十指正越拽越紧,身下的男子皱着一双漂亮的眉,薄唇轻抿,呼吸急促,喉部似乎响着低吼,突然那男子抬起下巴,那抑在咽喉的吼声破出了薄唇。身上那蓝衣女子猛一仰头,遮住脸庞的长发尽数甩向脑后,露出一张艳如桃李的容颜,发出一丝压抑的呻吟,然后如同被抽去脊柱般软倒在那男子身上,张着檀口,喘着气,银丝溢出嘴角,落在那男子光洁的肌肤上,透着桃色。   小小一路而来,讶异无比,难道~当下也不管那盅虫铃铛,甩了马一鞭子:   “驾~”   马儿腾空前蹄,向那朝阳湖方向跑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当看到那结草为庐的茅屋,当看到那屋前白衣如雪的男子,她当下拉紧了缰绳,似不敢惊动那寂静的画面,直到那人转过头来。   祁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来到这里,还会想起当初的种种,看着那片改变自己命运的朝阳湖,自己居然觉得脑袋里空落落的,听到马儿嘶鸣,他看向那个在马上一脸惶惑的鲜明女子:   “一别经年,却是物是人非不是?”   小小看到他那让人心酸的笑容,觉得心都抽了起来,抓着自己的衣襟:   “貅~”   我爱你,一直一直都是。你,还相信吗?   童言无忌   小小看到他那让人心酸的笑容,觉得心都抽了起来,抓着自己的衣襟:   “貅~”   我爱你,一直一直都是。你,还相信吗?   ※※※※※※※※※※※※※※※※※※※※※※※※※※※※※※※※※※※※※※※※※※   “喂,殇,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偷窥啊?”   在那浓密树叶掩护下,我捅捅身边的凌殇道。他对我笑笑说:   ‘怎么昕儿现在觉得不能了?刚才是谁一直叫着让奴家弃马,上得这树上来着?”   “……”   我不语,转头看向那湖边的两人。心中想着这情人只见的心电感应还真是厉害,明明那盅虫铃铛一直指着南方,小小却偏偏拉着马向东跑,而且还真让她找到了人。估计祁貅用了那马来迷惑我们,也是,凌殇有这个东西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正想着,身边的男子搂紧那支持着我的腰的手臂,贴近我道:   “昕儿,他们进了茅屋,那咱们怎么办?难道在这树上过一晚上吗?”   我因为那拂过耳际的热气而僵了僵身子,让偶不管那耳垂是否变得通红,若无其事道:   “接下来就是他们两的事儿了,我们就不用凑这个热闹了。还是找间客栈歇会儿吧,骑了这么久的马儿,对我这个没有骑过马的人来说,感觉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   我说着,伸了伸手臂,打算从树上跳下去。突然一个踉跄,要不是凌殇手快,我估计就得倒栽葱了。但是我不会感谢他,因为他就是那个差点害我倒栽葱的罪魁祸首。我转头怒瞪他:   “你,你干什么?”   凌殇手指划过自己的唇,笑着妩媚道:   “昕儿还真的这么敏感,奴家不过是好奇嘛,就舔了舔昕儿那可爱的通红的耳垂而已,奴家怎么知道那是昕儿的敏感点啊,昕儿真是小气。”   我头痛的说:   “殇啊,别心里一有事情就这样,我可是会误会的。不用担心,祁貅没事的,我们下去吧。”   说完,我先纵身跳了下去,随后凌殇带着他那一脸微笑也跳了下来,我牵着他的手向不远处的街道走去。   为了祁貅才伪装吗?   凌殇笑笑,看着被握着的手,再看看前面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在夕阳下被染上了淡淡的昏黄,如同那亮在屋内等待家人回归的灯火一样的颜色,透着温暖呢。   青石铺成的街道上,响着丝履和曳地长裙划过的窸窣声。凌殇低头看着那前面白色的裙摆,划过一块块青石板,思绪似乎回到了当初和秦显行完礼后的情景。那时是被一条红绸牵着,龙凤呈祥的盖头下自己紧张的绞着丝绸的这端,想象着另一段良人的模样,看着前面那个猩红色的袍角划过同样颜色的地毯,一下一下,那长长的连廊幽暗寂静,似乎没有尽头。心也随着脚步紧张的一跳一跳,跳的久了,觉得里面空落落的。入目的一切都红得刺目,连两颊也染上了红晕,但是却意外的不觉得温暖,尤其是盖头落地,入目的良人一脸俊朗却清冷的容颜,丝毫没有成婚的喜庆时,自己感到那空气都透着凉意。而现在,明明入目的是代表素缟的白,划过的是冰冷的石板,足下因匆忙而未来得及的换成马靴的丝履还能感到从地面透入的凉意,周围也和当初走过的长廊般安静,心中却意外的感到安心和温馨。看看那牵着自己的手,小巧纤细,却那么自然的握着自己的。   是因为这手吗,让我感到温暖?   ※※※※※※※※※※※※※※※※※※※※※※※※※※※※※※※※※※※※※※※※※※   “掌柜的,劳驾开两间上房。”   正在埋头拨着算盘的女掌柜抬头一看,顿时愣住,进来的两人一个白衣似雪,一个堇衣如绛,相似的容颜,却是一个泪痣点点淡如兰,一个紫眸粼粼魅人狂。不过,紫眸?外邦人!   真是可惜了。   掌柜的赶忙收起思绪道:   “不好意思,两位客官,小店只剩下一间客房了。”   “这样啊。”   眼前的白衣女子皱皱眉,然后转头对身边的堇衣男子道:   “要不就要一间吧,殇不介意吧?”   女掌柜只见那堇衣男子一愣,然后露出清澈的笑容,脸上似乎有点淡淡的红晕道:   “昕儿看着办就行。”   那男子脸红了?   掌柜的怀疑的揉揉眼,再看。   没有。   心中不由的暗骂自己越活越回去了。一个穿的这么妖娆的男子怎么可能那么娇羞憨态。那白衣女子转头对着自己说道:   “那就要一间。劳烦掌柜的找个人带路。还有,门外的马也麻烦掌柜的照看一下。”   “好类。小幺子,带客人上楼。”   “来了来了。”   掌柜的陪着笑,眼前的两人也不说话,静静的站着。掌柜的觉得自己的客栈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眼珠一转,才发现大伙都盯着这两人看。掌柜的心中不安,一个男子被人这么死死盯着,会不会恼羞成怒?看他的发式,应该还没有成家,再加上人家正主就在旁边。悄悄瞥了一眼,好像没有生气,心中放下大半。   “娘,我来了。”   一个利索的人影从内堂窜了出来,一看他的样子,掌柜的开始头痛。   “叫你带客人上楼,你倒好,又死哪里去了?”   来的是个不过十岁的男孩子,只见他目光灵动,长的虎头虎脑,虽然一头鸡毛,却也可爱的紧。此刻正撅着嘴争辩:   “是爹爹让孩儿抓鸡的啊。说是给娘补补。可是那可恶的鸡我怎么抓都抓不住,结果就这样了。娘,您千万别生气。”   我在一边听着,不由的轻笑。那个男孩转过头看到我和凌殇,不由的眼睛一亮,三两步蹦到我面前,看着我,有看看凌殇,再盯着我们十指紧扣的双手,突然转头对着他娘说:   “娘,我终于知道爹爹说的夫妻相是什么意思了。”   我和凌殇一愣,那女掌柜脸色一变,上前就要打那男孩,口中说着:   “别在哪里胡说八道。”   那男孩往我身后一躲,然后露出脑袋不服气的说:   “我又没说错。爹爹经常说娘和爹爹有夫妻相,我问过爹爹,爹爹说夫妻相就是两个人长的很像很像,可是我看看爹爹和娘不是这样啊,怎么都没有眼前的姐姐和哥哥来的像,对不对,姐姐?”   那女掌柜见儿子躲在客人后面,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脱出来打,只能在那里搓着手,不停的陪着不是:   “客官对不住,真是对不住。”   我正要说什么,身边凌殇倒是先开了口:   “掌柜的不必介意,童言无忌嘛。”   “是是,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我笑笑,把身后的男孩拉出来,蹲下来摸摸他的头道:   “你是小幺子吧。”   “恩!”   眼前的男孩把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我道:   “姐姐长的好好看。”   那女掌柜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形容一个女子好看,那就像是在说这个女子中看不中用,只有这付皮囊说得过去。却不知我这来自正常世界的女人最是喜欢听到别人称赞自己容貌。女人,哪个不爱这种虚荣?当下笑了,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糖果塞给他:   “谢谢小幺子的称赞。”   起身对那女掌柜道:   “掌柜的有个聪明的孩子。”   那女掌柜听到眼前的女子笑语嫣然的接受了自己儿子的赞美,已经很是惊讶,再看到她既然随身带着糖果更是吃惊的掉了下巴。   难道自己眼拙,看错了眼前两人的性别?   正在纠结的时候听到她称赞自己的儿子。当下忘了这个问题,沉浸在为人母的骄傲里。   “哪里,哪里。”   然后挠挠头,示意儿子带着两人上楼。我极顺手的勾住了身边凌殇的手臂,客栈一行人又一次掉了下巴。女掌柜喃喃自语道:   “我一定是眼花,唉,真是老了啊。”   上的楼,入了房间,那小幺子手脚麻利的点了灯,擦了桌椅。然后跳到了门外,十岁的孩子,真是玩心大的时候,那手中的油灯摇摇欲坠。我忙扶住他道:   “小幺子,拿着灯的时候别这么跳,小心热油烫了手。”   小幺子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搞着我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疑惑的摸了一圈后看向他。   “小幺子决定了,以后要娶像姐姐那么温柔的妻主。”   我一愣,身后和楼下同时传来杯盏打破的声音,同时想起的还有女掌柜的河东狮吼:   “小幺子,你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   小幺子不服气的冲楼下喊:   “爹爹不就是娶了娘亲吗?只是娘亲好凶,怪不得娘亲娶不到别人,只能被我爹爹娶回来,我以后要娶个像姐姐这样的。”   说完,冲我笑笑道:   “只可惜姐姐已经有哥哥了,不然我长大了一定要娶姐姐。”   “呵呵,呵呵,不~不是应该我娶吗?”   “姐姐不知道吗?倒插门也是可以的啊。”   我僵硬的笑着,眼前的男孩冲我会挥挥手,一蹦一跳的下楼去了。然后我听到楼下一阵你追我打。我摇摇头,起身关好门。一转头就看到那笑的有点过分灿烂的凌殇,当下打了个冷战。   “奴家都不知道昕儿这么有魅力,连孩子都想要娶你呢。”   “呵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我小心的紧靠着墙,慢慢移向安全地带。凌殇的眼随着我的动作也慢慢移着。   “是吗?哼~”   这一声“哼”后,整整一个晚上,凌殇都没有和我说话,而且直接跳上床睡觉,甚至连个床单都不给我用。   “殇,喂,我好冷。”   转身,露出后背。   “呜呜,我错了,殇。”   被子盖上头顶。   “呜呜~”   结果我可怜的只能趴在桌子上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的后果就是~   “啊欠~”   我成功的在穿越后第一次华丽丽的生病了。   软玉温香   结果我可怜的只能趴在桌子上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的后果就是~   “啊欠~”   我成功的在穿越后第一次华丽丽的生病了。   凌殇看着床上那个烧的脸色通红的女子,内心愧疚。本以为以她堂堂女儿身,不过一夜露水,应该无碍,没想到这个人身子如此娇贵,居然就这么病了,刚才大夫说要好好调养,不然可能影响內腑。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忍受马上颠簸,短期内怕是回不去了。叹口气,拿起桌上一直凉着的药,向床上的女子走去,轻轻坐在床沿边,边吹着碗里的药汁边呼唤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   “昕儿,起来吃药了。”   “不要,咳~咳~,好苦。”   凌殇失笑,眼前的女子居然将害怕药苦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就像是闹别扭的孩子。   “但是对你的病有好处不是。”   “不要!”   “你~”   凌殇看着那个不断往被子里钻的女子,心中恼怒:   “哼,喝不喝随便你,奴家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劝药。”   说完,用力将手中的碗放到床边案几上,些许药汁溅了出来,在他白皙的手指上留下污褐色的印记。凌殇随手掏出怀中的白绢,用力擦拭掉手上的污渍,然后起身离开。   我看着那个甩门而出的人儿,叹口气,看着那碗黑色的药汁苦笑。21世纪吃的都是中成药和西药,哪里有喝过这种需要煎的中药。但是~我看着地上那白绢上的红色,怕是那人手上有煎药受的伤,刚才那么用力的擦拭,应该是破了皮。也罢,一片心意,况且不喝的话,估计我就得咳的得上肺炎。端起那药,闭紧呼吸喝下,口中苦味弥漫,正在吐舌的时候,刚才离开的人儿端着一碟蜜饯推门而入,看到我的模样,先是一愣,然后笑出了声。   “见过怕喝药的,没见过这么怕的。”   说着,拿着那碟蜜饯在我床边坐下,然后捏起一粒送到我嘴边:   “吃吧,掌柜的说这个很甜。”   我张口吞下,清淡的甜味中和了口中的苦味,终是松开了眉头。   “谢谢。”   说完,我慢慢躺下,凌殇仔细的掖好了我的被角,然后起身坐到床边的团凳上,拿起一边的书卷看了起来。   “你不去休息吗?”   凌殇斜了我一眼,轻轻翻过一页纸道:   “怎么,嫌奴家碍着你的眼?”   “不是,咳~咳~,待会药性上来我一定就睡着了,你在这里也没事啊。”   “这个不用昕儿担心,你就睡吧。”   我还想说什么,终是抵不过涌上来的睡意沉沉的睡去。凌殇看了一眼睡着的女子,起身关好窗户,落下门闸。然后将准备好的热水放在一边,一遍一遍的绞着布巾搭着她的额头。   “冷~”   床上的人儿开始梦喃,凌殇揪着眉头,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公子切记,这位姑娘寒气入体,此药药性强烈,逼出寒气的时候姑娘的身子怕是会受不住,请公子到时候一定要记得为姑娘保持温度。”   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身子抖索,凌殇终是下了决心,打开门,对下面的掌柜喊道:   “麻烦掌柜的送几桶热水上来。”   “艾,就来。”   浴桶内水汽弥漫,凌殇一把捞起床上满身冷汗的女子,刷的一下除去了她的衣衫,也不管手中触及的软玉温香,直直的走向那浴桶,将臂环里的女子轻轻放了进去。看着那女子不断向水下滑落,犹豫了一下,解开了身上的衣衫,也一同下了水,将那女子搂在怀里,慢慢运功,保持水温不降。   “原来白天也可以这么干啊?”   门外的小幺子偷偷看着门缝,嘴里念叨着。突然被人提起了耳朵:   “痛痛~”   “臭小子,在这里偷看什么?快给我下去帮忙。”   “娘~”   “快下去。”   “哦~”   女掌柜看着儿子走下楼梯,看看眼前紧闭的房门,露出欣慰的微笑:   这对人儿,怕是也是伉俪情深啊。   当夜色暗沉,我才从混沌中醒来,感到身后的温暖,我不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虽然身上不着衣履,却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也是,说来,凌殇其实是个真正的君子,更何况这里哪有男子自动送上女子床上的,虽说凌殇有过一次但是那毕竟是事出有因。再说,即使是如小小般的采花贼,也是贼亦有道不是?身子不动,睁着眼看着床内侧。   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肢体接触的自己习惯了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床上?   什么时候开始,看到他不开心会要想办法让他展颜?   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已经不仅仅是因为同情?   慢慢转过身,用眼神描绘着他的轮廓,那白天张扬的眼,此刻正紧闭着,那白天透着寂寞的微笑现在从这张脸上被抹去,此刻的他,看上去平静,温柔,连那高耸的鼻梁都显得不那么棱角分明。此刻的他,不是那个魅惑的人,只是一个平凡的男子。想着当初听到的,看看眼前这个人,心中隐痛:   此刻的你,怕是才是真实的自己。   伸手覆上那浓密的眉,轻轻画着,然后搂住这个受尽了伤害的男子。   以后,请不要再露出那么寂寞的表情,   以后,请不要再用微笑掩饰悲伤,   以后,请让我给你幸福。   珠胎暗结   伸手覆上那浓密的眉,轻轻画着,然后搂住这个受尽了伤害的男子。   以后,请不要再露出那么寂寞的表情,   以后,请不要再用微笑掩饰悲伤,   以后,请让我给你幸福。   这一病耽误了7天,当我和凌殇回到“灯红酒绿”已经是10日后了。刚下了马,綮玉忙跑了过来,焦急的拉着凌殇道:   “少主,你总算回来了。”   綮玉对我一直不理不睬的时候多,要不是上次出手解了他的围,我估计他连和我说话都觉得多余,也没有改掉称呼,我也由得他了。   “怎么了?”   “祁大哥回来后一直都在房间里,谁说都不肯出来,食物都送不进去。”   “这样有多久了。”   “祁大哥5日前回来就是这样了。”   我一愣,难道小小没有把事情办好,反而越弄越糟了。   “那么那位姑娘没有一起来吗?”   凌殇问出我想问的问题。綮玉恨恨的说道:   “什么姑娘,分明是个采花贼,祁大哥回来的时候衣衫破败,满脸苍白,也不知道被~被~”   我和凌殇一愣,小小喜欢祁貅我们都知道,难道最后她又用了强的?我和凌殇互看一眼,向那祁貅的居所走去。到了那门口,果然见到吃食一动不动的放在门口。我上前敲门道:   “祁貅啊,开门,你老板来了。”   敲了一会,里面没有声音,我看看凌殇,看到他眼中的担忧,也顾不上其他,撩起裙角,用力朝那门踹去。结果门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了,我忙收力,将脚往一边挪,差点闪了老腰。正要埋怨祁貅,抬头看到他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10日不见,为什么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变成如今模样,脸色苍白,身子单薄,倒和凌殇似的显得瘦弱无力。这10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家的不用担心,我很好。”   “你这样叫好?”   我怒道,转身对着跟着我们来的綮玉说道:   “去找个大夫来。”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就懂岐黄之术,可以自诊。”   “呵呵,医者不自医的道理难道还要我告诉你吗?綮玉,还不快起。”   “是。”   这次祁貅倒是没有阻止,倚着门框咳嗽着,脸色也随着他的咳嗽变得有了些许血色。凌殇上前扶着祁貅道:   “都这样了,快进去休息。”   “大夫,他的身子怎么样了?”   “唉,老夫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啊?”   “这话怎么说?”   “老板,不是老夫在说,就算在怎么想赚银子,也不能连续让人接客5日啊,现在搞得阳气亏空。”   “啪~”   “你说什么?”   两个杯子落地的声音,我和凌殇皆是目瞪口呆。那老者见我们的神情也是一愣:   “怎么二位不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   “那位公子之所以无此虚弱乃是与人□多度导致的阳气不济。”   “可有被下药的迹象?”   一边的凌殇低低的说道。我看向他。   “那倒是没有,那位公子怕是自愿的,唉,本来老夫还以为是~没有想到却非如此。”   “大夫莫要搞错了,我经营的是正经买卖。”   “是是。老夫糊涂。”   送走了那大夫,我看着凌殇道:   “你想说什么?”   “以他的功力,如果不是药物作用,不可能被人用强。怕是那大夫所言非虚。”   “你要去问他吗?”   “唉,貅的性子,不愿讲是不会说的。”   “爱,什么是爱,你只是没有厌倦我的身子而已。”   “貅,你在胡说什么!”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同样的对话,一天一天重复,不相信她的真心,一遍一遍的否决。   “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放过你?我倒是想问你,怎么才能放过我?”‘   “你不是眷恋我的身子吗,那么尽管拿去,然后请尽快离开。”   “好好好,祁貅,这是你说的,你就是这么想我,这么想我走的,好,那就如了你的原。”   翻云覆雨,身上的女子眼神却是一天一天的变得悲哀,   那原来灿如星辰的目光渐渐黯淡,   偶尔埋在自己胸前的时候自己感到一阵潮湿。   5日后,她面无表情的穿衣起身,也不转身,对着自己道:   “我是不会放手的,不会让你忘了我,哪怕是恨我,也要你记得我。祁貅,你记住,我们之间的羁绊不会就这么结束,今后会更加紧密。终有一天,你会相信我的真心,在这之前,我不允许你逃离我身边。”   祁貅微微咳着,自那事后已经过去的2个月,那人再也没有来过,自己的身子倒是调理的慢了点,到现在还是有些不爽,苦笑,郁结于心吗?   “祁大哥,当家让我送莲子羹来。”   “綮玉啊,进来吧。”   “祁大哥快趁热喝吧。”   看看眼前这个刚刚成年的孩子,祁貅笑笑,接过那盏莲子羹,轻轻打开盖子,却在闻到那甜腻的味道时忍不住干呕,身子一动,那羹汤就这么直直的摔落在地。   “祁大哥~”   “大夫,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他的身子不是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吗?”   我烦躁的踱着步,祁貅就是一个闷葫芦,什么事情都不自己开口说,连凌殇也套不出来。   “唉,真是孽障,孽障。这位公子已经有了2个月的身孕。”   “什么?身孕?”   我瞪大了眼,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后堂。   男生子的女尊世界啊。   红花一味断人肠   我瞪大了眼,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后堂。   男生子的女尊世界啊。   祁貅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后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躺在床上,我也知道自己应该关心他一下,但是我真的很好奇男人怎么怀孕的,于是看看床上的祁貅,知道他一时半会就这个样子,拉起床边的凌殇出了门。   “喂,殇,这个男人要怎么样才能怀孕啊?”   凌殇一愣,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虽然尴尬,还是说道:   “男女□之时,男子阳精入得女子体内,在女子体内结合,所生成的胎儿在□过程中转移至男子体内。”   我摸摸下巴,原来就是和海马差不多的情况。   “但是这个难道还可以随意决定吗?”   “女子决定让男子怀孕时,一般都会事先告知,然后男子会在之前好好调养身子,毕竟孕育一个孩子需要很大的力气。然而,如果女子不告知,男子也是没有办法拒绝的。除非男子体质天生无法孕育孩子。”   凌殇说道这个的时候,僵硬了一下身子。   我满足了好奇心,开始考虑祁貅现在的处境,懒懒的躺在榻椅上道:   “那么现在怎么办,祁貅的情况已经这样了,要怎么做?”   凌殇叹口气,看看躺在那里的女子,担忧的眼看向门外。   祁貅性子刚烈,如今突然被如此强迫,怕是会做出愚事吧。   “祁大哥,你在干什么?”   “煎药而已,綮玉不要紧张。”   “怎么可以,你现在身子重,快回去休息,煎药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綮玉紧张的上前,打算接过祁貅的活,祁貅轻轻拦开綮玉,微微笑着道:   “綮玉来厨房要干什么呢,有事的话还是去忙吧。”   綮玉想起自己进来的事,看看手中的药包,有点疑惑的问道:   “祁大哥,我刚从药房回来,这是大夫开的十三太保,你哪里来的药啊?”   祁貅看看綮玉手中的药,不由的一愣,然后微微苦笑,说道:   “那就麻烦綮玉了。”   “恩。”   十三太保吗?祁貅看看自己正在煎煮的药物,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看看时候差不多了,祁貅拿起一边的纱布,裹住药罐的手柄,将它移开火炉。拿来瓷碗,一手按住药罐的盖子,慢慢将那褐色的药汁倒入碗中,热气袅袅,模糊了祁貅的颜面。将药放入托盘,药汁的热气渐渐渗出,有些烫手,不由的斜了一下手腕,溅出了些许药汁在灶台上。凌殇将药渣倒入灶台添火处,里面正在燃烧的火焰被潮湿的药渣一盖,发出吃吃声,凌殇起身,将水倒入药罐,加了皂角,细细的刷着,然后在一边放好,拿起托盘,对着那边忙碌的綮玉道:   “綮玉先忙,我先回去了。”   “恩,祁大哥你去休息吧。”   祁貅慢慢的走回房间,看着托盘里的药汁,默默的坐着,看着那滚烫的药汁渐进变得温热,然后彻底凉透。似乎下了决定似的,伸手捞起那药碗,正要仰头喝下,突然房门被人用力推开,门外,一身白衣的女子迷惑的站着,她身后一身红衣的凌殇紧张的脸看了进来,看到他的动作,一把打开他手中的碗道:   “祁貅,你疯了!怎么可以堕胎?”   原来就在祁貅拿着药回房后不久,凌殇挖出昨夜因为他一直担忧祁貅而被打扰了睡眠的昕月到厨房来看祁貅的安胎药情况,谁知道刚踏进厨房,就被空气中弥漫的药味给止住了脚步,这个味道,如此熟悉,每次无忧楼里红灯区的男子不幸怀孕,必会准备此物。说起这个凌殇每次都心寒不已,明明女子可以选择不让男子怀孕,却是为了自己的区区的快感而不约束自己,真正的可恶。每次看到那些服用药物的人儿在床上打滚,那殷红的血从体内汩汩流出,看着那本来该是一条性命化成血水,凌殇看着自己消瘦的双手,觉得上面沾满了鲜血。   红花,祁貅居然准备了红花。   “疯了?怎么会,我只是做出最准确的选择。”   祁貅看看被打掉的药说道。凌殇僵住,不知道该怎么规劝眼前的好友。难道真的生下这个孩子?那以后如何告知他,他的母亲那不堪的行为,他的父亲乃是不愿而为?但是,但是自己真的不想好友遭受那种身心皆痛的经历。   “祁貅,就当是为了我,生下这个孩子吧。我不会告诉他他的母亲是谁,如果你不想要他,我来抚养他。孩子也是一条性命,你就这样扼杀了他,以后要是后悔,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祁貅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堇色的凌殇,知道他的想法。凌殇成亲数年没有子嗣,后来到了无忧楼,自己为他切过脉,知道他的身子天生无法孕育子嗣,所以每次要他为那些人准备红花之后,都是一脸的笑容,笑的肆意,然后一夜的醉酒。   我看看眼前的两人,不由的头痛,祁貅怕是喜欢小小,小小对他也是情有独钟,不然以她采花行为却不曾留下子嗣可知,那人也是有着自己的原则,怕是要让自己爱的人为她诞下子嗣,只是却是用了这种方式。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凌殇,这个孩子就算是给了你,又如何?他的地位还是一样,注定是个私生子。情何以堪?”   “如果小小要娶你为少君,祁貅,你可愿意?”   “她?梁上君子之言,如何可信?”   我摇摇头,怕是这个心结难以如此解开。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先保下这个孩子。   “不如让我做这个孩子的母亲好了,反正只是暂时的。”   “你?”   凌殇一惊,难道她要娶祁貅吗,为别人养孩子?   我打打哈欠,漫不经心的走进去坐好,笑着看着他们道:   “这个孩子不是已经算是殇的了吗?过继一说难道你们不曾听说?祁貅,我和殇会给这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不会让他成为私生子,你且放心。还有,祁貅,你可愿意和我打赌?”   “打赌?”   “是,对外宣称你我二人奉子完婚,看看那个人有什么举动?祁貅,一直以来你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认定了她负心薄幸,却看不到她的拳拳真情,那么,可愿意和我赌一把,看看她知道我二人完婚在即会如何行动?”   祁貅低头思考片刻,抬头,一脸坚定的说道:   “好,那就如此决定。”   “好。”   我拉起一边已经僵硬的凌殇离开,笑的云淡风轻。凌殇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站定道:   “为什么做如此决定?”   “恩?什么?”   “为什么要说娶我?你该知道,我乃他人下堂之人。”   “那又如何?”   “而且曾经千人枕,万人骑。这样得人,你也会要吗?”   “殇,住口。”   我叫了一声,然后靠近他,伸手抚摸上他的脸,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我叹口气道:   “何必如此勉强自己微笑?殇,过去如何要我不在意那是说谎,但是毕竟已经过去。你的过去非你所愿,我不希望你一直念念不忘,而且,你又如何知道我的过去不肮脏?”   原本如此亲密的人,突然之间变成几乎毁灭我的恶魔。   我抚平他嘴角的笑意道:   “殇,你说我们成亲要多久准备的好喜服呢?”   凌殇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应该开心不是,但是为什么自己居然害怕这样的幸福,该告诉他自己的隐疾了。他拉下那温暖的手,转身说道:   “昕儿喜欢孩子吗?你可知道,如果娶我,你会注定没有自己的子嗣。”   “恩?什么意思?”   “我~我是石男,注定不能怀孕生子。”   “石男?石男!”   我一把抓住他,惊讶的说道。沿着眼前的凌殇受伤的表情,我知道他误会了,忙解释道:   “不,殇不要误会,如果你是石男,那么,我会让殇有自己的孩子。只是,殇,到时候千万别把我当成妖怪。”   不喜欢孩子的,但是这个男子,怕是因为这个问题而一直在自卑痛苦吧。   若是为了他,生个孩子,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红烛双双添佳偶   不喜欢孩子的,但是这个男子,怕是因为这个问题而一直在自卑痛苦吧。   若是为了他,生个孩子,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金龙银凤的锦袍,大红喜烛的烛台,富贵牡丹的剪纸,我伸手拂过身上的喜服,那红色,艳的如血,抬头看看前面的新房,我不由的笑了。这样的婚礼,还真是特别,新郎需要在新房里对镜花黄,而新娘却得在外面慢慢等着。我转头看看另一边没有动静的房间,不由的眯起眼。   这个婚礼,怕是有趣的很了。   转身走向外厅,猩红的锦袍划过草地。婚礼吗?你看到了吗,如今的我,还是将自己嫁了。   那本该温柔的眼,看向自己却是透着势在必得的欲望。   那曾经为自己掖好被角的手,却为我换上那恐怖的婚纱。   那温和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低喃。   你说,我注定是你的,没有人可以将我夺走。   即便就是□,我也要得到你。   这样的血缘羁绊吗,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没有人可以娶你,除了我。   那衣帛撕裂的声音,那在我耳边说着情话的耳语,却让我看到地狱爬出的撒旦。   如果不是那破门而入的家人,恶魔的印痕一定会打在我身上吧,   不过即使如此,那个对着我哭诉的女子,说出那样的指控:   昕月,你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孟嘉盛是你哥哥。   我仰起头,笑的肆意,孟嘉盛吗,哥哥,在这个世界,我终于可以将自己嫁出去了。看看,我的丈夫为了我正在新装打扮,准备以最美丽的容貌出现在我的面前。想到这里,我转身走向那一直就想进去的房间。   “啊,小姐,您不能进来。这样不吉利。”   里面的嬷嬷看到一身红衣的女子推门而进,不由不快的说道,铜镜前的男子抬首,看向眼前的铜镜,看到那相似的容颜,堇色喜服,滚边红纱,描龙画风,正笑着看着自己。只见她示意身边打理的人下去,慢慢走到自己身边,伸手拿起桌子上那束发的玉簪,轻轻的插入自己头上已经束好发的髻里,看着自己,那样温柔的眼神,凌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成亲般,那么的紧张无措。   我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由的轻笑,感觉自己特别像是逼迫别人的恶霸。轻轻倚靠进眼前这个男子的怀里,把玩着他胸前垂下的发丝道:   “殇,想不想陪我先预习一下怎么行礼啊?我可是有些忘记了呢?”   凌殇看着怀里即将成为自己妻主的女子,不由的有点奇怪眼前女子故意的娇弱。但是了解她的性子,知道不答应的话,估计就不得安生,叹口气道:   “好。”   一根红绸,情牵两端。   一拜天,情意绵绵与天齐。   二拜地,你我相约不离弃。   三交拜,白首到头共此生。   “时辰到,请新郎新娘上堂。”   那堂前战立的两个红衣人儿刺痛了那房梁上的人儿。那纤纤十指死死扣住手中的软剑。一身紫衣无风起舞。   好你个祁貅,居然打算就这么嫁人了?   那个女人,开了这么这么一个酒肆,你居然可以这么相信她的为人,却偏偏把自己的一颗真心当成粪土?   “昕月,你这个卑鄙小人!”   正要交拜的我,听到身后一身娇喝,一阵急促的剑气贴上后背。那边盖着红盖头的人影一僵,正要扯掉那碍事的盖头,我这边一个借着那剑气点足跃起,凌空一翻,落到门外,顺便说了一句:   “不准把盖头拿下来!”   那手僵住,顺从的放下,这看在小小的眼里,分明就是火上加油。那双美瞳此刻正喷着火的看向我,那手中的长剑随后就到,一边进攻,一边说道:   “我当你是姐妹,你可曾听说朋友夫,不可欺这个话?”   我颇为狼狈的躲过一剑,笑着说道:   “可是他不想嫁你啊。”是真的不想。   “闭嘴,我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但是我说过,他一定是我玉小小的正夫,你呢,你不是有你的凌殇了吗?”   “是 啊,凌殇就是我要的正夫啊。”   “那你凭什么给他幸福,难道你要他做妾吗?”   “没有啊,怎么可能。”   “那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你根本就是在戏弄他,我绝不允许,现在趁着还没有行礼,先劈了你这个家伙。”   正要上前,眼前的女子却是虚晃一招,越过自己头顶,然后那红色的锦袍铺天盖地而下,罩的自己满身满脸,小小听到那女子在那里笑道:   “你听到了吧,我的正夫。”   小小横剑劈开了眼前的锦袍,抬头看去,只见那女子身穿喜服内里罗衫,对着一边一身红装的新郎说着话,正要上前继续,突然那女子拍拍手,后堂涌上来另一个新郎打扮的人,她上前笑着对着那个人说道:   “什么样,愿赌服输,这样的痴心人,放过太可惜了。你要是愿意,就点点头。”   那盖头轻轻垂首,女子开心的笑了,拍手鼓掌道:   “好好。小小,还不上来把堂拜了。就知道你一定会毁了那衣服,还好我有准备。”   一边的人拿出托盘,上面还是一套新娘服,送到自己手上,小小愣愣的接过,不由的痴傻了。   我看着那个愣头青,笑骂道:   “怎么,后悔了,不敢娶了?告诉你,现在没有后悔的余地了,这个喜堂我给你弄了,新郎就在这里了,既然你口口声声要给祁貅名分和地位,那么现在就是实践的时候了。你说是不是啊,殇?”   我说着,伸手掀起了身边的人的盖头,露出他的容颜,紫眸含笑,却是不甚赞同的看着自己。我耸耸肩,示意那些人般那个傻子去把衣服换了,我和凌殇大刺刺的坐到了上座。想想小小可以娶得人归,我们怎么都有功劳,这个上座还是做的的。   凌殇看着下面的人行着礼,微微抬起袖子,眼神瞥向我,轻轻说道:   “昕儿怕是早就算准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吧,所以才会要求奴家刚才和你预习什么礼节。”   我也笑着看了他一眼道:   “有什么关系,我们两个就不是守礼法的人。感情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何必弄得天下皆知。到时候怕是弄巧成拙。”   凌殇一愣,笑了,也对,感情的事,自己最清楚不是,何必为了别人难为自己。   “礼成,送入洞房!”   良辰美景   凌殇一愣,笑了,也对,感情的事,自己最清楚不是,何必为了别人难为自己。   “礼成,送入洞房!”   ※※※※※※※※※※※※※※※※※※※※※※※※※※※※※※※※※※※※※※※※※※   星空万里,水榭房梁之上,我和凌殇仰面躺着,看着夜空上银河浩瀚。   “真是举杯邀明月啊。”   我抬手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说道。身边的凌殇一手支起身子,看着身边这个还没有换下喜服的妻主,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却什么也不说。我转头看看身边的他,有些疑惑:   “怎么了?”   “只是在想,自己是否在做梦?”   “为什么这么说?”   “昕儿,为什么?为什么要娶我?你明明知道,我那不堪的过去~”   一只纤细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指腹上带着酒杯外壁滑落的酒水。那个女孩微微笑着看着自己道:   “我喜欢就好。殇,你都已经嫁了还来问为什么,是不是有点迟了呢。”   “昕儿,以你条件,还怕找不到好的男人吗?”   “然后呢?”   凌殇看着她,咬咬牙,低头转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轻轻的说道:   “如果昕儿找到好的人,和我说一声,我替你张罗。”   “张罗?殇,今天我们好像刚刚成亲吧,你居然就在想为我娶小的?”   我看着旁边这个明明很不喜欢却说着这样话的人,真是气的失笑。   凌殇不说话,身边的女子动动身子,滚进了他的怀里,凌殇一惊,伸手搂住,看看身后的屋檐,不由的松了口气。   “殇,好好看着我,感觉我,我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丈夫,我不可能娶妾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否则,我怎么会在你面前饮酒。”   我笑着喝尽杯中物,任由那辛辣的液体灼烧过我的喉,入了我的胃。然后轻轻挪出凌殇的怀里,冲他笑笑,飞身下了水榭,撩起那飞舞的白色纱布,进了水榭,留下一句话:   “殇,睡觉了。”   凌殇愣愣的,然后放下手中的酒杯,也下了水榭入了内部,看着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就这么大刺刺的躺在月白色锦被铺就的床上,脚上的团云丝履已经被踢飞,随意的落在床下。月白色的床单,红堇色的喜服,纷纷乱的红色丝带,在那素色的锦被上开出一朵妖艳的彼岸花。床\上的女子墨发如丝散开,固定用的玉簪已经不知被丢弃到了哪里,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此刻正泛着红晕,不知道是因为那堇色的喜服映衬还是因为那入了胃的酒。   好一副海棠春醉。   凌殇突然觉得自己不该玷污了这样的女子,自己这么肮脏的过去,如何配得上这样的女子,不由的抓紧自己身上的喜服,想要离开。看看床上女子有些散开的衣领,上前,为她盖上锦被,轻轻的,如同触碰易碎的宝贝般,却是不敢接触那被子下的人儿。正要起身离开,床\上的女子却是抓住了自己的手:   “怎么了,殇打算让我独自度过这洞房花烛夜吗?”   “昕儿,我~不配~”   “殇,我不是那些世俗的女子,我认为你配就配的。”   那堇色的广袖拢过凌殇的脖颈,从后面轻轻的搂住这个正在微微颤抖的男子。微微靠近,我吻上那瓷白色的脖颈,轻轻的咬着他的耳垂,伸手转过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那紫色的眼眸里有着慌张和自卑,我圆润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眼睑,手下的眼睑轻轻颤抖,然后落下,我支起身子,吻上那颤抖的睫毛。   “殇自己来可以吗,如果你不愿,随时停止都可以。”   “昕儿~”   “恩?”   “你真的这么决定了吗?”   “是啊,不过殇可得温柔点哦,你的妻主可是没有经验呢。”   知道你的过去有着血腥如地狱的遭遇,所以我不想强迫你。   这样的结\合,如若你不愿,我亦不会主动。   抬头看着身上的男子,他的眼中有着挣扎,有着惶惑,我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微微抬头吻上他的唇,轻轻说道:   “殇,我从来没有将你看轻,亦不认为男子主动有何不好。所以,你可以决定一切,今夜的我,随你支配。因为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昕儿~”   落下的吻,混着湿湿的液体,在我身上滑出湿漉的痕迹。   堇色的喜服层层散开,落得地面,盖住了下面两双团云丝履。丝质的红裳,衣带纷飞,纠纠缠缠,成了分不开的一体。   伸手,十指入了身上那人墨色的长发中,微微仰脖,任由他用手指和唇在自己身上跳舞,点燃火苗,只着红色龙凤刺绣肚兜和同色裁短亵裤的身体微微拱起,贴近身上的男子。   空虚在小腹之处传来,带着淡淡的痛。让我觉得自己双手没有地方可以摆放。无助的伸起,纤细修长的五指在空气中张开,抓住那素色的床帘,用力——   轻柔的薄纱,轻轻飘落,掩住了枣木床上的春光。   双手沿着男子的脊背下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殇,可以吗?”   身上的男子不说话,只是埋头,咬住我的脖颈,我仰脖,手上用力,解开他的里衣的盘扣,散开的里衣,露出他的胸膛,双手扶上他的肩膀,轻轻褪下,手指沿着后背抚下,感到那凹\凸不平的质感,身上的男子突然僵硬,正打算推开我,我用力搂紧他:   “殇,我看看可以吗,我想看看。”   轻轻起身,盘住他的腰,坐在他的腿上,下巴贴上他的肩膀,目光跃下,不由一震,那凹\凸不平的伤痕,正是鞭子造成的旧伤。颤抖的手指,轻轻副抚摸那一处处的伤口,眼睛有些湿润,放开手中的男子,轻轻转到他的背后,吻上那狰狞的伤口。   “痛吗?”   “现在不了。”   眼前的男子带着笑意的话语道。我却是听出了其中的苦涩,伸手搂紧眼前的男子:   “殇,殇~”   凌殇感到背上渐渐湿润,突然觉得自己内心充满的幸福,这个娶了自己的女子,清透干净,明明值得更好的男子,谁知却是选了自己,不在乎自己的过去,不询问这些伤口的来历,却只是心疼自己的伤。   是不是应该自私的抓住这样不真实的幸福?   转身,搂住女子,手指伸上女子光洁的背部,捏住那细细的带子,抽开,最后的衣着落地,轻轻压\倒怀里的女子,褪下她的亵裤,倾身覆上。   长发划过我火热的肌肤,冰凉与火热的接触,引起一阵战\栗。手臂用力,搂紧身上的男子,双腿曲起,任由他来到两者之间,感到那坚硬火热,我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臂,慌乱的眼对上他那在摇曳的烛光中闪着璀璨光芒的紫眸。   “昕儿也害怕?”   “是,因为我怕痛。”   “呵呵,女儿家这么说可是会被笑的呢。”   “这是事实嘛。”   “但是奴家不想停呢。你说可以由奴家决定的不是?”   “是。今夜的我,随你支配。”   “昕儿~”   “殇!!”   那破腹而入的疼痛让我高声叫出凌殇的名字,圆润的指甲扣入了他的肩头,眼泪滑落,紧接着就被吻去:   “昕儿,我就自私这么一回,也许,也许~”   凌殇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听到,因为尽数被吻封住,我搂紧身上这个男子,感受着他带来的疼痛和麻痒,然后小腹腾起一种感觉,直冲大脑,喉内的声音被他咽入,我睁开失焦的双眼望向床顶——   烟花璀璨。   甜蜜生活   凌殇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听到,因为尽数被吻封住,我搂紧身上这个男子,感受着他带来的疼痛和麻痒,然后小腹腾起一种感觉,直冲大脑,喉内的声音被他咽入,我睁开失焦的双眼望向床顶——   烟花璀璨。   ※※※※※※※※※※※※※※※※※※※※※※※※※※※※※※※※※※※※※※※※※※   “殇,你觉不觉的天气热的有点离谱啊?”   “有吗?”   “怎么没有?”   “那么昕儿想怎么做呢?”   “呵呵,陪我游泳去。”   “还是那个地方?”   “恩恩。”   “不去。”   “殇~”   “不去。”   小小小心的扶着她身怀六甲的正夫祁貅进的这水榭,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抬头看去,正好看到那贵妃榻上坐着的堇衣男子,微微低头,就看到枕着男子腿的那个迂懒的人,身穿月白色衣衫,却是裸露着四肢,怎么看怎么的不正经。   “殇,我不会泅水啊,你一定要陪我去。”   “真是丢脸,堂堂女子居然不会泅水。”   小小狗腿的给祁貅倒了一杯茶说道,然后看看祁貅端着茶不喝,关心的问道:   “怎么了,烫吗,要不要我给吹吹?”   “切,真是的,不知道茶水是凉性的吗,对孕夫不好。”   “原来昕儿姑娘也懂岐黄之术?”   “祁貅,你就别编排我了。”   我懒懒的从凌殇腿上起来,不再纠缠游泳问题,反正我想去游泳也不是为了玩水,而是想看凌殇小腹之上的那朵桃花。我在新婚第二天看到凌殇腹部之间的图案,才知道原来这个世间的男子小腹之上皆有桃花图案。云英未嫁之时乃是含苞花蕾,成亲后则会因为行了周公之礼而破蕊绽放。真是神奇得很。   那边堇衣的凌殇起身拿走了祁貅手中的茶杯,然后倒了杯白水给他。做完这些,他白了我一眼说道:   “就你,还会溺水?泅水不就是在那自己砌的池子里泅吗?站直了才到肩膀的高度,死不了的。而且明明是个在叫热的人,为什么偏偏喜欢大热天的洗热水澡,真是比男子还金贵的身子。”   “难道殇不满意吗?”   我也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套上外衣,然后坐到梳妆台前梳理长发。那边的小小看着我的动作不由的一阵恶寒,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问凌殇:   “喂,凌公子,不觉得你的妻主有点太过男子气了吗?全不似女子般飒爽,扭捏的很。”   凌殇笑着看看梳妆台前的女子道:   “奴家倒不觉的。”   别人都不了解你,就如他们都不了解我一样。   你说谁说男子不如女?   你说我就是不在乎你的过去。   你说我就是觉得你配的,何必在乎外人想法?   我放下手中的桃木梳,起身抚平衣服褶皱,拉起坐着的凌殇道:   “出去走走如何?”   “那前面的生意~”   “小小,反正你在这里照顾祁貅,就拜托你看顾一下了。”   “为什么我~”   “就凭我是你的媒人,你未来孩子的干妈,如何?”   “你~”   那边一直笑着看着我们斗嘴的祁貅制止了小小,然后对着我们说道:   “昕儿姑娘尽管去吧。店里有我和她在,不会有什么差池的。再者,今日秦淮河上有一年一度的灯会,昕儿姑娘应是没有见过,不如就和殇好好玩玩吧。”   坐在那画舫之上,我品着手中的葡萄,懒洋洋的躺在榻椅上道:   “真是没有想到这里也有十里秦淮呢。”   “难道昕儿的故乡也有吗?”   “当然了。殇,我没有和你说过我的故乡吧。”   坐在榻椅边上的凌殇剥着那紫色的葡萄,然后将那去了皮挖了籽儿的肉送入那个躺着的女子口中,女子睁开眼,张口含住,然后伸出丁香小舌舔去凌殇指尖的葡萄汁。凌殇僵了一下,然后笑着收回手,边剥着葡萄边说:   “昕儿不说自有你不说的缘故。昕儿不是也没有在意我的过去吗?如今你我成了夫妻,我自是以妻主为天。”   “殇不必如此,妻主之言对你我无意。我要的殇是那不羁的云,是那在当初无忧楼里蔑视红尘的男子。殇,你可不是那世人眼中随波逐流的男子呢。”   我笑着滚到了凌殇腿上,望着上方的他,把玩着他垂在胸前的发丝,不等他的回答,继续说道:   “同样是秦淮河畔,兰章国的灯会可是无趣的紧,非得等到入了夜才能看到那两岸的灯笼,而且还都是红红的圆形,再者就是坐坐这画舫,没有一丝创意。”   “那昕儿故乡,秦淮河畔的灯会又是如何的?”   “呵呵,我们那里的秦淮河畔,两岸酒家林立,浓酒笙歌,无数商船昼夜往来河上,许多歌女寄身其中,轻歌曼舞,丝竹飘渺,文人才子流连其间,佳人故事留传千古。”   “歌女?”   “额,殇,你可曾认为我与此世间女子不同?”   “呵呵,昕儿在奴家眼中自是独一无二。”   “非也。在我的故乡,女子与男子地位相当。但是在久远之前却是男子尊贵女子卑贱。那秦淮河畔的歌女就是所谓的‘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娼妓。”   “这样的地方,昕儿认为很是有趣?”   我搂紧凌殇颤抖的身子道:   “殇,听我说完。那些卖笑的女子中,顾横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门、马湘兰柳如是、陈圆圆称为八艳。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颇有造诣。最重要的是,她们虽从事世人眼中最卑贱的职业,却是具有爱国的民族气节,与那堂堂七尺男儿更加高风亮节。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   我抬头抚摸着他的眉,盯着他的眼说道:   “所以,我不会因为职业而擅自评价一个人。殇,你明白吗?”   凌殇看着怀里的女子,搂紧臂膀,感受着她的温暖。其实自她凭空出现在无忧楼的那天起,自己就隐隐有着某种感觉,这个女子与世间其他女子不同。她时而与那女子般果敢,时而又如同男子般娇弱,矛盾却和谐。原不过是想于己无关,所以由着她去,谁成想,她却自自己手中买的了无忧楼,然后还娶了自己。   我在凌殇怀里扭动的挣扎而出,笑着对他说道:   “我说的好玩的东西还不止如此呢,还有一个是最好玩的。殇,要不要玩玩?”   “呵呵,自是一切随你。”   入了夜,秦淮河畔万家灯火,两岸的灯笼纷纷点燃,映红了那观灯人的脸。不知何人向那往日夜间漆黑一片,只见画舫上灯火倒影的秦淮河上瞄了一眼,然后诧异的叫嚷着:   “快看啊,河面上有无数的莲花灯。”   众人纷纷向那水面望去,却见那秦淮河上,燃放着小灯万盏,沿着水波晃动,水面之上与那水下倒影合成一体,与那白日放灯有着天壤之别的美。   正在赞叹之时,有人看到这些河灯的来源。只见那其中一只画舫灯光璀璨,一红衣一白衣,两两悬坐船舷之下,临于那水面之上。手中烛光跳动,正是那水面之上一般无二的莲花河灯。那白衣之人仰头,在那画舫灯光之下容颜尽显。   “啊,那是灯红酒绿的老板娘。”   人群中一个眼力不错的人看到那白衣人的容颜,惊的大叫。众人诧异的再次向那二人望去。半月前灯红酒绿所办的那令人应接不暇的婚礼至今仍为人说道。有人传言那二人早已暗度陈仓,也有了解当年之事的人对那凌殇公子暗自祝福,但是更多的则是对那二人的骂声。一男不可事二夫,更何况还是那种不会生养的男子。总之,卫道的,嫉妒的,中立的,一下子都冒了出来,唯独那两家最该有反应的人家平静如斯。   “殇,觉得好看吗?当年在我的故乡也是如此景象呢,不过那时却是秦淮河上燃放小灯万盏,秦淮两岸,则是华灯灿烂,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好一副美景呢。”   “刚才你要船夫靠岸,拜访那禅云寺就是为了这万盏莲花灯?”   “当然。为了这个效果,当然得是这莲花灯不可。”   “那禅云寺内的空蝉大师虽是十年代发修行,却是为人严谨,为何你入后堂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说动他将这佛前长明灯挪作他用?”   “呵呵,殇,你在怀疑我强逼那大师吗?我可是仅仅动了嘴皮子呢。”   我放下手中最后一盏河灯,拉起凌殇,轻点脚下绑在画舫上的竹竿,回到画舫之上。拉着凌殇道:   “殇,可愿与我共舞一曲?”   “昕儿,这似乎有点不妥。”   “为什么?”   “如今你我二人在外面,如何能够~”   我自是无所谓,可是昕儿,我不想污了你的名声。   “呵呵,殇还是放不开呢。算了,今儿个就不勉强你了。殇看我跳可好?”   凌殇见眼前女子舒展两臂,旋转跳跃,白衣裙摆划出阵阵圆圈,虽跳的毫无章法,却是周身柔软轻灵,似那起舞的白凤。转的多了,有些踉跄,凌殇一个上前,接住那晕眩的女子,女子趁机搂上他的脖子,带着他一起跳动,却不似那原先的舞步,而是一进一退,章法分明。进三退三,交叉旋转,简单的很,却是必须有着完美的配合方能舞出同样的频率。   那岸上的众人看着那画舫甲板之上相拥而舞的两人,白衣如雪,堇衣似绛……和该是两种极端的颜色,却是相容般的纠缠在一起,在那旋转中划出白红相见的莲花。那两张相似的容颜,带笑的眸中只应出彼此,那如玉的双手渐渐的十指紧扣,众人心中不由的浮出一句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PS:貌似很多人不看作者有话说,下一章按钮似乎坏了,建议各位回到开头点击下一章。   入红尘   那两张相似的容颜,带笑的眸中只应出彼此,那如玉的双手渐渐的十指紧扣,众人心中不由的浮出一句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彭~”   “啊,显,你的手流血了。“   那边隐在暗处的画舫之上,一身穿紫袍的女子面无表情的任由身边已婚人打扮的男子掏出手绢,小心的处理着手掌上的伤,那眼却是一刻都不曾离开那边画舫上相拥的两人。知道手掌处一阵疼痛,她才皱眉望向那个为自己处理伤口的男子,开口说道:   “翔儿,你太用力了。”   “秦显啊秦显,你怪我太用力,那你捅到我心窝里的刀子就不用力了吗?我才是你的正夫,你的秦少君,那个人如今事了何止二主,如此不贞不洁的人,难道你还要他回来,夺了我这少君的位置吗?”   “翔儿,你想太多了。”   “想太多?呵呵,秦显,我不是傻子,你以为我不会看吗?那人婚期一定,你就终日的恍惚。显,你难道真的不记得我们的过去还有我们那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了吗?”   邵翔眼中含泪,拉着眼前女子的衣袖控诉着。   秦显看着他柔弱的样子,眼中的哀愁,不由的轻叹一声,搂紧自己的正夫,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道:   “翔儿,我怎会忘记我们过去的山盟海誓还有我们那被害死的孩子?你莫要再想了,小心自己的身子。”   那秦显怀里的男子颤抖着,呜咽着,似是满心的哀愁,但是那隐在黑暗中的双眼却是寒光一片。   禅云寺内,一身穿禅衣的男子隐在烛光的阴影里,面前摊着一本佛经,却是未经翻阅。那禅衣男子伸手将那一侧的发丝拢到耳后,露出一张清瘦却太过白皙的容颜,鬓眉如画,粉唇如蝶。那出色的桃花眼却是清清淡淡,透着佛门的慈悲。本该如此,却是被男子皱起的眉头破坏。   “吱呀~”   禅室的门被推开,那清瘦的男子男子抬头,见到来人,忙起身行礼道:   “主持师兄。”   进来之人鹤发童颜,看向这个自己师傅所收的关门弟子,却是皱眉道:   “空蝉,你佛心已乱。为何?”   “空见师兄,我~”   “你不经我同意,擅自将那长明灯赠与一女子,是何道理?”   “师兄,弟子将长明灯赠与一女子确是事实,但是非是弟子乱佛心,动妄念,乃是因为那女子之言。”   “哦?”   “那女子开口向我买的那万盏长明灯时,弟子确是告知此灯乃伺佛所用,不能外卖。但是那女子却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众人集灯油铸那长明灯自是希望佛祖保佑。而她求得这长明灯乃是同样的用途。她再言,佛曰’众生皆平等‘,古有地藏菩萨以己身入地狱普度众生,如今佛祖也自是同意将这万家灯油用到那有用之处。”   “倒是有点慧根。后来呢,师弟自是不会就此交出那长明灯。”   “是,师兄。弟子以佛家的揭子相问。我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朝朝劝拂拭,莫使惹尘埃。‘请那女子解得此揭。谁知那女子却是笑着说她也有一揭,可对此揭。听了那女子所做之揭,弟子心服口服,将那万盏长明灯拱手相送。”   “那女子说出揭子为何?”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尘世本无物,何处惹尘埃!”   空见沉默不语,望向自己的师弟道:   “你可是有了打算?”   “是,求主持师兄让弟子下山,在万丈红尘中磨练佛心。”   空蝉拜倒,以额抵蒲团,虔诚祈求。空见目光慈悲,伸手虚扶道:   “师弟,你可知当年师傅为何收你为徒?”   “弟子知道。”   “那么,你可知师傅为何直到圆寂都未曾为你落发?”   “弟子~知道。”   “也罢,师傅也是知道自己强求了。执念太过终是难违天命。你,去吧。”   “多谢师兄。”   空蝉再拜,起身脱下禅衣,只着那白色亵衣出了禅室,回了自己的房间。   空见手指拨弄着自己手中的佛珠,良久,才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梦里不知身是客   空见手指拨弄着自己手中的佛珠,良久,才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天将明未明之计,那秦淮河拐弯处的青山之间,直通山顶寺庙的石阶之上,一身穿雪青色长衫的男子正缓步下山。长发墨灰,随性的披散着,不似那墨色般暗沉,透着些许飘忽。男子止步,回头看看那山顶密林间翘起的飞檐一角,缓缓作揖。   “师兄,弟子拜别了。”   此人正是那决定踏入红尘的空蝉。只见他缓缓起身,足下罗汉鞋的鞋头随着他踏向下个石阶的动作而露出长衫下摆,随后又隐没在那长衫之下。   就这样,空蝉一步步的,踏入那万丈红尘之中。   沿着那秦淮河而上,空蝉边走边觉得自己太过冲动。那个女子,自己连个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的住处,只知道她住在秦淮河畔,就这么下山来找她吗,就仅仅因为她那几句禅语吗?   空蝉知道自己这是一种自欺欺人,若只是如此,自己见到她时就不会感到一阵心悸,听到她的禅语就应该感到兴奋而不是感到诧异,毕竟修行不看皮相,不分男女。   如若自己不是动了佛心,就不会急急的下山,执意的寻找她,而应该留在寺中潜心修行,也许有缘,这个女子还会再登门与自己探讨佛经。   终也是有了妄念,有了执念了啊!   初夏的秦淮河畔,空蝉站在那杨柳飘飘的岸边,带着一脸的迷惘。突然脸色一变,下的那水边台阶,略带苍白的手伸出,托起那水面之上漂过来的灯盏。内里的蜡烛已经燃尽,空留下一碟残泪,那修剪的整齐的指甲挑去灯盏外面挂这的蜡,看到上面禅云寺的印鉴,抬头望去,看到那上游水面上逐渐增多的灯盏,听着身边凉亭内休息的两人的话语,不由的蹙眉。   “你看到了吗,昨儿个河面上那些莲花灯?”   “那么轰动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就是那灯红酒绿的老板娘干的吗?说来这个灯红酒绿开张以来,这样的趣事还真是不少呢。”   “是啊是啊,先是娶了凌殇公子,婚礼之上却是新郎新娘都换了人。之后两人就这么没有媒妁之言的在了一起,而且还将那楼交与凌殇公子打理,让人见了她称呼老板娘。虽丢他们女人的脸,但是却让我们男子觉着这样的女子让人心向往之。现在又是那人为了凌殇公子要了这许多的莲花灯,也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吧。”   “还别说,要是有个女子肯为我做这些事,我也会开心的晕过去。”   ”也是,你没看到昨儿个夜里那个画舫之上那两个璧人般的人物,真是看着都舒心啊。”   “是啊,那凌殇公子也算是运气了。”   “谁说不是啊,当年将军府的事情,兰章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那秦将军也真是,一个娇滴滴的正夫,就被打成那样丢进了无忧楼,虽说是谋害子嗣,可也实在是狠了点,当年看到那被□过的凌殇公子坐着软轿出门迎客的时候,我看着都心疼啊。”   “唉,当年的事还不是因为秦将军和相国府有了间隙,据说秦将军当年指腹为婚的千金另嫁他人,相国大人就随便将凌殇公子这个庶出而且有着异族血统的少爷给了秦将军。当年指腹为婚之事也是台面下的言语,凌殇公子并不知道自己乃是李代桃僵,可怜如玉的美人,无辜受累啊。”   “据说那凌殇公子的父亲也是个紫眸的美人呢,可是在凌殇公子出事后就悬梁自缢了。”   “我那在相国府当差的姐姐说,当年对凌殇公子说指腹为婚出嫁的事情,他父亲似乎就是一手促成的。结果却是生生将儿子推进了火坑。”   “唉,这就是命啊。”   就在那二人摇头叹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暖玉般的声音响起:   “打扰二位兄台了。”   两人先是一惊,待看到那来人也是男子,还是个儒雅清秀的男子后之后,松了口气。忙起身回礼道:   “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在下听的二人说的那灯红酒绿不知在何处?”   “哦,就在那秦淮河畔以西不足半盏茶路程的地方。兄台莫非是要去那里找老板娘?”   “可有何不妥?”   “也不是不妥,而是那老板娘白天似乎都不出现,而且我见兄台举止,也是大家之人,那灯红酒绿白天出入的多是女子,虽说也有包厢,但是终是不便。兄台还是晚上再去得好,晚上的灯红酒绿内只招待男子,到时候你进的门去就可看到老板娘了。”   “多谢兄台指点。”   “这位兄台多礼了。”   空蝉目送那二人离去,捏紧了手中的灯盏,不顾那灯盏下边的凸起,心中千头万绪。   那个女子,居然已经娶亲?   那个女子,在自己面前佛语揭子,却将那万盏长明灯用作博美人一笑的工具?   空蝉脸色一白,揪紧左胸的衣襟,深吸口气。虽然自己知道那人为这长明灯添了千两香油钱,否则主持师兄也不会如此轻易不追究,但是想到她拿那灯盏的用途,就忍不住怒气攻心,自己居然为了这么个人下了山。   我倒要看看,这个满口佛家的人,本心到底如何?   ※※※※※※※※※※※※※※※※※※※※※※※※※※※※※※※※※※※※※※※※※※   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场景?   空蝉待华灯初上之计踏进这灯光有些许昏暗的灯红酒绿,放眼望去,确是不见一个女子,那楼下的男子都面带面纱,见进门的空蝉素面朝天不见掩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又别过头去。   各位看官可是奇怪为何无人认识空蝉?这乃是因为空蝉虽名声在外,却是极少露面,毕竟身为男子,抛头露面不妥,也因为空蝉的师傅认为其未落发,不可以出家人自居,所以虽身在寺庙,也不接见香客,故而无人识得其庐山真面目。   空蝉见众人表情,不语,明白他们不认识自己。心中不由的猜想,如果那次那人来到寺中时,众师兄没有不在的话,如果不是那个小师侄因为那人的香油钱和那么的请求觉得拿不定主意而请了自己出去的话,是不是就就不会遇上了呢?   想到这里,似乎心有所感,抬头望向那二楼雅座,只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那湘妃竹子编就的榻椅之上,一身月白衣衫懒洋洋躺着的女子,不就是那个让自己下山的人儿吗?只见她笑吟吟的枕在一个堇衣男子腿上,似乎抱怨着什么,那男子低着头,看不清容颜,却是伸手点点她的额头,举止之间满含情意。   那么这一身堇衣的男子,可是那人的正夫?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眼神,抬头望来,四目相交,空蝉脸色一白,他看到了那人一般无二却是线条略带生硬的容颜。那男子勾起了嘴角,笑的妩媚,低头和怀里的女子说着什么,那女子垂下视线,正好望进了自己的眼里。空蝉只觉得胸口一悸,愣愣的看着那人——   这是梦还是真实?   自己下山,到底是不是个错误?   在这滚滚红尘中,可是真能修行?   率性论佛心   那湘妃竹子编就的榻椅之上,凌殇笑着看着枕着自己腿的女子,听着她抱怨着无聊,不由的点点她的额头道:   “真是的,昕儿难道就这么想着玩吗?”   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却是察觉到下面有人打量的目光,不由的抬头望去,却见一雪青色衣衫的男子脸色微白的望向他们这里。凌殇目光低垂,见到那露出的鞋头后,勾起了嘴角,低头和怀里的女子说道:   “昕儿不是嫌无聊吗,你看这不是招了麻烦回来了吗?”   “什么?”   我不解的看看凌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由的愣住——   却见那灯火阑珊处一清影伫立,那当日见过的白皙的肤色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有了些许暖玉般的色调,当日捻着佛珠的手此刻抓着衣襟,露出缠绕在手腕上的菩提珠。投向自己的目光却是说不清的让人揪心。   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空蝉?   洞开的厢房内,一白衣,一雪青相对无言。门外百度之遥处,堇衣男子坐定凉亭,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籍,却是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也未见其翻页。   “不知空蝉大师这次来访有何要事呢?”   最终我还是选择打破沉默,边问出自己的问题,边提起那紫砂茶壶替他倒了杯清茗,一时间热气袅袅,有些看不清面前男子的容颜。   “为何如此使用那佛前长明灯?”   “恩?”   “当日你说要得那灯乃是为了用到有用之处,而且你既然知道众人集灯油铸那长明灯是希望佛祖保佑,而你求得这长明灯乃是同样的用途。结果姑娘将那长明灯做了何用途呢?”   眼前的男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伸手拿那杯盏,反而开头询问那长明灯的用途,不由的让我一楞,转而明白,他自是应该在来此的路上见到了那灯盏,也必是听到了那些人的议论。不由轻摇头,为自己倒了杯茶后道:   “我不认为此种用途有何不妥?”   “博得美人一笑就是它的用途吗?”   “非也,这是其一。空蝉大师难道不觉得我也让旁人感到快乐了吗?既然佛祖大肚能容,自是不会计较。”   “真是谬论!枉我以为姑娘是个佛心佛性之人,却原来也是这般的世俗不堪。那长明灯是佛门香火,岂容你如此用途?”   “空蝉大师又是何必如此执拗迂腐?佛门讲究四大皆空,世间万物皆是过眼云烟。既然如此,大师自该明白,那灯盏用了便是用了,与其佛前点灯只照那佛祖一人,我可是让它映红秦淮河,照亮万千人,说起来还是功德一件呢。”   “你你~,简直就是诡辩!善哉善哉,阿弥陀佛,姑娘如此言语,到时可是会下拔舌地狱的。”   “拔舌地狱?呵呵,那又如何,我过去做的事情,下油锅过刀山,打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区区一个拔舌地狱有何难为?”   想当年打官司时,帮人谋夺家产,将伤害犯说成正当防卫,将杀人犯硬生生辩成伤害犯的事情还少吗?地狱,这种不存在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我笑着说道,顺手绕着耳边的发丝把玩,抬起那带笑的容颜望着眼前脸色灰白的男子,看着他抓着茶杯泛白的手指,眼神一闪。   空蝉脸色灰白,望着眼前这个笑的肆意的女子眼前的她不敬鬼神,不怕因果报应,她将自己多年学的的东西看的一文不名,而自己这个佛门辩手居然辩不过她,那种在得意的领域一败涂地的感觉让自己觉得无以言表,结果就只能愣愣的看着她。   我放下杯盏起身走到门口,对着远处的凌殇喊道:   “殇,你过来。”   那亭中的男子抬头,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堇色的衣衫上层层叠叠的蔷薇铺展,随着他的动作摇曳。微微洞开的领口,露出内里微凸的锁骨,不似那正经男子的打扮。本该妖娆的打扮和动作,可是在空蝉看来,那人望向这个倚在门边的女子的眼神却是清明温柔,满是情爱的。而眼前的女子则是一脸无奈却宠溺的眼神望向那个肆意妖娆的男子。   百步之遥,那人仿佛只是一个跨步就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就是那契合的不能破坏的画面——   璧人一双。   “帮大师打扫个房间吧,估计大师今夜也是没有地方可以去。大师可有什么地方落脚吗?”   “我~并无。”   “殇,你看水榭那边那间如何呢?”   “昕儿做主就好,你是这家的主人不是?”   “唉,说了多少遍,没有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殇就是改不了。算了,我不管了,这么晚了我可是要去睡美容觉了。熬夜也不能太迟啊,谁让殇的皮肤比我好,真是妒忌。”   “呵呵,奴家谢昕儿赞赏。”   “切。你看着办吧,我睡去了。”   空蝉看着白衣女子微微靠近堇衣男子脸颊,似乎是吻了那人,本该避讳的,可是却是不能移开视线,只见那两人分开,堇衣男子抬起衣袖微微笑着,女子打着哈欠出了门,然后他低垂着头,慢慢拿起那冷掉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味苦,就如同此刻他的心情。   “空蝉大师吗?请这边走。”   空蝉抬头,望着那相似的容颜,双手合十微微行礼,然后起身跟随着他。前面带路的男子步态优雅的走着,不时的停顿下,方便自己跟上。   “空蝉大师这是第一次下山吗?”   “是,打扰了。”   “哪里。昕儿正一直嫌日子太无趣,相信大师和昕儿这么投缘,一定可以解了她的无趣的。”   “昕~昕儿?”   “大师还不知昕儿全名吗?呵呵,真是粗心的人。”   空蝉见眼前的男子眼角含笑,嘴角轻勾,笑的肆意,连带着身子都微微抖动,那堇色的衣衫也轻轻的摇曳着。空蝉见他如此嘲笑自己的妻主,不由的有些诧异,虽然自己自幼上山,但是世俗以妻子为天不曾更改,为何这个男子却是如此行径?   凌殇似乎看出他的困惑,放下抬起整理垂落发丝的手道:   “昕儿一直都是如此,不愿受着约束,在外人看来离经叛道的些。哦,昕儿全名昕月。呵呵,昕,日将出也,月,夜之至也,是个矛盾的名儿呢?”   “却是个好名。”   “大师也是如此觉得的吗?”   “昕少君与昕姑娘收留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凌殇楞了一下,然后推开已经到了的房间的木门道:   “哪里话,大师请好好休息,奴家告退。”   “昕少君请便。”   为何和他说那些,自己还真是~,为何不安呢?   是因为她离开时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吗?   凌殇推开房间的门,看着床上已经入睡的女子,不由的笑了:   昕~少君吗?   “昕儿~”   喃喃的低语隐没在了唇齿相交之间。睡梦中的女子低低应着,搂上了凌殇的脖颈。   “昕儿,昕儿~”   心怀不安如脱兔   凌殇推开房间的门,看着床上已经入睡的女子,不由的笑了:   昕~少君吗?   “昕儿~”   喃喃的低语隐没在了唇齿相交之间。睡梦中的女子低低应着,搂上了凌殇的脖颈。   “昕儿,昕儿~”   当空蝉一夜无眠起来后,在厅堂见到了那两人,还有另外一男一女,那个白衣男子一看便是身怀六甲之人,他身边那个紫衣女子正在殷勤的为他布菜,嘴里还说着:   “貅,你多吃点,虽然那个女人别的不行,但是这个做饭的功夫倒是比男人还好。”   一边的我笑着接收了凌殇夹过来的菜后说道:   “小小,你别忘了你可是在这里白吃白住呢,什么时候你有点建树出来啊?难道你要我们家的祁貅和我的干儿子和你一起吃苦吗?”   “什么你的干儿子,你怎么不说是女儿?”   “女儿,要是是像你一样的女儿,我一定掐死她,免得为祸人间。”   “你~”   我笑着看小小吃瘪,眼角看到那边呆立着的空蝉,忙起身道:   “大师起了吗,请坐。一起用餐吧。”   “多谢。”   空蝉有些不安的坐到桌边,看着那女子为自己添了一碗白粥,布下象牙白色的筷子。   “多谢姑娘。”   “没事。不知大师有什么打算?”   空蝉咽下口中糯软适中的白粥道:   “我今日就回山上,既然下山的目的达到,我自是应该回来处。”   “是吗?”   我淡淡的说着,长长的睫毛挡住了视线和眼中的神色,后抬头,一切深思仿佛那青烟般的消失,看着眼前的青衣男子道:   “大师难得下山一趟,我怎么能不尽地主之谊?不如大师就在我这里多住几日,不是自夸,我的后院还是清幽雅致的。如果大师觉得不妥,我也可以为大师觅得一处雅致的住所。”   “昕姑娘~”   “那么就这样了。殇,你带着大师好好参观一下吧。”   “好,奴家明白。”   “不了,昕姑娘的美意我心领了,既然姑娘希望我留下来,我自是不敢拂了姑娘的美意,不过今日我的早课还没有完成,就不打扰了。”   空蝉起身,合十行礼,然后转身回了后堂。   我看着他消失在了后面,收起那无所谓的微笑,侧头靠在殇的肩上,微微露出的颈项上的红色印痕落入了对面两人的眼,不由的有些脸红。小小忍不住拿起桌子上的甜汤喂起了祁貅做掩饰。   殇微微侧头看看一边的女子,笑的有些妖娆,拢起自己垂落胸前的发丝,那微露的锁骨处有着同样的印痕。   “够了,我说你们两个要甜蜜麻烦关起门来再做好吗,不要刺激我们了。”   “小小要是觉得碍眼,尽管走开,眼不见为净嘛,何必定在这里嫌我们碍眼呢?”   我打着哈欠,继续挂在凌殇的身上。   “你要是把我的貅还给我,我自然立刻,马上就走。”   小小委屈的看着身边眉头紧锁的祁貅说道。我直起身子,望向祁貅,问道:   “怎么样?”   “昕姑娘猜想的不错,确是那症。”   “可有什么解法?”   “先天所制,我无能为力。”   “是吗,这样的人,果然还是适合呆在佛门啊。”   我叹气,起身,拍拍衣衫,然后低头,吻了一下殇的唇瓣,然后伸手拂过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对着他笑道:   “我这个老板娘好久没有巡视店里了,殇记得待会好好去睡一觉哦,我可是记得昨夜有人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呢。还有,不要皱眉,我不喜欢。”   凌殇看着那个月白色身影去了前面的酒肆,低头无意识的舀着那甜汤。突然一边的祁貅开口道:   “少爷可是担心她对你有了二心?”   “呵呵,怎么会呢?”   “少爷莫要担心,我看昕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自然。”   当然了解,但是还是会害怕,会不安。   因为那是个无比干净的人儿,而自己则是污秽不堪,两人在一起本就不配。如今这个出现的空蝉却是将这种不配衬托的更加明显。即便他人是佛门大师,但是他既未落发,亦无香疤,应该是个挂名的俗家弟子,如果有了凡心,应该也是会还俗的。   而那人心思细腻,七窍玲珑,仅仅因为那一眼就猜出了那样的事实。   那日,她在自己耳边说道:   “殇,明日让祁貅和我们一起用餐,顺便让他注意一下空蝉大师的神色。”   昕儿,我那自私的美梦,难道到了破灭的时候吗?   如果,如果那人要与自己争,自己可以争得过吗?   凌殇抬头望向那前面看不见的酒肆,眼中有着无比的痛。   只有你   凌殇抬头望向那前面看不见的酒肆,眼中有着无比的痛。   空蝉最终还是住了下来,不过并不是住在灯红酒绿内。那样的人儿,是不太能适应这样的生活的。于是我和凌殇出资,买下了旁边的宅院,只是打通了后院,用一个拱门连接了两家。每日,当我开始一天的夜生活,那边清冷的孤灯和窗上的剪影伴我经过这个开始萧索的庭院。有时候当我坐镇酒肆而彻夜不眠,在隔天踏着露水回到住处时,除了见到那倚在门口为我披上披风的凌殇,还总能听到那人做早课的诵经声。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度过,任由夏露变成秋霜,粉荷凋谢白菊开,那人仿佛就这么紧静静生活在我们身边,静静的,却仿佛一直一直都是如此。那人自住进了那宅子,便再也没有踏过那个连接两家的拱门,而我,则是考虑到这个世界的礼教,从不去打扰,有事也只是央着凌殇过去。世间渐渐知晓那人就是那禅云寺内的空蝉大师,每天上门讨教佛法的人渐渐的多了。看着那人渐渐消瘦的身形,我渐渐的蹙了眉,终于在一个枫叶火红的季节,我第一次踏足他居住的院子,看向那个坐在枫树下的清影,还是披散着那墨灰的发,还是那一身雪青的衣,却是显得略为宽大了些。   “空蝉,你不能再这么操劳了。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吧。”   空蝉抬头,将视线移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身上。丁香色的衣,那淡淡的紫色衬托出她身上的淡雅中和了她眼角眉梢的不羁。   “咳咳,昕月,你怎么过来了?”   “你~”   我叹口气,褪下外衫罩在他身上,看着他那泛着青紫色的指尖微微叹息道:   “最近祁貅身子越加笨重了,我估摸着再有个月余可能就要临盆了。要是你这个时候出点什么事,我到哪里去找个医术精湛的大夫来医治你。”   “真是劳烦你了。我知道自己的身子,自会注意。”   “唉,我是劝不动你,记得要按时喝药,还有要看书记得进房间去看,现在可是深秋了。”   空蝉看着她起身离开,踏过那边的拱门,细心的替自己掩上了门,不由的笑笑,拿起手中的书,却是再也看不下去。   看来得听你的话了。   空蝉笑笑,拾起落在书卷上的红枫叶,起身往房间走去。   在这里住了半年之久,虽然没有再进到那边,但是却还是经常看到她留恋后院。那葡萄架下的秋千居然是她的最爱,盛夏的时候,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喜欢拉着她的少君睡在那葡萄架下的贵妃榻上,明明是个女子,却喜欢窝在她少君的怀里与他十指交握,长长的发丝铺满身后人的怀抱。明明是个女子,却是喜欢对着自己的少君撒娇。   本来是个喜穿白衣的女子,却因为自己的正夫喜穿堇衣,而开始着那些鲜艳的颜色,仅仅因为喜欢和他更加接近。   这么多时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在人前饮过杯中物。直到有一日,她的正夫生辰,她才浅酌,那酡红的脸,迷离的眼,那拉着她的少君起舞的影,那笑的张扬的音,让自己明白,那是她不愿在人前流露的美。   明明是个不够英姿的女子,明明有些不学无术,明明视世间规矩如粪土,却是再再的让自己看到她身上那让男子心动的好。   明明身边有着那么多的男子侍从,虽然有时看她和他们打打闹闹,却是永远止于礼,入夜绝不会和谁单独相处,那是对自己的正夫绝对的宠爱。   这样的女子,如何能不让自己动心?只是却是错过了,在自己敲钟诵经的时候错过了。   空蝉放在木门上的手一顿,然后用力推门进入,关上一室的萧索。   回的房间,我看向趴在书桌上休息的凌殇,有些心疼的收好他面前的账本,转身为他加了件披风。然后,那个浅寐的人抓住了我微凉的手。   “你这么早出去了,还是又整夜没有睡?”   “吵醒你了吗?回床上睡吧,要是还睡着的话,我可真不知道怎么把你弄到床上去了,你知道你的妻主实在没用得很,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抱得动自己的正夫。”   我摸摸自己的鼻子无奈的说道。   凌殇笑笑,抬头看向她时却是一愣:   “你的外衫呢?”   “哦,刚才我去了空蝉那边,见他就穿着那么单薄的衣衫在外面石桌上看书,实在是看不下去,就把衣服给他披了。”   “是吗?”   我从后面搂住这个有了些许僵硬的男子,在他背上蹭蹭,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清淡的味道:   “殇,我听说禅云寺后山有片枫树林,这个季节应该是美得夺目。红叶飞舞,要是殇一身堇衣,配得那美景,不知该是怎样的夺人眼球。我们去看看可好?”   “昕儿~”   “恩?”   “你不怪我吗?”   “怪你的妒吗?你要是不妒我才要怪呢,我可是你的老婆诶。不过~”   我松开手臂,扭过他的身子,认真的说道:   “殇,不要怀疑我,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再娶。如果我真的不再爱你,或者你不再爱我,那时候我一定是会放彼此自由的。而对你,你一直一直都在这里,明白吗?”   我抓着他的手,轻轻按在我心所在的位置上。   “昕儿,我是何其有幸!”   凌殇搂住眼前的女子,堇色的广袖将女子娇小的身躯淹没的彻底。   门外不远处,祁貅一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一手支撑着腰际,笑眯眯的看着眼那相拥的两人,然后示意自己那小心的不行的妻主站住,转身过了那拱门,给那人送药去了。   红枫似血   凌殇搂住眼前的女子,堇色的广袖将女子娇小的身躯淹没的彻底。   门外不远处,祁貅一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一手支撑着腰际,笑眯眯的看着眼那相拥的两人,然后示意自己那小心的不行的妻主站住,转身过了那拱门,给那人送药去了。   当我和凌殇坐着马车来到禅云寺时,真是夕阳西斜之时,那血色的阳光照在那连成一片的枫树林,呈现出不同的红,有的艳如血,有的淡如橙,纷纷扬扬,美不胜收。那落叶之间,那两个身着堇衣的人儿十指交错紧扣,慢慢的走在那铺满落叶的小道上,发出树叶碎裂的咔咔声。   “还真是来对了呢,殇,这样的景色可不是那么多见的呢。”   我笑着侧头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吐出的话语随着那白气消失。傍晚的秋风吹来,带着些许有些刺骨的寒气。   凌殇看看身边的妻主,有些埋怨的为她披上狐裘为边的披风,仔细的为她系好带子。任由她那张小小的脸被那白色的狐毛包围,笑着看她因为有些瘙痒而打了个喷嚏。   “你不冷吗?”   “还好。”   “不如这样吧。”   我在凌殇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解下了披风,踮起脚尖为他披上,然后我钻进了披风下,笑着搂上他的腰,然后抓着他的手臂放到我肩膀之上。抬头说道:   “这样,就不会都冻着了。”   凌殇低头看看几乎依在自己怀里的妻主,笑着收紧手臂。这个时候,他不由的庆幸自己的妻主有着有别于其他女子的娇小。在自己的记忆里,男子和女子长的差不多高,但是自己的妻主却显得太过矮小,仅仅到自己肩部,而且只有男子的力道,或者说还不如男子。这样的女子,应该处处觉得不如人才对,却是活的豁达潇洒,甚至洒脱的不拘一格,会选择自己这样的男子。   “殇,我饿了。”   “那,我们去禅云寺借宿一宿吧。”   “恩。”   “主持。”   “有什么事吗?”   “有两位香客想要借宿。”   “哦?佛家要开方便之门,你去安排吧。”   “是,主持。”   空见继续敲击着木鱼,念着佛经,直到做完晚课。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袈裟,开门出了房间。迎面就遇到了那从客房而来的红衣之人。紧扣的手指,相拥的人影,却是有些怪异。空见定睛一看,却是男子搂着他的妻主。而且这里是佛门清净地,这两个人却是有些肆无忌惮了。   “阿弥陀佛,施主,佛门清净地,还望施主~”   我一愣,倒是忘记了这茬。双手合十道:   “真是抱歉,老师傅。请您见谅了。”   “无妨无妨。”   “那么。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施主请。”   空见看着眼前的男子松开搂在女子肩膀上的手臂,却是没有松开女子的手,仍旧十指紧扣,到了拐角处,他还笑着为女子拢好有些乱的发髻。空见不由的摇摇头,转身见到了负责大雄宝殿打扫的沙弥,只见他看着那两人,有些恍惚,空见上前道:   “怎么了?”   眼前的沙弥有些惊慌的行礼道   “主持。”   “有什么不妥吗,为何如此打量香客?”   “回主持,那人,似乎就是上次添了千两香油钱的女施主。”   “哦?”   空见若有所思的看向那已见不到人影的拐角处,拨弄着手中的佛珠,良久才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什么叫做冤家路窄?   我看着坐在另一边的秦少君,我叹着气,喝了口粥。然后拿起那竹筷,为凌殇布菜。   “殇,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昕儿,这在佛堂呢。”   “怕什么,各位都是得道高僧,对我们这种世俗的皮囊还会在意吗?吃啊。”   我也不去看那边欲杀人的眼神,又为他夹了一筷子的蘑菇,说实话,这里的斋菜味道还真是不错,不由得多喝了几碗粥。   “好饱,我撑到了。”   “你啊,平时是谁说的,少吃多餐,真是像个孩子,只会说教却不自省。”   “我那是严于率人,宽于率己嘛。和我散步散步吧,饭后散步有利身心,还可以增进感情呢。”   我小声的说着,然后笑着拉起他,对着那边用餐的师傅们行个礼,出了这个饭堂。   邵翔看着对面那两人,恨不得捏断手中的竹筷。看着那人,明明已经被自己打到了那泥淖中,应该永世都不能翻身了,谁知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女子,居然会不计较他这个千人枕的破烂身子,居然又一次成了别人的正夫,而且他的这个妻主还明明白白的说了,只娶一人。为什么他就有这样的好命?   见他的妻主,寸步不离,为他布菜,微笑的脸只看着他。他也是来这里求女的吧,如果当初有生下一女半子的话,现在自己这个位置怕还是他的吧。   方才主持对自己求女的签,闭眼念着佛号,说了句:“凡事不可太过强求。”   莫非真是报应,当年为了逼走这个人,害死了自己肚子里还未成形的骨肉,现在苍天不容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怀孕的迹象。虽然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但是那个不成器的却只会惹自己的妻主发火,再加上现在她的侍妾少君中也有人产下了两女,虽然自己还得妻主宠爱,但是这种宠爱可以维持多久,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如今她不知道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要是知道了,未来这个将军府是不是自己父女的,怕是谁都说不准。   一身锦绣华服,反而衬得他脸色如同素缟,那捏紧的双手也不管那竹筷搁疼了手指。   “秦少君~”   一旁伺候着的楚安有点担心的看着自己这个主子。唉,今儿个将军大人没有陪他一起上山祈福,如今看得别人夫妻恩爱,秦少君怕是心中有些阻了吧。楚安来到将军府不过两年,自是不知道刚才离座的那两人中有一人乃是将军的下堂夫。   “没事,撤了吧,我有些不舒服,先去歇着了。”   “是。”   邵翔枯坐在厢房里,也不点蜡,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然后听到外面有人欢声笑语的穿过长廊,月光洒下,那交织的人影就打在自己厢房的窗户上。   “呵呵,殇,今天可曾开心?”   “开心呢。”   “呵呵,那就好,出来玩就是要玩的开心,别老是想些有的没得,那可是会老的呢。我可是想要和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呢。”   “昕儿~”   “恩?”   邵翔看着窗户上那重叠的人影,不由的抓紧了衣襟。想到自己的妻主最近的表现,不由的泪如雨下。那个自己爱的人,每次酒醉的时候,呼唤的都是此刻外面那个与自己现在的妻住恩爱的人,她会温柔的抚摸自己的脸庞,温柔的抚摸自己的长发,然后在自己耳边温柔的呼唤其他人的名字,她用那温柔的声音残忍的呼唤着   “殇,我的殇~”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上留影的人走了,邵翔推开窗户,流泻下一室清冷的月光和寒意。   “秦显,你到底将我置于何地?那人明明有了妻主,你还这么念念不忘吗?如果如果他消失的话,你会爱上我吗?”   如果他消失的话。   毒计连环   “秦显,你到底将我置于何地?那人明明有了妻主,你还这么念念不忘吗?如果如果他消失的话,你会爱上我吗?”   如果他消失的话。   自那日游山而归,我和凌殇倒是消除了隔阂。每天,我还是那么懒散的过着,任由凌殇打点着一切。   秋,更深了。   “对了,今天怎么好像没有听到空蝉做晚课的声音?”   我过着狐裘坎衫缩在铺了锦被的贵妃塌上说道。没有听到那木鱼声还真是不习惯呢。   “是啊,我今天也一整天没有看到他了。”   凌殇打开香炉盖子,捻起一边的铜针细细的拨弄着里面的熏香,淡淡的说道。   “你们口中的这人,出门讲学去了,而且这个地方你们也是知道的。”   “是吗,连我都知道吗?祁貅,你可要明白我知道的地方可是屈指可数啊。”   “有人这么急着派遣自己的吗?”   祁貅笑着,一手撑着腰,慢慢的跨过门槛。凌殇上前轻扶,笑着说道:   “你家那个保镖呢,怎么这回不在你身边伺候着啊?”   “我打发她去买酱瓜了。”   “哦,这个时候你还挑嘴吗?”   我笑着起身,看着祁貅圆鼓鼓的肚子说道:   “快了吧,大概什么时候孩子会落地?”   “这几日内就快了。”   祁貅摸摸自己的肚子,满脸的慈爱。果然,不管是男人生子还是女人生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那个人对孩子始终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虽然这个画面在我看来有点起鸡皮疙瘩。   “对了,你说他去了哪里讲学?“   “哪里,自然就是那秦将军府了。”   “什么?”   我和凌殇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哦互相看了一眼。我低头蹙眉,手指轻敲着桌面沉思:   不错,那人当日在空蝉寺内祈福,现下请空蝉前去也是无可厚非。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偏偏却怎么都抓不住头绪。   “既然是讲学,为何这会还不见他回来?”   凌殇看看外面有些阴沉的天,开口问道。   “谁知道呢,那个将军府,可是个吃人的地方。而且那个和尚,今天出门一天,都没有服药,加上他进来感了风寒,胃口极差,不知道这么一天下来还坚不坚持的到回来。”   “昕儿,你去接他吧。”   “咦?殇,你~”   “难道你不担心吗?去吧,那个地方我可是不想再踏进去了。”   我静静的看着凌殇的眼睛,然后笑着起身,轻轻吻上他的唇,绒羽轻触,然后向大门走去道:   “那凌殇记得帮我留饭哦,我可不想在将军府用餐。”   凌殇看着自己的妻主就穿着那身宝蓝色的衣衫瞬间离开,用上了久不见使用的轻功,嘴角的笑一直都没有消失。祁貅看着他道:   “这次怎么会主动让她去了?”   凌殇看着祁貅,笑着为自己斟了杯茶道:   “那你如何放心小小出门不会沾染百花了呢?”   道理还不是一样,因为爱了,所以相信。   而我,还因为那个人给了我一个那样的约定。   看着头上那巍峨的匾额,两边有些狰狞的石狮,还有眼前那朱红色铜钮钉的大门,我轻点下巴道:   “这么大的门,我敲会不会有人听不到啊?”   起步上前,还没有捏起那粗大的铜环门扣,眼前紧闭的朱红大门就被缓缓打开了。一个微胖的妇人见到我的容貌先是一愣,然后看到我的打扮和装饰,终是明白我的身份。   “姑娘怕是灯红酒绿的老板娘吧,我家少君大人等你很久了,说是如果姑娘来的话,让老身直接带姑娘去找空蝉大师。”   “是吗,那么麻烦嬷嬷带路了。”   请君入瓮吗?   走在那九曲回廊之上,听着那些经过的丫鬟伺童窃窃私语,我只是淡淡的笑着。   对于我的容貌,可是让你们想到了那个离开这里很久的人?   不远处高耸的凉亭,四周悬挂着遮挡秋风的白色帷幕,内里的的男子小心的沏着茶,烫杯,过水,终于,那雨前龙井的头泡之水青如碧,香味淡雅。男子拿起茶盏,捏起杯盖小心的吹口气,然后抿上一口,看着下面经过的女子,勾起了嘴角。   “昕姑娘,你怎么来了?”   空蝉见到进来的女子,愣了一下道。   “怎么,我来接大师回家也有错了不成?还是大师想在这将军府多待几日呢?”   “昕姑娘误会了。”   空蝉苦笑,然后转头对着那妇人行礼道:   “我这就要告辞了,不知秦少君在何处,得他多处照拂,不胜感激,请让我当面道谢。”   “大师多礼了,我家少君说了大师不必如此多礼。虽然我家少君很想留大师多待几日好和大师多多讨论佛门道义,但是既然大师有人前来接,那么自然不可强求,只是希望大师以后能多登门拜访的好。”   “这个自是自然。告辞了。”   “真是的,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下雨。刚才出来的时候真该带伞的,不对,是不该为了图快而用功夫到将军府,真是脑子进水了,空蝉不会功夫,就算去得时候快了,回来的时候还不是得走?如果做马车的话,现在还可以赶路的。还好这里有家客栈。”   我抱怨着,站在客栈大堂内小心的整理着被淋湿的衣衫。抬头看到空蝉身上那单薄的衣衫和他瘦弱的身子,想到他的身体情况好还没有痊愈的伤寒,我认命的叹口气道:   “小二,麻烦给我两间上房,顺便帮我们准备写热水。”   “好类,两位这边走。”   “昕姑娘,我没事,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别吵,就你那身子骨,你不要了也该为祁貅想想,他可是没有这个精力为你料理了。”   空蝉不语,安静的跟在她身后上了楼,小二推开一个房间,眼前的女子站定,然后转身说道:   “你进去吧,小二,快点送点热水过来。”   “客官,我还没引您去您的房间呢。”   “不急,先送水给这位公子吧。”   “是。”   我转身对空蝉说道:   “你先进去梳理,我会在外面帮你看门。”   然后不管他的想法,径直在一边站定,闭目养神。听到那悉索的衣料摩擦声,然后传来关门声,我睁开眼,带着淡淡的不安。   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因为太过轻易就离开了将军府吗?   “小二,那位姑娘可是去梳洗了?”   “是啊,公子。”   “有劳了。”   “公子可是要茶水糕点?”   空蝉看向那紧闭的房门,突然探手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用油布纸仔细的包裹着,空蝉笑了,喃喃自语道:   “还好没有湿。”   他抬头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小二道:   “就用这个茶叶帮我沏壶茶来吧。”   “是。”   空蝉回房,静静的坐着,取出缠在手腕上的佛珠,一粒一粒的拨弄着。   你想向来喜欢精致的东西,喜欢享乐。想来这客栈的粗茶你也喝不惯,就不知道这秦少君送的秋白露会不会符合你的口味。就自己之前被迫收下喝过几次来看,应该是会喜欢的吧。   “空蝉大师可是好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昕姑娘,这个雨还在下着呢。”   “是啊,姑娘,刚才公子刚刚要了茶水糕点,而且还是公子自个儿的茶叶。不如两位边喝茶边等雨停可好?”   年轻的小二姑娘推门进来,边放下茶杯茶壶和糕点盘子,边憨厚的笑着说道。   我正要拒绝,但是看看坐在那边的空蝉苍白的脸色,还是认命的坐了下来。小二微微福身然后离开。   “昕姑娘别急,我看这雨一盏茶的时间就会停了。请用。”   “多谢。”   我接过他为自己沏的茶,抿了一口,滋味清淡,不过还略有点涩,抬头看到空蝉为自己沏的茶,不由的伸手取走他的杯盏道:   “虽然这茶滋味清淡,却是刚炒制不到一个月的新茶,你的身子本就不好,加上近来伤寒加身,胃口变差,喝多了这个受不住,还是喝水吧。”   “多谢昕姑娘。”   空蝉苦笑的接过她为自己沏的白水,然后转头看着窗外那倾盆般的秋雨。   果真如空蝉所言,一盏茶后,那秋雨止住了,看着那湿漉漉的道路和我两人的丝履,我终是要了一辆马车,上了那马车,我也只顾着闭目养神,只是——   为何会被待到郊外?   还有那劲装黑衣蒙面的又是谁?   雨过天晴   果真如空蝉所言,一盏茶后,那秋雨止住了,看着那湿漉漉的道路和我两人的丝履,我终是要了一辆马车,上了那马车,我也只顾着闭目养神,只是——   为何会被待到郊外?   还有那劲装黑衣蒙面的又是谁?   轰隆隆~   凌殇手指一抖,抬头望向窗外,抬起左手,含住那食指上迸出的血珠,觉得有些不安。   “真是的,这个天气还真是不寻常,刚刚下了雷雨,现在居然又开始了。”   小小抱怨着说着,身上那件淡紫色的衣衫被雨水淋到,已经变成了深紫色。祁貅起身,为小小递过来一件毛巾,然后说道:   “看到下雨怎么不知道躲躲?”   “这个不是怕你等急了嘛。来来来,快吃吧。”   小小从怀里拿出一个包着油纸包的包裹,献宝的递给了祁貅。祁貅看着那个包裹,眼神中有着笑意,但是却不说,接过后说道:   “还不去换衣服。”   “哦。”   小小放下毛巾,然后甩甩手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她摸摸头,转身道:   “对了,有件事很奇怪,刚才雨停了的时候,我看到有辆将军府的马车出了城,虽然那个宫灯和铭牌被拆掉了,但是那赶马车的人脚上穿着的官靴和那拉马车的马的马腿上打着印玺印子,我却不会认错,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子。”   小小说完,然后就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祁貅转头看向那边的凌殇,蹙眉道:   “少爷,你认为呢?”   “那个人,怕是有什么动作。”   凌殇捏紧手中正在为那个人做的衣衫,豁然起身,飞身入了那暴雨之中。   空蝉看了一眼靠在墙角盯着门外的女子,拉拉身上那个女子为自己披上的外衣,伸手抹去脸上的水迹。   破庙的门外,那些黑衣人不急着对付自己和那个女子,反而类似收网般的将他们赶到了这个破庙里,然后团团围住。空蝉看看那边的女子,心中愧疚,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她怕是早就逃脱了吧。一次次的突围,又一次次的被逼回原地。空蝉上前,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冒着白气的女子,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道:   “昕姑娘,你还是先走吧。”   “闭嘴,好好呆在那里。”   我头也不回的吼道,捏紧手指,瞪着外面的人。   小腹之下正在逐渐上涌的炙热感,有着莫名的焦躁。   皮肤似乎正在沸腾,那紧贴着的湿衣,渐渐冒出了白气。   是什么时候,自己被下了□?   空蝉被喉了以后,脸色更加难看,湿衣带来的寒气渐渐开始侵入,那苍白的瘦削手指本就带着淡淡的青紫,现下那青紫色的血管全部隐现。突然,他听到女子用有些压抑的声音说道:   “空蝉大师,敢问那个茶叶是从何处得来?”   茶叶?   空蝉抬头,看着那个有些颤抖的身影,略一停顿道:   “是秦少君所赠。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顺带一问。”   果然,他知道我不会摄取将军府内的东西,却不会对空蝉有着戒心。   如今,我该怎么办?   门外的黑衣人静静站在雨中,那被雨水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平坦的胸围让人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性别。偶尔,和他们的眼神教会,里面没有任何情绪,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极大的威胁,刚才最后一次突围,我明显感到他们的目标是我,招招式式都是为了袭击我的衣襟。   他们是死士,可以为主子做任何事,包括和人苟合。   留下来,空蝉可能会被我~,而出去,却也是个更加大的威胁。   用力呼吸,空气中传播着我喘息的声音,心脏因为药物关系剧烈的跳动着,我揪住衣襟滑落墙壁,垂下的手紧紧抓着那泥地。   或许这个世界的女子可以不介意和几个男子有着关系,但是我却不行,那是怎样肮脏的行为,那个人要是知道,怎么都不可能原谅我。   既然不能不伤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抬头,迅速起身,伸手抓住空蝉过于纤细的手臂,转首冲出破庙,短兵相交,有着衣衫破裂的声音。银光一闪,一路划过那些黑衣人,然后直冲向那边的林子。黑衣人静静的站着,地面的积水处渐渐变得殷红的水洼,一阵强风吹过,他们无声的倒下。   空蝉看着眼前长发飞扬的女子,还有她手中那枚银质的发簪,上面闪着温润的光泽,有谁知道那尖锐的簪子刚才划开了那些人的咽喉,就在他们一起上前撕开了女子的衣衫的同时。如今印在空蝉眼帘中的就是那个女子光洁的后背,那个肩胛处的图案分外的清晰,木质的十字架上面缠满着开在荆棘上的蔷薇花,有着刚才在自己面前喷溅的血的颜色,与那横过整个后背的那条细细的红线一样,红的有些诱惑。然而空蝉看着,却只有一个念头——   当银针刺入那雪肤,当你刺上这样的图案时,你可曾觉得痛?   必须快点离开,必须快点躲起来。   我再次咬破舌尖,疼痛是最好的保持清醒的良药。   官道之上,一辆马车急急的跑着,突然马车前闪跌落一团红影,那车夫用力拉紧缰绳,马儿高高的在那团红影上扬起前蹄,然后被一粒棋子击中,移开了位置,以半寸之差落在那红影旁边。   “如尘,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少爷。”   空蝉急急起身,查看身下的女子,但是看着那裸\露的手臂,却迟迟不能伸手,急的团团转。   ”昕~昕姑娘,你没事吧。”   “这位~公子,你没事吗?“   如尘在少爷的要求下下车,见到那个红影是个人,看着那款式,开始还以为是个女子,谁知道仔细一看却是男子,不过是披着女子的外衫。当他看到那个男子起身,露出身下另一个人影时,他不由的吃了一惊,赶忙转身,但是却挥不去自己看到的景象——   入目的是猩红色的女子肚兜和裸\露的手臂,身上除了那肚兜就只剩下亵裤。黑色的发丝纠缠的落在地上,变得极为狼狈,那豆大的雨水打在女子太过红晕的脸上,却似乎无法压下那身上的温度,有着淡淡的白气。   “昕姑娘~”   “没事。”   我喘息着,起身,见到那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童子的身影,我转身扣住空蝉的手腕,一带后将他甩进了马车里,然后压住上涌的血气道:   “有劳这位公子将人送到灯红酒绿,感激不尽。”   车内似乎有着挣扎,空蝉挑起帘子想要出来,后面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扣住了他瘦弱的肩头,一双勾魂丹凤眼一闪而过,然后那帘子就落了下来。一枚棋子集中站在雨中的女子,女子受力不住,单膝跪倒在地。一个有些迂懒的声音响起,却不若这里男子的扭捏:   “速去找个清净之地熬过药性,人我自会帮你带到。”   “多谢。”   我苦笑着,起身,那个棋子带着劲道击中我的穴道,虽然帮助我压制了药性,却是缩短了药性的爆发时间,这样算是帮忙吗?   足下一点,掠出百里,我必须在发作前离开,不然后果不可想象。恍惚中我听到了空蝉带着哭腔的呼喊:   “昕儿!”   带着蓬勃而出的,不能挑明的情感。   凌殇一步步的走向那靠在树边的女子,衣衫破碎,黑色的长发因为那垂着的头而完全的挡住了脸颊。那缠在身上的藤蔓勒破了那本来光洁的手臂,血迹斑斑。凌殇揪紧了心脏,小心的迈出那最后一步:   “昕儿~”   女子缓缓抬头,却是脸色潮红,嘴唇上满是被咬破的牙印,有着凝固的血迹,她看着凌殇,露出勉强的笑容道:   “你来了,还好,药性过去了呢。”   不然,我不知道会不会强迫你,伤害到你。   凌殇看着眼前的女子,手指颤抖的抚上她的脸,然后急切却小心的解开女子身上的藤蔓,搂住女子跌落下来的身躯,用力搂紧:   “昕儿,你~”   你可知道见到那些死去的死士,我有多么的不安。你从来没有杀过人,可见当时你有多么的危急。   找不到你,我有多么的绝望。   听到空蝉的话,我简直就是飞奔而来,却又害怕看到不想看到的一幕。   如果知道你这样来抵抗药性,我宁愿~宁愿你找人解决。   “凌殇,我好累,我们回家好吗?”   我抬手无力的搂紧眼前有些颤抖的男子,然后陷入昏睡。   “好,我们回家,昕儿,我们回家。”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彩虹横跨天际,巨大的老槐树下,青色藤蔓蜿蜒爬布。堇衣男子紧紧搂着怀里那个衣衫不整,血迹满布的女子,脸上满是泪水。   过眼云烟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彩虹横跨天际,巨大的老槐树下,青色藤蔓蜿蜒爬布。堇衣男子紧紧搂着怀里那个衣衫不整,血迹满布的女子,脸上满是泪水。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晌午。睁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那个明显憔悴了很多的凌殇,我笑着抬手,映入眼帘的就是被包的有点夸张的手臂,堪比木乃伊。   “殇,我没事,不用包的这么牢固吧。”   连手都不能弯曲了。   “你醒了,我去把药给你热热。顺便请个大夫过来。”   “祁貅呢?”   “哦,祁貅最近操心的事情太多,我怕影响他的胎气,还是不去打扰得好。”   “是吗?对了,空蝉呢,他可好。”   “放心,有位公子送他回来,现在就在他自己的住处修养着。”   凌殇握着眼前女子的手说道。拿起一边的药碗起身出门,见到那本该在自己住处的空蝉拿着一件堇衣站在院子的葡萄树下,秋叶纷飞,和着他那苍白的脸色,很是萧索。见到自己出来,犹豫了一下后,上前道:   “昕少君,不知道昕姑娘现在如何?”   “空蝉大师费心了,昕儿现下已经醒了。”   “是吗,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空蝉有些欣喜又有些急切的问道,那堇衣之下捏着佛珠的手泛着青筋。凌殇垂下眼帘道:   “大师请便。”   “多谢昕少君。”   凌殇站在那儿,看着空蝉走进了房间,微微叹息,这个男子怕是爱上了自家的妻主。想起当时自己找不到昕儿回到灯红酒绿,他扑过来说的话:   “昕儿,昕儿她很危险,去救她,快去救她。”   他叫她昕儿,而不是昕姑娘。   那急切的语气,那紧紧抓住自己臂膀的手的力度,已经将一切都说明清楚了。   昕儿昏迷了几天,他就不吃不喝了几天。   如此痴情,连自己都被感动,但是那个女子,空蝉,你并不了解她。   她虽然看起来迂懒随性,与人随和,却是个冷心专一的人,认准了一个后,与己无关的人,她不会在意。   你的情,怕是得不到回应了。   昕儿,我是多么的想感激上苍,是我先遇到了你。   凌殇笑着转身离开,任由着他们共处一室。拐过长廊,堇衣男子突然顿住,望向那不远处凉亭内站立着的黑衣劲装女子,看到她发髻之上插着的碧玉簪子,看着她转头望向自己,看到那凉薄的唇吐出一句话:   “殇儿,你可无碍?”   “呵呵,秦将军,殇儿这个称呼似乎有点不妥,奴家如今是昕家的正夫少君,秦将军按礼数是不是该称呼我为昕少君呢?”   凌殇掩唇轻笑,缓缓走向那个伤过自己的人,却是没有任何的怨愤和仇视,那双清澈的眼中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回避,云淡风轻,仿佛两人只是最平常不过的陌生人。   那样的神色,那样的语气,那样自然的动作,秦显捏紧双手,眼前这个身穿堇衣的男子,已经完全和自己没有了关系,连回忆,他都已经抛弃。   原来真的已经错过。   凌殇进了那凉亭,在石桌之上放下手中的药碗,然后轻拢长衫坐下,抬手示意道:   “秦将军请坐。不知秦将军这次前来有何要事?”   “我这次前来是为了邵翔的事。”   秦显坐下道。凌殇听的她的话,微微一顿,然后整整自己的袖口道:   “哦?怎么将军的少君和我们有什么瓜葛不成?”   “殇儿,为什么当初你不把事情说清楚?”   凌殇抬头,勾着嘴角道:   “怎么,秦将军是来翻旧账的?这都过去多少年了,秦将军难道不该就几天前我妻主受伤一事做个解释么?还有,秦将军,请注意你的称呼。奴家已经嫁人,称呼奴家闺名可是不妥。”   那么多的死士没了,才最终惊动了你是吗?   现在才来商讨当年的旧事,又有何意义?   “殇~昕少君,当年为何你不解释,如果你解释,那么当年我就不会这么做了。”   秦显看到凌殇挑眉,急急改口道。   凌殇定定的看着她,突然笑了,那一笑如若粉桃绽放,仿佛此刻不似深秋。凌殇笑看秦显道:   “秦将军,莫非你忘记了,当年你并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而且你知道我身怀武艺后可是怒不可遏,我还记得那一掌,可是打的狠呢。”   那一掌,伤了我的经脉,几乎废了我的功力。   那一掌,让我失去了聊以自卫的能力,才会沦落到那样的下场。   秦显不语,当年自己确是在知道邵翔失去孩子后怒火攻心,即刻写了休书。看到他前来理论,自己更是盛怒,区区一个男子,就该出嫁从妻,妻要休夫,居然还不服。当下下令将他撵出去,却不料他居然打进大堂,靖国公素来和自己不和,换了出嫁的人不说,居然还是个会功夫的,难道她想让自己死在温柔乡里不成。想到这里,当年的自己不容他开头就下了杀手,然后丢进了无忧楼,为了凌/辱这个让自己无比愤怒的人,却是最终铸成了大错。   如今想来,当年自己如此愤怒,难道真是为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怕是因为这个人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和怜惜,才会如此吧?   有的时候,爱与恨只有一步之遥,偏偏是这一步,让自己没有看清。   “秦将军无事的话,就请便吧,奴家要为妻主熬药。”   秦显见凌殇起身,忙开口说道:   “殇~昕少君难道不问我如何处置邵翔的吗?”   “如何处置与我已无任何瓜葛,秦将军,请怜取眼前人,秦少君要是失去你,怕是会如同菟丝花失去大树般,了无生趣的。告辞。”   凌殇起步塌下台阶,身后的秦显开头吐出的话让他一顿。秦显问道:   “你可还恨我?”   凌殇看着手中那波浪不兴的药汁说道:   “我,早已经不恨你。”   “为何?”   凌殇轻笑,起步离开,一直走到长廊尽头才淡淡的说道:   “我不恨,只是因为不爱了。”   “不爱,所以不恨吗?呵呵,原来我真的连个影子都不曾留在你的心里了。”   秦显苦笑着,看着那抹红色的人影消失在拐角处,伸手摸上发髻之上的碧玉簪子,那是他当初送给自己的东西,也是唯一的一件物什。秦显将它缓缓拔下,掷落到了长廊之下的湖里,然后转身离开。脑海中还回响着邵翔的诅咒,自己逼问出当年的事情后,他惨笑着对自己下的诅咒:   “秦显,我诅咒你,诅咒你永生永世都得不到他的爱,这辈子,下辈子,永远别想得到。”   “翔儿,你的诅咒看来灵验了。”   那个人,永远永远不会再和自己有任何交集了。   策马笑西风   那个人,永远永远不会再和自己有任何交集了。   “好可爱好可爱哦,喂喂喂,小小,干嘛,把他给我拉。”   我怨愤的看着把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抱的死紧的女人,白白眼道:   “你可别忘记了,我可是孩子的干妈,还是接生的人。”   “知道了知道了,值得你说这么多遍吗?再怎么是干妈,我还是他的亲妈呢,是吧,儿子?”   我倚在凌殇身边无奈的看着那个智商已经严重退化的女人,懒得和她计较。转头慰问起床上的祁貅道:   “祁貅啊,你妻主可是有了儿子连正夫都忘记了呢。”   “你又在那里挑拨,貅,你可别生气啊,坐月子的时候生气可是不好的。”   小小腆着脸抱着孩子上前,将我挤到一边,凌殇上前扶住我,我抬头对他笑笑,然后道:   “算了算了,你们就在那里恩爱吧,我们就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了,走了,殇。”   “好。”   凌殇跟在女子身后出了门,小心的为房里的人儿带上门。前面的女子还在那里说着:   “啊,真是没有想到这里的男子居然是这么生孩子的,奇怪啊奇怪,不过蛮好玩的。”   凌殇看着她,心里有些涩涩的,当初祁貅生产时遇到问题,孩子无法顺产,产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祁貅的妻主更是六神无主,只知道在门外团团转。她虽然焦急,却是镇定,一把推开那对女子来说不祥的血房,拉着祁貅的妻主进了来,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那边的产夫急得叫道:   “哎呀,你们女人不能进来,快出去。”   “都什么时候了,人命重要还是这种胡话重要?孩子呢,孩子出来没有?”   她叫着跨步上前,看到床上仰躺着露出鼓鼓的肚皮的祁貅,看到那小腹之上桃花绽放之处,有以暗红色的线蜿蜒下滑,在下、体处形成产道,倒是把她吓了一跳,自己听到她喃喃的说道:   “原来如此啊,和我们那里的人生孩子没有什么不一样嘛。”   然后自己听到她朝着产夫吼道:   “光这么干生怎么生的出来?去,烧热水,还有小小,过去你老婆身边好好打气去。”   见她吼完,走到自己身边道:   “那个,殇,我不方便去处理,你去他那里看着点,如果有迹象就把孩子拉出来,这都3个时辰了,再不把孩子取出来的话,就危险了。”   然后自己这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在她蒙着眼的教导下,终于把那个孩子给顺利的接生了下来,看着她那么欣喜的看着那个粉嫩嫩的孩子,自己就心中暗痛:   昕儿,这辈子,我注定不能为你生个孩子。   “殇,想什么呢?”   我回头看到那个本该紧跟在我身后的人远远的站着,只是用那样哀伤的眼看着我,喜着堇衣的他此刻换了一身石青色的长衫,显得温文尔雅不似妖娆,与我碧色的衣交相辉映。我明白他的想法,微笑着上前,扣住他的手,拉着他一起慢慢走着:   “殇,过不了几个月就到年关了。”   “恩,昕儿可是想家了。”   “家?”   那个家,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你就在我身边,还用想吗?”   我笑着搂紧他的手臂道。   “昕儿,空蝉大师就这样回禅云寺,好吗?”   “怎么,不妥吗?你该知道,空蝉他心脉先天有缺,若非常年修习佛法,心静如水,也就不能长寿了。”   “但是他对你~”   “有些缘分不能强求。”   那个从小修习佛法的人,即便远离世俗,却还是不能逃脱世间规矩束缚,不羁如我,那样的他,并不适合。那天他带着我的外衫来到我的房间,眼里的情我自然不会错认,但是我却只能选择辜负。骄傲如他,也不会做人妾侍。   尤记得那日他带着那么苍白憔悴的脸对着自己欲言又止,佛珠在指尖滚动,墨灰的发丝还是没有束起,看起来不羁,却是被世俗困得严实。   他对自己有情,自己却不能回应,那天郊外的一声“昕儿”,道尽了他的情意。   当时的自己抬起那裹得夸张的手臂,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他仓惶后退着,无措的很。我笑笑起身,任由衣衫微敞,把玩着发丝道:   “空蝉,我只问你几句话。”   “昕~昕姑娘但说无妨。”   “凡间男女,空蝉认为男子是否必须为女子留下子嗣?”   “阴阳调和,血脉延续,自是自然。”   “空蝉认为男子出嫁是否该以妻为天?”   “出嫁从妻,理该如此。”   “是否认为男子该在家相妻教子?”   “自然。”   我微微摇头下了床,望向窗外那个堇衣男子站定,看着不远处的黑衣劲装女子,笑着转身看向空蝉,有些心疼的说道:   “空蝉,我并非你的良人。我要的男子,我在乎的男子,并不要他在我身后为我主持家理,以我为天。我要他顶天立地,不让巾帼。不畏惧世俗言语,与我平起平坐,甚至为我遮风挡雨。我不似那些女子,讲究立业得功名,我只不过想偷得浮生半日闲而已,清闲度日即可。而且~”   我上前看着空蝉道:   “如若你与我结为夫妻,我注定不能和你有孩子,这样,你也愿意吗?更何况,我今生只娶一人。”   看着他惨白的脸,颤抖的手,我终是不忍,欲上前却被他一把打开,笑着看着我道:   “是了,你不似那凡夫俗女,怎么可能有那世俗女子的行径。我错就错在不该是个受世俗约束的男子,见你露出肌肤即不敢与你有所接触,这样的男子自然配不上你。也许,昕儿你就是我留恋红尘的最后业障。如今遇到了,看不破也失去了,师傅当年不为我落发的阻碍也破了,也许禅云寺本就该是我最后归宿。”   我看着眼前的男子撑着桌子起身,慢慢的走到门口,然后站定,回头,冲我一笑,仿佛菩提花开:   “昕儿,我想我很羡慕凌殇公子,你的昕少君。如若可以,我愿替他受尽万苦换得你的一片真情。”   收回思绪,我仰头对着凌殇道:   “殇,我们隐居去如何?”   “隐居?”   “对,就我们两人,找个淳朴的村庄,建个小木屋,养养花,种种草。晨起看朝阳,傍晚倚窗看落日,如何?”   凌殇听着她的描述,有些向往,随后又有点担心的说道:   “但是你不会无聊吗?”   “不会不会,到时候会有人让我玩的,恐怕到时候想无聊都没有时间呢。”   殇,我想圆你的心愿,让你不再看着那个孩子这么落寞。   “混蛋,那个家伙居然就这么丢下这个店和他正夫跑了,也不想想我的祁貅才刚做完月子。”   小小火大的饮下一杯菊花茶,打算清清喉咙继续喉的时候,突然仿佛川剧变脸般的露出笑脸:   “貅,你怎么起来了,还不去好好休息。”   “你这么大嗓子,是个人都被你吵醒了,你的宝贝儿子也一样。”   祁貅抱着怀里的婴儿走出了后堂,小小忙上前让人抱走孩子,然后为祁貅倒了一杯茶道:   “听说你去将军府了?”   “是啊。”   “你不是说不进那个地方吗?”   “受人所托,要忠人之事。”   祁貅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你去那个恨之入骨的地方。”   “谁,自然是你口中那个落跑的人喽。”   “咦,她?可能吗,除非她被马踢到脑袋。”   小小不以为然的说着,随便的坐到了椅子上,然后突然跳起道:   “她一定有什么诡计对不对?”   “怎么会呢,她可是要我一定要治好秦将军正夫的不孕之症呢。”   “不会吧,怎么可能,那个女人会这么善良。”   祁貅理理衣衫,不经意的说道:   “没什么,她要我好好调理秦少君的身子,让他一定要好好受孕,最好三年生俩,连续生个十年八年的。”   “噗~”   小小喷出口中的茶水,恐惧的看着自家的正夫道:   “那个女人的主意?”   “是啊。”   “果然,那个女人不好惹。”   祁貅抬头看向外面有些阴冷的天空,抿口热茶道:   “不过,少爷以后的日子,我就可以放心了。”   那个女子说,要和他走遍天涯海角,策马笑西风。   她说,我和凌殇一定会幸福。   她说,连带他的遗憾,我也会让他实现。   采菊东篱   那个女子说,要和他走遍天涯海角,策马笑西风。   她说,我和凌殇一定会幸福。   她说,连带他的遗憾,我也会让他实现。   春暖花开,柳枝摇曳,开垦过的农地里一片繁忙的播种景象,乡村民风淳朴,地里播种的人倒是有男有女。有些狭长的田埂上走来一个身穿纯白棉布衣衫的男子,手中拿着一个柳条编织而成的篮子,上面盖着一块蓝印花布。   地里忙活着的人儿见到来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匆匆走上田埂,有个男子上前接过篮子,笑着说道:   “怎么又是你来送茶啊?东家还真是放心让你出来啊。”   “就是就是,要是我有个这么标志的正夫,一定天天把他藏起来,不然别人有机会见到。”   一边擦着汗的女子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开着玩笑说道。她身边的男子瞥了她一眼伸手捏住她的耳朵道: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嫌我长的难看是吧?”   “哎呦呦,祖宗,你倒是轻点,我哪有这么说啊。你在我眼里当然是最美的了。”   “哼!”   送茶的男子看着他们打闹,微微笑着道:   “没事,她最近身子不够爽利,而且就是送个茶,也不是什么大事。”   却原来这个人就是随着昕月离开的凌殇。   “我说昕少君啊,你家妻主可是有点亏待你啊。”   一边的老嬷嬷盘腿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子,有些嗔怪的说道。这个男子,在秋风萧索的时候,随着他的妻主来到这里。白衣胜雪,如玉般的一对璧人,唯有锦衣华服才是他们适合的生活,却是见他们开开心心的找了个木屋居住。还大手笔的从原来的东家手里买下了他们的天地,让他们耕种,除了付出每年固定的粮食外,别的都是他们自己的。除了这些,那位东家更是在过年的时候送来了很多新鲜的年货,还有那个叫做年糕的东西,像这样送茶送点心更是常事。有这样的东家,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凌殇听着老嬷嬷说着自家妻主的不是,只是笑着不语。   “我说村长啊,人家的闺□我们外人有什么资格说的,我说东家可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一看东家他们就是大户人家的人,试想,有哪个人家的妻主会这么放任宠溺自己的少君,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也是。”   老嬷嬷说着,放下手中的粗瓷碗,撑着地起身道:   “好了好了,继续干活吧。凌殇小子,快点回去吧,这个风对你的身子骨可是不好。瞧着你的身板,改天让我那老头子给你炖只老母鸡好好补补,不然到时候生孩子可是会受罪。”   凌殇笑容一僵,看着老人唠叨着,下地干活去了。他收拾好茶具,慢慢往回走。直到那个被篱笆围绕的小小木屋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才收回思绪,伸手推开木门,进了院子,入目的就是那个缩在摇椅上休憩的人儿。盖着印花银葱全棉布做成的被子,发丝低垂,落到了一边已经抽芽的月季上。凌殇微微一笑,复又皱眉。   最近昕儿似乎特别嗜睡呢。   上前,轻轻摇着那个人儿,凌殇有些无奈的呼唤:   “昕儿,起来,别睡在这里,会着凉的。”   我揉着惺忪的眼望向眼前穿着白色棉布衣衫的男子,粗布素衣丝毫不减他身上的淡然气质。那个妖娆肆意的男子终于褪去那浮夸唬人的保护伞,还原回那个进入无忧楼前的靖国公子,那样的风采,终于只为我一人绽放。笑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道:   “你回来了?老村长是不是又说我虐待你了啊?”   “你啊,知道还不愿去送茶,活该被说。”   凌殇嗔怪的点点自家妻主的鼻子说道。我笑着耸耸鼻子,勾着他的脖子起身,对着略带寒意的春风伸伸懒腰。然后突然被人抱住了小腿:   “昕月姐姐,昕月姐姐,上次你送我的蚂蚱被小石头弄坏了,姐姐可不可以再给我编一个?”   我低头,看到隔壁章大婶的女儿穿着一身嫩绿色的衣衫,梳着两个系着同样颜色发带的包包头,就像是春天那抹最生动的色泽,抱着我的腿,委屈的说着。躲在门口穿着宝蓝色衣衫的小男孩见到她告状,跳出了藏身的地方,刮着脸道:   “羞羞脸,一个女孩子还撒娇。”   “那么,小石头是不要蚂蚱了喽?那么小离,我们走。”   我拉起身边小女孩的手,向着木屋窗口走去,抽出窗棂上夹着的茅草,拉着小离坐在门槛上,将她搂在怀里,开始教她编织。   门口的小男孩扭捏着,终是抵不住蚂蚱的诱惑,小跑着进来,托着腮帮蹲了下来,睁着滴溜溜的眼看着我手中的茅草翻飞。   我看着身边的两个小孩,笑着继续手中的动作,偶尔抬头看向那边正在晒着衣服的凌殇,冲他展颜微笑。   可爱的女儿,活泼的儿子围着母亲,父亲在一边晒着衣服,多么温馨的画面。   只可惜,却永远不可能真实出现。   凌殇将衣服挂上竹竿,遮住那边有些刺目的画面,落泪。一双白皙的手臂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衣,伸手抹去自己的泪,然后窝进自己的怀里,搂住自己的腰道:   “殇又在胡思乱想了。”   “昕儿~如果我们两个能有个孩子,该有多好。”   “殇~”   我搂紧眼前的男子,知道他被刚才的画面刺激到了,我微微侧头看向那边偷看的两个小人,努努嘴示意他们离开。小石头捂着嘴偷偷笑着,拉着小离偷偷溜出的院子。我转头贴着凌殇的耳,轻轻说道:   “殇,如果我说,我可能怀孕了,你会怎么看我?”   “什么?昕儿是在安慰我吗,不过这个安慰可是不够高明。”   凌殇推开怀里的妻主,有些无奈的苦笑。眼前的女子伸手抓起自己的手扣在了她的脉门上,然后微微笑道:   “殇和祁貅感情很好,祁貅的医术精湛,他怀孕当时,殇还摸过祁貅的脉相,不知道你觉得我的脉相和他比起来有何不同呢?”   凌殇正要收回手指,却被指尖切到脉相惊吓道,指尖感受到的脉相滑如走珠,乃是滑脉。凌殇将目光投向眼前微笑的女子,有点结巴的说道:   “你你~”   “是真的吧,呵呵,看来我的猜测还是对的呢。”   终于可以弥补你的缺憾了。   就别重逢   凌殇正要收回手指,却被指尖切到脉相惊吓道,指尖感受到的脉相滑如走珠,乃是滑脉。凌殇将目光投向眼前微笑的女子,有点结巴的说道:   “你你~”   “是真的吧,呵呵,看来我的猜测还是对的呢。”   终于可以弥补你的缺憾了。   木屋内,白衣人两两对坐,看着桌子上的油灯大眼蹬小眼。良久,凌殇开口道:   “你是不是和昕儿长的一样的男子?”   “不是!我是本人,如假包换。”   我翻翻白眼,说道。真是的,难道就因为我和你长的像就认为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长的像的人吗,我又不是大众脸。   “但是,但是~”   “还是不相信吗?好吧,那就验身吧。”   我拍拍手,起身,褪去衣衫,露出内里红色改良内衣裤。这个款式的衣服,就是用上次那些红布做成的,记得当初第一次在凌殇面前穿着的时候,他可是惊得摔了茶杯。我转转身,道:   “如何?”   凌殇看着眼前的人褪去衣衫,露出那皓白的肌肤和火红的内衣,随着她的转动,自己看到了她肩胛处那个纹身。其实怎么可能会怀疑她的身份,就她的处事行为,就该是那个不羁迂懒的昕儿,只是因为触到了那个脉相,被吓到了,本能的以为她是个男子。暗笑自己,这个人儿,夜夜和自己相拥而眠,她那柔软细腻的肌肤自己是怎么都不会感觉错的。   “昕儿,为什么~”   我披上衣衫,走到他旁边坐定,拉着他的手,细细的抚摸着他掌心的线条道:   “还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我们那里男女地位与此相反吗?”   “昕儿确是如此说过。”   “我还有点忘记和你说了,我们那里乃是女子生子,正因为如此,所以女子和男子的地位才会和这里相反。”   有着孕育下一代使命的那个性别,就是比另一个性别来说地位第一等。因为十月怀胎对从事生产来说,那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我收回思绪,抬头看着凌殇,笑道:   “知道吗,幸而你是石男,我才能孕育子嗣,你和我的孩子。”   说完,我将他的手慢慢放在我那还不见拢起的小腹之上,另一只手慢慢抚上他的脸道:   “殇,我来的时候,曾经说过不想要孩子。但是为了你,我愿意生下他,不管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管他出生后会不会变成我这个样子,他都是我们的孩子。”   凌殇低头看着手所触及的温热肌肤,表情有些呆楞,自己的妻主,孕育了自己的孩子,弥补自己不能生育的遗憾,自己手掌所在的地方,有着留着自己血液的骨肉,想到这里,旋即眼中划过欣喜,狂喜,连带着身子都开始颤抖,突然抱住坐在身旁的女子:   “昕儿,我们的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是啊,是我们的孩子。”   我搂着这个喜极而泣的男人,有些哽咽。   殇,谢谢你没有将我当成妖怪,没有对我避如蛇蝎。   殇,正是因为你的爱,让我决定为你,生下这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当轻灵带着黑色尾剪的燕子衔来第一撮泥巴,在我们的屋檐下开始盖起了爱巢的时候,我那个平坦的肚子终于见到了微微的拢起,随着渐渐单薄的春衣上身,成了不能掩盖的秘密。   “昕儿,这样下去不行,你有了身孕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虽然大家都是淳朴的村民,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那么你说该怎么办?”   我迂懒的躺在凌殇的怀里,吃着半青不熟的杏子,酸的倒牙,却是停不下口。凌殇皱皱眉,伸手拿走了我口中叼着的杏子:   “昕儿,不要贪心,待会儿又咬不动豆腐了。”   “好嘛好嘛。”   我嘟着嘴,起身。心中暗叹,怀孕的女人果然会变得比较任性啊。凌殇无奈的摇摇头,上前扶着她,走出房子,院子篱笆上缠绕着藤蔓,开着不知名的粉色小花,偶尔有几只白色的粉蝶停在其上,一边的月季长势喜人,连带着那尖刺都显得格外的渗人。   “我说东家,偶尔也自己出来多走动走动,看你一直这么带着,好像长膘了嘛。”   准备出门的章大婶扛着锄头,笑呵呵的看着隔壁那对璧人说道。   “好,听大婶的。”   “艾,这样就对了。”   我笑着看着她向着前面的田地走去,然后靠着身后的凌殇道:   “看来是该回去看看祁貅和小小了,不知道空蝉当初住过的那个屋子是不是还空着呢?”   清晨,当闻名兰章的酒肆的侍从打开大门,就看到外面停着一辆素布帷幕装饰的马车,那拉车的马儿打着响鼻,喷出些许白气。许是听到了木门开启的吱嘎声,一只温润如玉的素手挑起帷幕,然后侍从看到一个白色纱布覆盖的斗笠随着车内的人儿的移动而出的马车,白衣如雪,却是身形有些许过于小心的下的马车。暖风吹过,显出他那微凸的小腹,却原来是个孕夫。   “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要事,清晨就来这里?”   侍从上前,有礼的问道。   “不错,虽然离开有些时日,大家还是老样子。”   有些低沉迂懒的声音想起,那熟悉的感觉使得侍从抬起头来,眼前的人伸手撩起遮挡容颜的白纱,露出那张熟悉的妖娆容颜。   “二当家!”   眼前的侍从惊喜的喊道,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皓腕上那清透的玉镯和她逆光透着玛瑙色的眼。   “呵呵,难得还记得我,大当家过后即回,我不过是先来看看。带我去见祁貅和小小吧。”   “是,请这边走。”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前面带路的侍从小心翼翼的表情,微微叹口气。将手拢进衣袖,慢慢的走着。不过还好他将我认成了殇,些许草药再加上运用合适的呼吸和压低声线,终于混了过去。说来这个就是我的目的呢,我微微笑着,看向那站在莺飞草长的拱门处的小小和祁貅。   我就是要让全兰章国的人都知道——   我的殇,不是不会生,而是想不想生。   “你先下去吧,这里我能应付。”   “是,当家。”   身边的侍从微微福了福身,然后转身离开,没有看到那边拱门处站着的两人身后一个身形修长,白衣袂袂,容颜妖娆却有些许焦虑的容颜,此刻正疾步向我走来。   “殇,就几步路而已,无妨的。”   “昕儿就是这样不注意身子,昨晚是谁下马车的时候差点摔倒?春日虽然温暖,但是露水却重,你啊,不知轻重。”   “是是,我的相公。”   我拍着小心扶着我的殇那些许僵硬的手臂,拿下斗笠,略带苦笑的说着。昨晚刚到这里时,已是深夜,就入住了当年空蝉的别院,没有想到下马车时候踏鞍上积了露水,差点失足,害的殇一脸苍白,差点今日的行程被毁,还是我好说歹说,他才答应,却是陪我一直到街上开始有了动静才无奈的离开,从别院直接进了灯红酒绿。   祁貅和小小一脸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微凸的小腹,小小看着眼前的人儿,捅捅身边的祁貅,喃喃的说道:   “貅,你捏我把,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呵呵,这个愿望我满足你就可以了。”   我笑着捏住小小的脸颊,听着她嚎叫,一脸痛苦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才可以脱离我的魔掌而不会伤到我的表情,我终是放开了手,对着一边已经一脸平静的祁貅道:   “我们回来了。你的少爷,我一如当年的承诺。”   “恩,我已亲眼所见。”   祁貅笑的清爽和真切,看着眼前的女子,本该惊世骇俗的女子受孕,她却是做了,而且一脸理所当然的微笑,而她身边,那个自己视为亲人般的少爷,也是一脸的平静,只是将目光牢牢的锁在自己的妻儿身上,满是情意。   “欢迎回来。”   疑似故人来   祁貅笑的清爽和真切,看着眼前的女子,本该惊世骇俗的女子受孕,她却是做了,而且一脸理所当然的微笑,而她身边,那个自己视为亲人般的少爷,也是一脸的平静,只是将目光牢牢的锁在自己的妻儿身上,满是情意。   “欢迎回来。”   “少爷不必担心,昕姑娘的身体很好,胎儿也是如此。”   祁貅收回搭在我脉门上的手指说道。凌殇轻轻吁了口气,然后对着祁貅说道:   “貅,有件事请你一定要帮忙。”   “少爷对我何必这么客气,如能帮上忙,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和昕儿希望到时候由你为她生产。”   “恩?”   “你该知道,昕儿以女子之身怀孕生子,必然会引起很大的风波。所以,我们希望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凌殇说着,走向那边微笑看着自己的女子,搂着她的肩膀说道。祁貅点点头道:   “这点我明白,只是如若你们留在这里要为外人不知可是有些麻烦。”   “呵呵,祁貅不必担心,我们过会儿就走。”   “什么?”   “灯红酒绿毕竟是个酒肆,人来人往,必会人多口杂。我和殇商量过了,有一个地方可以很好的让我待到分娩。”   “是哪里?”   我抬头,对着凌殇笑笑道:   “这个地方,祁貅也是知道的哦。”   “主持,有两位远道而来的香客来访,说是主持故人。”   “哦?那请两位客人到厢房休息,我这里还有客人。”   小沙弥双手合十行礼,抬头看了一眼自家清瘦的主持和主持对面那个衣着华贵的公子,转身离开。   “空蝉大师不必介意在下,这样怠慢远道而来的客人似乎于礼不和。”   华服公子微笑着,拿起那香茗轻轻撇着茶末对着眼前的主持说道。落发点戒的清瘦男子并未披着那金线勾勒的袈裟,仅仅穿着麻布摺衣,略微透着青紫色的指尖捏着佛珠,笑容清淡:   “且不说允止兄乃是贫僧知己,单就先来后到的道理,也该让那两位香客等上一等。”   “呵呵,那倒是在下的罪过了。”   华服公子说着抱歉的话,勾魂丹凤眼里却没有歉意。空蝉正要说什么,禅房的门又被打开,刚才离开的小沙弥进来道:   “主持,那一位男香客要我传话说,不知道主持有没有兴趣再将那莲花灯割爱,他愿意再付当年一样数目的香油钱。”   “莲花灯?”   空蝉喃喃自语,然后神色一顿,起身下了榻上蒲团,随意的套上罗汉鞋,快步走到那沙弥面前,有些急切的问道:   “来人叫什么名字?”   “他们~没~没有说,只说主持一定认识他们。”   小沙弥看着主持手中那佛珠上不断晃动的明黄色流苏,有些结巴的说道。空蝉平静了下心情道:   “他们现在哪里?”   “小僧将他们安排在了西边厢房。”   空蝉转身对着坐在那边蒲团之上的公子道:   “允止兄,贫僧有事,怕是不能奉陪。”   “无妨,你且去忙吧。”   “失礼了。”   说完,他抬腿跨出了禅房甚至没有换身衣服。华服公子看着那离去的清瘦男子,叫住正要离开的沙弥道:   “小师傅,不知道来人是什么身份?”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是上次买走了那莲花灯的女香客。”   “哦?有劳师傅告知了。”   “那公子请自便。”   华服公子,或者说称呼他为湘允止轻轻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眼中笑意莫名:   “似乎还是故人呢。”   空蝉急切的穿过一个个佛堂殿宇,向着那西厢房走去。   会是她吗?   当那厢房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是怯了,慢慢的踱着,靠近那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房间。站在门口,却是不敢推门而入,正在踌躇的时候,那门却是开了,然后空蝉听到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还真给昕儿猜对了,果然是大师来了。”   空蝉垂在一边的手握紧佛珠,抬头,看到一身白衣的男子正回头看向身后说着话,空蝉跨过门槛,入到屋内,那白衣男子转身就关了门,屋内立刻光线昏暗,空蝉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们连窗户都没有开。   “空蝉大师,一向可好?”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记挂,贫僧一切安好。”   “如此~甚好。”   我看着眼前这个青丝尽落的清瘦男子,最终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起身走向他,缓缓作揖道:   “我们来到这里,是希望大师能够大开佛家方便之门。”   “不敢,施主请起身说话。”   空蝉回礼,终是没有伸手相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夫君上前将她扶起,却见到她伸手护住自己的小腹起身,冲着身边的男子微笑。空蝉顺着她的手落下视线,却是看到那微凸的小腹。   她,似乎胖了。   “大师可是在看这里?”   我笑着抚摸自己的小腹,对着眼前的空蝉说道。   “施主似乎过的很好。”   “呵呵,是啊,还行吧,不过这里面的家伙可是折磨的我有些吃不消。”   “恩?”   空蝉有些纳闷的看着眼前一脸无奈却是洋溢幸福的女子,不明白她说的里面的家伙是什么意思。   “唉,昕儿,可是你自己说的,胎教很重要,三个月的孩子会听到父母的话语,你这样说他可是会伤心的呢。”   空蝉听着那一脸温柔的男子说着无奈的话语,好半天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然后震惊的看着那女子的小腹:   “你你你~有了身孕?!”   屋檐之上,允止静静的躺着,丝毫不觉得自己那衣着会被那长着青苔的瓦砾弄脏,轻摇折扇,听着那下面的话语,却是被这最后的一句话惊得停住了动作。   “呵呵,看来这个禅云寺会变得热闹了。”   产子风波   屋檐之上,允止静静的躺着,丝毫不觉得自己那衣着会被那长着青苔的瓦砾弄脏,轻摇折扇,听着那下面的话语,却是被这最后的一句话惊得停住了动作。   “呵呵,看来这个禅云寺会变得热闹了。”   兰章国出了怪事:   第一件,就是原将军被休出府的正夫居然有了身孕。   第二件,就是此人随着他现在的妻主去了禅云寺祈福。   这些都不是最震撼的,最最震撼的是,他们二人上山遇到了一位白衣公子,居然带走了那个身怀六甲的孕夫,藏于高宅深院之中,玩出了断袖龙阳一事。而且夸张的是,他的妻主却是毫无反应,反而天天留恋禅云寺,与那里的主持喝茶讲禅,也未见她前去索人,半年后,甚至踪迹全无。世人皆叹这位靖国公子身世悲惨,却是无人注意到,灯红酒绿在那空蝉寺中人消失之前半月悄悄关门歇业了。   新月如钩,映照的那官道白色一片,也将那上面的两人两马照的一清二楚。月光之下,使得那二人青色的衣,青色的覆面斗笠有了月白色。   “还要多久才能赶到?”   “若是连夜赶路,明日清早即可抵达。”   “可是,我怕她等不及了。”   说着,那人撩起面纱,露出妖娆的面,此刻却是透着焦虑,那紫色的眸向着官道远处望去。旁边那人抬手,垂下的广袖,露出消瘦的臂和上面佩戴着的佛珠,明黄色的流苏在月下有些黯淡。那人也撩起面纱,露出白肤粉唇桃花眼,看向官道远处道:   “昕少君莫急,不是说玉少君已经提前赶去了吗?”   “可是我却是心中不安,仿佛听到她的呼喊。空蝉大师,这该有何解?”   那人转头,不安的神色透出双目,看着身边的佛门弟子。   却原来是那正是那相传被人所掳的的靖国公子,还有那德高望重的禅云寺主持-空蝉。   “莫急,少君这是关心则乱。”   空蝉安慰着身边的人儿,却是没有注意到自己抓着佛珠的手有多么的紧,紧的指尖泛起了白。   “早就知道她产期将近,当初就不该听她的回转禅云寺,我该一直待在她身边才是。”   凌殇有些懊恼的说道,似乎有些无所适从,取下了斗笠,如瀑的发丝垂落,扫过他有些瘦削的肩。   “少君此话差已。那人一直对此事有着猜忌,如若无人坐镇禅云寺,恐怕瞒不过她。而且昕~昕姑娘怕也是不愿你来回奔波过于操劳。”   空蝉看着身边这个半年来来回奔波的男子,叹息的说道。为了掩人耳目,他让允止带着自己的妻主走了,自己留守禅云寺,为了应对那人的刺探。一有机会,就赶去允止那座隐藏高山流水之间的别院,一来一回本要二日,却是硬被他压成一日,半年来累瘦了无数匹良驹。要不是他妻主要求,怕是他会用他这个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子施展轻功来回吧。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得夫如此,妻复何求?   凌殇正要说什么,却是因为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和腾起的尘土给闭了口,重新戴上斗笠,空蝉也是放下那面纱,两人有些戒备的看着那不断靠近的马蹄声,还没有看清来人,却是先听到来人的话语:   “凌殇吗,快,她要生了。”   凌殇一愣,看到来人真是随着祁貅离开的小小,当下挥鞭,与她擦身而过,向着那个自己魂牵梦绕的人驰去。小小拉紧缰绳,马儿抬起前蹄复又落下,稳稳的停在了空蝉的身边。小小一牵缰绳调转马头,对着空蝉道:   “空蝉大师,有礼了。”   “玉施主有礼。”   “既然他已经赶去,我们也快快赶回吧。”   “有劳玉施主前面带路。”   “请。”   小小看了一眼眼前的僧人那死死捏着缰绳的手,夹紧马镫,挥鞭——   “驾~”   “昕儿!”   凌殇未等马止住脚步就跳下马,飞速向着内堂走去。穿过雏菊绽放的庭院,刚刚拐过拱门就听到一个女子的惨叫:   “殇!”   “昕儿!”   当下,凌殇点足掠去,却是在那门口被人止住了脚步,抬头看去,却是身穿雪衣狐裘的公子,还有那个身穿着短衫夹袄的书童:   “昕少君来的倒是挺快。”   “允止兄,昕儿她~”   “无妨,只是临盆之痛,有圣医弟子在,自当保她周全。”   “可否请允止兄放我入内?”   “入内?”   允止笑着摇摇头,对着身边的书童说道:   “如尘,去那套干净的衣衫过来。”   “是,少爷。”   “允止兄?”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乃是你家那位妻主的意思。我看凌殇兄一路而来风尘仆仆,如若就此进了产房,怕是会污了产妇,只要片刻就好,我那书童,手脚还是很快的。”   正说着,如尘就拿着一套白衣回来。允止示意后,他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凌殇,允止道:   “带凌殇兄去旁边房间换置。”   “不用了。”   凌殇说道,将手中的衣物交给那书童,就直接脱了外衫罩上那白衣,匆匆作揖后,推门进了房间。允止看着那门关上,转头看向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俩人道:   “哼,玉笛轻梅,不是自诩轻功第一吗,如今却是让这个根基被毁的人先赶了回来呢。也对,当年还不是因为这样而败在我的手里。”   “切,当年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哦?允某随时候教。空蝉大师,允某尚有事,待允某处理完毕,我们二人在一起下棋如何?”   “阿弥陀佛,允止兄请便。”   凌殇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从踏入房门的那一刻起,他的眼,他的心就完全放在了床上那个人身上。上前小心握住她那汗津津的手:   “昕儿~”   “殇,你这个混蛋,痛死我了!”   我用力的抓住他的手,痛的无以言表,最后更是咬住了他的手臂。撕裂般的疼痛不断的通过神经传导到大脑,让我开始抓狂,尖叫痛喊:   “都是你的错,啊~”   “好了,别抱怨了,省着点力气把孩子生下来。”   一边的祁貅可是听不下去我的尖叫了,上前凉凉的说道。   ”祁貅,你居然威胁孕妇!我~我~啊~”   “用力,听到没有,快出来了。”   用力,一手死死抓着身边凌殇的手,一手死命的抓着被褥,青筋虬起,然后感到有什么东西流出般的一泻千里,带着热热的感觉。   “出来了,出来了。”   “是~是么?”   我刚要松口气,却是觉得肚子的紧绷感还没有解除,甚至那痛楚也还在,一种感觉涌上心头,抓着一边松口气了的凌殇道:   “似~似乎还有一个。”   “什么?”   “啊~我再也不要生了!”   兰章十年,靖国公子产下麒子麟女一对龙凤胎,举国皆奇。   十年如一日   兰章十年,靖国公子产下麒子麟女一对龙凤胎,举国皆奇。   十年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只是当初襁褓里的婴孩过了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年纪,变成了两个鲜活灵动的,此刻正在花园里玩耍的精灵。   “姐姐,过来一起玩吧。”   穿着蓝色春衣的,梳着总角,粉雕玉琢的男孩子冲着葡萄架下被一个堇衣女子搂着的女孩招手。春风吹过,拂起了男孩的短衫,露出肚皮上那小小的花苞和手腕上的佛珠。女孩抬头看看堇衣女子,见她笑着松开手,笑容绽放,向着那边的男孩跑去。   “怎么决定让她到太阳底下去了呢?”   我转身,看着那个笑着向自己走来的葱青色衣衫的男子。挪挪身子,让出大半个贵妃榻,示意他坐下:   “虽然我认为女孩子就应该有白皙的肤色,不过我也不会专制的剥夺她的童年,由着她吧。”   “你啊。”   凌殇微微嗔怪,点了一下枕着自己腿的女子。这么多年来,她这个习惯一直都没有改变。怀里的女子笑着看着花园内玩耍的三个孩子,对着自己说道:   “殇,你说女儿和儿子会不会像我们?”   “你很担心吗?”   “呵呵,天下父母心,我也不能例外。不过,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就找不到一个对他们好的人。”   我笑着起身,向着他们走去,坐到了花丛之中。   “来来来,过来我这边,我给你们做花环和蚂蚱。”   “好。”   “妈妈,妈妈,你先给承辛哥哥做。”   “妈妈,可不可以帮承辛先做?”   我笑着点点两个异口同声说话的子女道:   “凌映淼这么说我是明白拉,他和承辛可是好的成了亲兄弟。不过啊,晨苏你可是女孩哦,为什么突然也这么谦虚了啊,要知道女孩子就是该矜持,等着男孩子为你效命呢。”   “昕阿姨,承辛没有关系的。”   穿着藕荷色衣衫的男孩笑眯眯的说道。我看着他,忍不住捏捏他的脸蛋道:   “啊,承辛,你可真是可爱呢。要不要做女婿啊?”   “昕月,别荼毒我儿子!”   我松开那已经变得殷红的脸,对着出现在拱门的那个叫嚣的华服女子道:   “小小,你难道嫌弃我女儿吗?祁貅可是喜欢的紧呢,对吧?”   “当然了,晨苏有如此父母,长大后必然会倾国倾城。”   紧跟着小小进来的祁貅一身白衣,笑着对着那个被百花缠绕的女子说道。   凌殇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子,当年为一双儿女取名,她硬是让他们姓了自己的姓。一个月的月子满了后,立即带着他们回了灯红酒绿,两边街道众人观看,可是成了一道景观。如今十年过去了,当年那个迂懒的女子还是一如既往,面容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妖娆中却是多了别样的韵味。   “阿弥陀佛,贫僧打扰了。”   “呵呵,在下也来凑热闹了。”   一身缁衣的空蝉和白衣加马甲的允止出现在了别院的门口,笑着看着花园里的众人。   “空蝉干爹,允止叔叔。”   三个孩子笑着向那边的两个人跑去,空蝉笑着抱起晨苏,映淼则是和承辛拉着允止的手,兴奋让允止说天下奇闻。   “今年怎么不是在这两二个小家伙生日的时候才来啊。”   我笑着起身,拍拍身后的枯枝断草,握住凌殇向着我伸出的手,向他们走去。   空蝉那淡然的眼看着眼前这个堇衣的女子,看着她和身边的男子十指紧握,笑着十指合十道:   “昕姑娘,昕少君,近来可好?”   “很好,多谢空蝉大师惦记了。”   “二位,一起去后堂用茶吧。”   祁貅轻笑的说道,示意大家用茶。   “貅,招待大师我是不反对拉,不过为什么要招待这个家伙?”   小小指着允止不满的说道。他们之间十年来一直都是这么见面就炸毛,祁貅看也不看他,上前拉着自己的儿子道:   “承辛,去,把你昕阿姨珍藏的茶叶和茶具给准备好。”   “承辛明白。允止叔叔请稍等。”   “晨苏,映淼,你们也一起去吧。”   我笑着接过赖在空蝉怀里的女儿,使个眼色,让儿子拉着她一起随着承辛离开。然后起身勾着凌殇道:   “那么,我们也过去吧。各位,请。”   “请。”   众人的身影渐渐离开,隐在不远处屋檐之上的黑衣劲装女子缓缓起身,剑眉修长,却是满眼愁绪,看着远处那青葱色衣衫的男子和他身边的堇衣女子之间不可介入的亲密,几不可闻的叹口气,转身离开。   十年来,我亲眼看着你一直都过的很幸福。   殇,这样,我是真的该放手了。   从今后,我将不会再来看望你了。   我和凌殇站定,轻轻回头看着那个消失的人影,不由得搂紧身边凌殇的手臂,抬头笑道:   “殇,从今后,我们生同衾,死同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凌殇握紧身边女子的手,眼神温柔,却是语气坚定的说道。   “你们在干什么快上来啊。”   我和凌殇对看一眼,笑着向众人走去。   桃花纷飞,嫩柳抽絮,将众人隐在这无边春色之中。   (全文完)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